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為你們準備好了,都在樓上。”
“注意,晚上不管聽到任何聲響”
“都不要出來。”
威爾遜交代完事情後,被小男孩攙扶著去休息了。
剩下徐泰宇這八人在會客廳嘰嘰喳喳討論線索。
小男孩拿來的那兩本書沒有帶走。
徐泰宇翻閱那本機械書。
上面確實記載著很多機械原理,威爾遜還在特定的章節做了標註。
譬如人體分割這個魔術,書中在桌子上做了標註。
用來做分割術的桌子看起來是個普通的桌子。
但其實桌子下面,有個倒梯形的空間,厚度足以讓女助手藏在裡面。
但有一項裝置引起了徐泰宇的注意。
“頭顱旋轉器”
“可令人類的頭顱旋轉360度。”
但書上這個裝置的設計圖卻畫的很簡單。
一個人站在原地。
腦袋上套著一個圓桶,桶在臉部的位置挖了一個洞,可以讓觀眾看到這個人的面部。
圓桶的上方,插著幾根電纜,除此之外,並沒有特殊的機關。
威爾遜在書上的標註只留下簡單的一句話。
“小兒科,和裝置關係不大。”
徐泰宇還在思考這個魔術的秘密,突然感覺到自已頭頂上方有個熾熱的視線盯著自已。
抬頭。
二樓走廊空空蕩蕩,一個人影都沒有。
徐泰宇盯著樓上。
難道是自已太緊張了?
看來,今天晚上,不會太平。
“上樓分房間吧。”
葉凜邁著修長的腿踏上了樓梯。
那兩個男的形影不離,跟在其身後。
樓上只有五間客房,每個客房都有兩張床。
三個女生,五個男生。
男女分開住。
葉凜身後那兩個男的住一間。
卡卡和新來的捲髮女住一間。
徐泰宇和張萬鈞住一間。
葉凜單獨住一間,她走向同樣單獨住一間的油頭男。
“要不要住我隔壁?”
“晚上如果害怕的話。”
“可以敲我的牆。”
聲音極具魅惑力。
卡卡作為女人聽得腰窩發酸。
但同樣作為女人,她也明白了葉凜的意圖。
“徐泰宇不接你的招。”
“又開始禍害別人了?”
葉凜半眨著眼,沒有說話,是油頭男擋在卡卡面前。
“危難時刻。”
“脆弱的人,就應該抱團取暖。”
她轉身看向葉凜。
“你如果害怕,可以隨時來我房間。”
“我保護你。”
卡卡笑了,低頭嘆氣。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一種氣質。”
“擔當?”
“炮灰。”
很快時間到了晚上。
張萬鈞早已躺床上呼呼大睡,呼嚕聲震天響。
走廊外面,很安靜。
在這種詭異的氛圍下,張萬鈞的呼嚕聲是屬於人類的聲音。
令人安心。
徐泰宇睡不著,依然翻著那本機械書。
突然,房間變得安靜。
呼嚕聲消失了。
轉身。
張萬鈞所在的床上空無一物。
這個人,憑空消失了。
徐泰宇合上書。
“張萬鈞?”
“不要惡作劇。”
“不好玩。”
他開啟燈,翻遍整個房間,都沒有找到張萬鈞的身影。
伸手摸著張萬鈞的被窩。
沒有溫度,看來已經消失很久了。
門外走廊,傳來搖輪椅的聲音。
輪椅?
徐泰宇心裡一驚。
進入詭域時,舞臺上那個魔術師就坐著輪椅。
莫非,這個魔術師就是比利?
而此時這個比利的鬼魂,來到了門外?
來不及害怕。
徐泰宇現在十分好奇。
這個比利,和威爾遜到底有什麼淵源。
為什麼死後,比利的魂魄會找來這裡。
徐泰宇趕緊關上燈,慢慢走向門口。
門外,魔術師比利的聲音,清冷,空靈。
“絲巾飛揚空中展”
“一甩一折影難見”
透過門縫,徐泰宇看到。
門外走廊,那個熟悉的身穿五彩戲服的魔術師比利就在走廊遊走。
兩隻手在倒騰著一個絲巾。
輪椅自動行走,所到之處,地板上留著兩行鮮紅的血印。
輪椅在徐泰宇門口停下,手中的絲巾消失不見。
心臟怦怦跳。
徐泰宇捂著胸口,屏住呼吸。
比利揮一揮手。
絲巾又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
“神秘空間把身潛,再度現身眾人嘆。”
分不清。
真的分不清。
自動行走的輪椅,兩行血跡。
這到底是魔術,還是鬼跡?
房間內傳來濃厚的血腥味。
不好的預感。
轉身。
窗外,月明星稀。
微風將窗簾吹動,漏出點點月光。
透過月光,一個人形剪影,站在張萬鈞的床上。
“張萬鈞?”
徐泰宇輕聲呼喊,但那個剪影,一動不動。
輪椅經過徐泰宇的房門,向隔壁走去。
徐泰宇壯著膽子,走向那個剪影。
越近,血腥味越濃。
一陣強風吹來,窗簾被徹底掀開。
月光肆意傾倒在房間內。
那個人影也清晰可見。
他被固定在一個人型木架上,腦袋,胸口,肚子,都被刺入了一把尖刀。
鮮血,流了一床。
這人,不是張萬鈞。
而是那兩個葉凜追隨者中的一員。
他什麼時候死的?
怎麼死後,會出現在自已房間裡?
徐泰宇慢慢後退。
難道,這個房間內也有鬼?
這具屍體就站在床上,徐泰宇感覺到,屍體正緊緊盯著自已。
房間也不安全。
徐泰宇開啟房門。
威爾遜的告誡突然閃現在自已腦海中。
“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房間!”
但為時已晚。
那個比利,已然出現在徐泰宇眼前。
在一片死寂的黑暗中,只見他雙手死死抓著一個陳舊的托盤。
上半身趴在上面,腦袋低垂。
徐泰宇看不見他的樣子。
他一寸一寸地直起身子,一把尖刀赫然從他脖子中拔出。
刀刃上的鮮血順著刀身緩緩滑落。
這把刀刀柄連線著一個木質方形底座,·放置在托盤上。
除此之外,托盤上還有兩個木質底座,只不過上面沒有刀。
“又是讓我變魔術!”
徐泰宇想跑,但雙腿似乎被灌了鉛,沉重,無法挪動分毫。
他眼睜睜地看著立在托盤上的尖刀,冷汗不停從額頭冒出。
後背早已被汗水溼透。
比利不知從哪裡掏出三個長條形牛皮袋,分別套在三個底座上。
比利伸出手,擋住徐泰宇的視線。
隨後就是底座移動的聲音。
徐泰宇見過這個魔術。
魔術師需要打亂順序,然後用手去拍這個袋子。
避開尖刀,拍掉所有沒有刀的袋子,則魔術師的表演視為成功。
可眼前這個比利不一樣。
徐泰宇滿心都是緊張與恐懼。
比利是要殺死自已。
改用脖子去拍袋子。
如果袋子裡有刀。
那將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