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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小粥,我好想你。”◎

陳粥其實挺不好意思的因為自己的事情搞砸了蔣契的生日聚會, 好歹那也是他期待了許久的生日會。

蔣契卻在後來聊起來的時候輕飄飄地說他還得謝謝她,不然每年都這樣,叫一幫酒肉朋友慶祝自己的都不知道怎麼過的一年, 一點紀念感都沒有。今年不一樣, 今年算也是“刻骨銘心”,甚至還誇張地說“讓人用鮮血銘記。”

陳粥抬抬眼皮,看了看說起這事後還一臉不過癮的蔣契, 問到:“契哥,他真的不會存報復之心嗎?”

“要說沒有,肯定是假的, 但是要不是他惹你在先, 我們也不會找他的不是, 誰讓你是我們家易哥心尖尖上的人呢。”蔣契搭著陳粥的肩膀說到。

陳粥對於蔣契說的, 她是沈方易心尖尖上的人感到滿意。

“我是想後來偷偷報復他的。”陳粥補充道。

“怎麼報復?”

“去廚房把別人喝剩的紅酒混在一起, 給他喝!”

“哈哈哈哈哈哈……”蔣契也覺得這辦法解氣, 他把搭在陳粥身上的手拿下來揣兜裡掏隨手一摸又掏出一個口香糖給陳粥,“你可真損,易哥知道你這麼壞嗎?”

“再試試。”

她鼓起腮幫子,按照蔣契說的想著要領,屏氣凝神間眼前突然出現了一個很大的泡泡,她像個魚似的不敢動彈,眼神卻看向蔣契,充滿了驚喜。

陳粥接過口香糖,嚼吧了幾下,學著他似的鼓著腮幫子, 她按照他的樣子練習了半天,只能失敗地發出一個“噗”的聲音。

陳粥見到沈方易,連忙把吹起的泡泡收回來,興高采烈地朝他的方向進了一步,白色的鞋尖剛好抵到他的腳尖,先討好上前:“沒有呢,只可能有跟你說不跟他說的事,沒有不跟你說跟他講的事情。”

她變臉極快,毫無人前人後兩副面孔該有的羞恥心。

沈方易過來早,他聽到了他們說的話,也看到陳粥在那兒雙手插著兜跟蔣契複製黏貼似地在那兒吐泡泡,她今天穿了條復古的水洗牛仔揹帶褲,褲子上的兜被她塞進去的手撐得鼓鼓的,站在風口裡,跟個不學好的小流氓似的。

陳粥略略略地應付她。

我謝謝您。

陳粥不置可否,依舊跟蔣契打打鬧鬧。

沈方易只是慢條斯理地說到,不是吃口香糖就是小流氓,是你吃口香糖,像小流氓。

陳粥試著感受他說的要領。

沈方易上前,“什麼事情只跟他說,不跟我說。”

泡泡吹到最大再也不能承載空氣時,“啪嘰”一聲才破了,她轉頭對蔣契說,“契哥你好厲害,沈方易說的沒錯,你在吃喝玩樂上,果然有一套自己的建樹。”

不過成粥明顯感覺到,因為那次成業的事情之後,有時候她跟沈方易出去,周圍的人看她的眼神都不由地多了幾分變化。

陳粥搖搖頭:“嘿嘿, 那我能讓他知道嘛, 我就跟你說說。”

蔣契一臉無辜,陳粥卻還幫著他說,為什麼吃口香糖就是小流氓,說沈方易有偏見。

蔣契:……

他們跟沈方易寒暄的同時,會禮貌地帶到她,問一句陳小姐好。

這蹩腳的技術把蔣契逗笑了, 他走到陳粥的對面, 彎著腰教著她, “你跟我一樣, 舌尖往外送一點,氣息要勻稱些,彆著急。”

就連一心搞音樂的阿商都聽說了,還特地發訊息來問她細節,說她最近要寫一首情歌,但實在是沒有什麼靈感,說讓陳粥能不能給她些靈感。

她的討好是讓他極為受用的。沈方易伸出手,攏過她的後腦勺,往自己懷裡帶,輕柔地摸了摸,然後轉頭對蔣契說到,“別再給她吃口香糖了,都被你帶成小流氓了。”

她自然也是知道,沈方易是待她好的。

即便陳粥沒問他要過什麼,但是吃穿住行上他都會適時地給她添置。

只不過沈方易沒待多久,就又飛到國外去了。

他就是有這點不好,聚少離多,大多數時候,他們就跟異地戀似的,陳粥學不會跟圈子裡其他的姑娘一樣,在他不在的時候,花錢去找自己的開心,大多數時候,她只能靠著自己那點信念,去跟那見不到的思念抗衡。

沈方易有時候打電話來,依舊會在深夜微醺地問她,她想不想他。

她啞著嗓子,說是想的。

他就會問,想他的什麼,想他俯身吻她時手臂上爆裂的青筋,還是想他把人扣在牆上時溫柔的口.技。

陳粥溼著嗓子,紅著臉隔著電話罵他流氓,說他不正經,說這種話的時候一點都不覺得害臊。

沈方易惹她後低低的笑在電話那頭盪漾開來,而後他又會特別正式又纏綿地說到,“小粥,我好想你。”

