經過一塊地磚時，閻埠貴發現地上有顆花生，馬上就要被麻凡踩到了。
估計是昨天換糧往回拿時，掉落在地上的。
閻埠貴一看眼就紅了，平時他們家花生都是按粒分的。
快走幾步架著麻凡：“小凡啊，稍微讓一讓，我撿點東西。”
“三大爺，您別推!”全身吃著勁，重心特別不穩，人開始晃晃悠悠。
二人前後搖擺，你儂我儂，像一棵海草，海草，隨著律動飄搖。
最終咚的一聲，水桶砸到地上，壓扁了那粒花生，沖垮了三大爺的花。
還砸中了三大爺的腳。
“啊~我的花生！我的花！”哭嚎的聲音痛不欲生。
“還有你的腳……”麻凡補充道。
“對，還有我的腳啊！”三大爺疼得汗冒出來了。
三大爺的哭嚎聲驚動了院裡的閒散居民。
大姑娘，小媳婦，四五十開外的老孃們，急匆匆來到前院看熱鬧。
四合院一共住著二十多戶，多數都是軋鋼廠職工，剩下這些老弱婦孺閒得五脊六獸。
吃瓜的機會著實不多見。
眾人圍在三大爺周圍，看著滿院狼藉，七嘴八舌。
“哎呦，這是發大水了怎麼著？”
“多好的花啊，全糟蹋了！”
閻埠貴聽得悲痛不已，這些花都是他準備辦事送禮的，省錢，還有格調。
他坐在地上，不停乾嚎：“是麻凡，他把水桶弄翻了，把我的花給衝了！”
“我的花啊，養了好幾年，就這麼沒了！還有我的花生誒！”
大家聽得雲裡霧裡，但有一點聽明白了，是麻凡弄的。
“麻凡，你這有點不地道了，一個大小夥子欺負老人麼這不是？”
“對啊，三大爺養這些花不容易，該賠錢就賠錢吧！”
“小凡估計也不是故意的，賠償損失也就算了。”
三大爺聽著大家的話，也就沒多說，想著麻凡是個老實人，沒準就賠錢了。
麻凡聽著大家的指責，心說我擦，一幫禽獸果然缺乏二次教育。
“那個，各位鄰居，今天的事是我的不對，砸壞了三大爺的花生，花也給衝了，還砸了他老人家的腳。”
三大爺這才想起了腳也砸了，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襲來。
“啊！我的腳！”
眾人忍不住竊笑，這閆老摳，有事了先想有什麼損失，其他的都不重要。
麻凡趕緊攙扶閻埠貴：“三大爺，咱先去醫院。”
閻埠貴擺擺手：“先不著急，你先說說賠多少錢？”
“三大爺，讓您的財產受到損失，身體受到了傷害。我很自責，僅僅賠錢彌補不了我的過錯，我去自首！”
三大爺……
眾人……
閻埠貴一聽急了，事情的經過他是最清楚的，要是這傻小子到派出所把事情說了，讓他這人民教師的臉往哪擱？
一把拽住麻凡的胳膊：“不用，小凡，都是鄰里鄰居的，沒必要去自首，那個，賠點損失費就成。”
麻凡眼睛一瞪：“三大爺，今天的事錯誤在我，去派出所主動交代才能讓我心安，您就別管了！”
說完一把扯開閆埠貴，把他閃了個趔趄，轉身就走。
你不是有啥大病吧！
也不顧腳的疼痛，一瘸一拐地追過去，眾人一看，也跟著看熱鬧。
麻凡年輕，走得挺快，後面跟著單著腳的閻埠貴，其他鄰居在後面綴著。
於是，南鑼鼓巷的街道出現了一幕奇景。
一個昂首挺胸的小夥子大步流星走在前面。
知道的是他去自首，不知道的以為去領獎呢！
中間追著個四五十歲的瘸子，在後面不停喊：“回來！你給我回來！”像極了追負心漢的怨婦。
最後跟著的是一群興致勃勃的吃瓜群眾。
一路上浩浩蕩蕩，閻埠貴覺得自己的臉燒的厲害，太丟人了！
眼看要到派出所，閻埠貴終於追上了麻凡，一把抱住他的腿。
“小凡，不用，別去了！”
麻凡回頭：“三大爺，您別勸我，錢我要賠，錯誤也要承擔，要不我的良心過不去！”
三大爺……
“小凡啊，你是為了幫我，出了問題也不是本意，對不對，事情就這樣算了吧！”
鄰居們也追了上來，一聽這話，都替三大爺叫屈。
“三大爺，小凡不去派出所可以，但賠償是應該的嘛！”
“對啊，是不是他威脅您了，我們去報案！”
這事換了別人，眾人肯定不會這麼說，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因為麻凡太老實了，在眾人的印象中就是個窩囊廢，賣個人情給三大爺，這買賣不虧。
三大爺有苦說不出，他看到已經有人去派出所了，大吼道：“這事怪我，不怪麻凡！”
鄰居們愣住，閆老摳今天轉性了？
閻埠貴一看不說不行了，要是進了派出所，麻凡把事情一說，不賴人家啊！
鄰居們都跟著，自己讓他賠錢的事連證人都有，妥妥地勒索。
於是閻埠貴就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眾人心中鄙夷。
“那個，家裡水還在灶上呢，我得回去了。”
“我家兔子沒喂呢，可別餓著。”
眾人三三兩兩回家了。
麻凡撓撓頭：“三大爺，您看畢竟是我給您造成的損失，要不……”
“不用！不用你賠錢了！”三大爺心說我都答應不要賠償了，再要你的錢，勒索的罪名就坐實了。
“那好吧，三大爺，我明天開始上班，今天得準備準備，就先走了。”
看著麻凡的背影，閻埠貴氣得咬牙切齒，你給我等著！
緩了一會，一瘸一拐地回家了。
至於去醫院？不存在的！
麻凡的家在中院，與易中海、賈家、傻柱家是鄰居。
一路上，看到鄰居就熱情打招呼，別人應了聲，接著就捂嘴偷笑，今兒三大爺是栽了。
走到中院，看到了坐在門口做鞋的的賈張氏。
“張大媽，您好啊！”
賈張氏瞟了一眼麻凡，沒吱聲。
心裡罵著，克父克母的死絕戶，殺千刀的窮鬼，也幫不了我們賈家，懶得理你。he 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