我想你,大概是他說過的最好聽的情話了,他沒有說過我喜歡你,更沒有說過我愛你,最多的“尺度”在於這句我想你。陳粥有時候在想,是不是對於沈方易來說,我喜歡你和我愛你,是一件極為嚴肅和莊重的事情,就好像它後面聯絡到的,是一輩子的承諾。在那些承諾沒辦法確定能做到之前,他不用那樣的表達。

她不去在意那些,好似心裡早就有答案一樣,但那一句帶著她名字的我好想你,是真真實實地給她的,是帶她進入夢中的助她一夜好眠的。

至少,比起從前,她的失眠已經好多了。

*

他不在的時候,陳粥大多數時候都在學校裡,冬日的夜越來越長,頭疼的期末也快來臨。

她依舊趁著考試前還有段時間前,出來聽阿商唱歌。

阿商簽了個常駐的合約,換了地方,在一家別緻的小酒吧裡,來的人都是安靜音樂的愛好者。

阿商說她那首情歌終於寫出來了,一臉神秘地拉著陳粥來聽。

陳粥坐在下面,聽到一半,皺了皺眉頭,誠實認真地給她發了一條留言:阿商,你真的不適合寫情歌,建議你可以談一下戀愛再寫。

“喲,小粥粥。”一頂藍色的鴨舌帽落在自己身上,陳粥下意識抓過帽子,抬頭,見到了半個多月未見的蘇談言。

蘇談言是這家酒吧的老闆,也是阿商籤合約的甲方,但行事作風一點都不像是個老闆,陳粥懷疑他開這個酒吧是為了揮霍家產的。

陳粥把帽子從脖子上拿起來。

來人不死心地把帽子又扣回,二十五六歲的男生的頭圍大她一圈,她還未來得及抵抗就被帽子罩住整個腦袋,陳粥索性放下手,頂這個蓋住臉的帽子,氣呼呼地說:“蘇談言你真的很幼稚。”

坐在對面的男生爽朗地笑起來,而後才抬手,把陳粥的帽子摘了,“怎麼,見到哥哥不高興?”

“鬼才是你妹。”陳粥往回縮了縮,拿出手機裡的無聊小遊戲,不理會他。

“瞧你,好不容易見我一趟,又耷拉個臉,你剛在跟誰聊天呢?”

“跟帥哥聊天。”陳粥沒好氣。

“想談戀愛啦?”蘇談言坐在對面,微微低頭,帶點壞笑看著陳粥,“跟我談要不要?我包甜。”

“不要。”陳粥轉過身去,“我有男朋友,你再這樣嬉皮笑臉的,我不讓阿商帶你玩了。”

“你搞清楚好不好,小朋友,我是阿商的投資人,是老闆,我才是那個說不帶他們玩就不帶他們玩的人好嗎。”蘇談言一邊從兜裡掏出來一個棒棒糖,一邊拆著包裝紙糾正到。

糖紙窸窣,在夜裡昏黃的殘影裡聚著光,意外的亮堂,陳粥眼神瞟過那麗嘉棒棒糖,心裡小惡魔滋生,趁他不備,一把搶過:“等阿商賺錢了,她遲早有一天會從你的魔抓逃離的……”

話還沒說完,剛到手的棒棒糖又被蘇談言搶了回去,他不給陳粥反應時間,忙不迭地塞進嘴巴里,還吧唧嘴嘚瑟到,“糖還是要從小朋友手裡搶來的才是最好吃的呀。”

“蘇談言!”陳粥氣得她從高腳凳子上下來,一下來又發現自己更矮了,氣勢上就少了一大截,她只能又找回高腳凳坐回去,抬著腦袋忿忿地說:“祝你早日破產!”

“行,祝你早日找到男朋友。”蘇談言叼著棒棒糖,低頭笑她。

“我說了我有男朋友。”陳粥揮舞小拳頭就要過去了,蘇談言腰一閃,輕巧躲開之餘還接住了她的拳頭,她掙扎又攻擊的時候,蘇談言笑嘻嘻的摸出另一個棒棒糖,另一隻手靠在吧檯上,低著腦袋遞給她,“行了行了,諾,給你賠不是。”

陳粥接過棒棒糖,白白眼,不與幼稚鬼論長短,抬頭要拿過。

只不過她剛抬頭,在那遠處隱隱綽綽的光裡,一個熟悉的人影,撞到她的眼波底。

沈方易?

他回來了?

陳粥怔怔地看著他走過來。

他依舊眉眼含笑,並不像她一樣輕易地被距離和空間疏離,依舊遊刃有餘地出現在她的世界裡。

他的指腹親暱的攀上她的手臂,像是彰顯主權,稍稍地低著頭,語氣盤旋在她肩口,“小粥,新朋友呢?”

她在那一刻沈方易探究的神色中隱隱覺得,她要完了。

*

陳粥沒想到,沈方易的醋意這麼強。

他似是忍了許久。

離開了酒吧他帶她上車的時候,她從安靜的夜色裡聽到“咔嚓”一聲車門鎖上的聲音,她想說些什麼,他高大的身影就落下來。

明明之前在酒吧的時候他還大方得體的,衣著整齊,鎖上門的那一刻,他外套已然不見了,單手上前扯開自己的領帶,大手摟過她的脖頸,吻落在她耳垂邊,另一隻手輕易地握住她的手腕,扣在座椅背上,力道很重,抓得她生疼。

“我們小粥,認識新朋友了對嗎。”

他氣息低沉,捏著少女緋紅的耳垂,一字一句地說:

“不想我了,對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