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醫生消完毒後帶上手套,準備好必備的消毒用品和和用具走到床前。
看著珞珈沒有動彈的珞珈,“漬,怎麼跟沒事人似的,還不趕緊把褲子脫了,等著我給你脫吶?”
珞珈不禁有點害羞,喏喏的嗯了一聲,把已經是破洞褲的校服褲子脫下來,順手放在旁邊。
珞珈側過身,醫生仔細瞧了瞧,大大小小的傷口一共六七處,大腿跟往下往下四指的這個傷口最嚴重,傷口旁還扎著一根刺扎的不深,形似圓錐,最粗的外徑有五毫米那麼粗。
醫生先是用雙氧水消了毒,也讓刺的位置更清楚,找準位置,囑咐道:“忍著點疼。”
話音剛落,刺也拔出來了,別看醫生年齡有些大了,手上功夫還是了的的,手起刺落,沒給珞珈一點反應時間。
珞珈身體不由得顫了一下,叫出了聲。
凌希晨等在外面聽到珞珈“啊”的叫出聲,擔心又多了幾分,依舊靠在門框上。
珞珈心裡怨念醫生“您還提醒我什麼呀,直接拔不就行了,疼死了。”
“這根刺拔出來就好了,我幫你上些藥,再包紮一下就可以,其他的簡單清理一下小口子等它結了痂就好了。”醫生把刺丟進垃圾桶。
轉身去取藥,珞珈道了聲謝,轉過頭來找自己胳膊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口。
等醫生拿好藥膏,拿出棉籤準備給珞珈塗抹。
這時門突然被開了,“醫生,有人來拿藥”開門的凌希晨向裡張望。
珞珈被他突然闖入嚇了一跳,轉過頭看著他,突然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史努比的藍色卡通內褲顯露在凌希晨眼前,他下意識的用手擋住屁股,別過紅透了的臉。
他要是不擋,凌希晨也沒往他屁股上看,眼前的珞珈一雙纖細的腿裸露,比起他的珞珈的腿部肌肉並不明顯,而是光滑勻稱的,有幾塊黃黃的印記,應該是消毒水留下的。
腰間也露出少許肌膚,相比與腰間珞珈的腿偏粉一點,但依然很白很白。
老醫生倒是鎮靜,放下手上的東西,向外走去。
凌希晨也意識到自己不該這麼不打招呼的就進來,還盯著看,也想跟著醫生出去。
老醫生在門口站定:“你跟來做什麼,我藥膏調好了,你去給他上藥。”
凌希晨指著自己“我?”
老醫生回頭看他一眼:“嗯,你是手不行還是腦子不行,塗個藥都不會,裡邊的不是你朋友嘛?”
說完便出去了。
凌希晨擺著手,下意識的看向珞珈,珞珈聽到要凌希晨給他塗藥,也轉過頭看了過來看情況。
兩個人眼神交匯,形成兩條平行線,想被鐳射射了一下,又同時移開了目光。
珞珈轉了過去,想在床上打滾反抗,可看著凌希晨也沒有再要出去的意思,他也不能顯的太小家子氣,沒出聲,只是抓著床單的手緊了緊。
凌希晨深呼一口氣,“有什麼的呀,不就是上個藥嘛!”
他抬腳向珞珈內邊走去。
先是洗了個手,拿起醫生放下的棉籤,蘸了少許輕聲的對珞珈說道:“那我上藥了”
珞珈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保持這個姿勢不敢動,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上,上吧”頭卻埋的更深了些。
藥膏呈綠色黏糊狀,凌希晨先是在小傷口上試手,不敢太用力,可藥膏不用力又塗的淺,他不斷的改變力度。
並詢問道:“疼嘛?”
“不疼”珞珈聲音不大。
聽他這樣說凌希晨就放心了。
在這個“大窟窿”面前這些小劃傷都是小菜,凌希晨突然開口道:“對不起呀,害你弄的一身傷。”聲音是珞珈沒有聽過的愧疚與關切。
他冷不丁的輕顫了一下。
凌希晨立馬停手:“弄疼你了?”
珞珈轉過頭對上他關切的目光,在看他額頭淌下來的汗水浸溼了衣領,該是抱他開始累的。
突然間有些說不出話來,衝著他翹起嘴角回了一句“沒有,我也沒有說怪你呀。”
“只是看著嚇人,現在已經不怎麼疼了。”
說完轉過身去讓他繼續上藥。
凌希晨心裡更是堵得很,他蹲下來繼續手上的動作。
輕輕的說了一句“可是看著樣子是留疤的。”
“留疤也沒什麼,這樣就有理由紋身了。”珞珈倒是有些興奮。
“紋身?”凌希晨聽到這句話被氣笑了。
“是呀,不過就是這個大腿根的位置不太好。”
現在是考慮紋在哪的時候嘛?不擔心傷口,只想著那傷口當令箭去紋身,也真是,估計也只有珞珈能想的出來了。
凌希晨把所有的傷口都塗藥後,又認真的檢查了一遍,看看有沒有漏掉的。
隨著視線上移,到了剛才只休息塗藥沒認真看的臀部。
要不說珞珈身材好,臀部嬌俏飽滿,想他肉肉的臉,都讓人有種想捏一下的衝動,凌希晨被自己的想法羞紅了臉,但還是鬼使神差的抬起了手,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珞珈見凌希晨半天沒在抹藥,問了他一句“塗好了?”
凌希晨猛的回過神,收回了手,慌慌張張的站起了身,這才回答了一句“好了,我去叫醫生。”
正好這時門也吱呀響了一聲。
老醫生進來了,看著門前的凌希晨問他“塗好了?”
在看向珞珈的腿又一句“這不塗挺好的嘛,不知道剛才在扭捏什麼!”
說著走向床邊。
凌希晨在他身後瘋狂吐槽“醫生,咱能不什麼都往外說嘛!!!”
“好啦,包紮一下就好了”醫生邊進行手上的動作邊囑咐道。
“兩天來換回藥,最近傷口不要沾水,還要坐躺的時候小心點別壓著傷口,也對壓著了也是你疼,總之小心點。”
凌希晨沒有出去,而是站在門口,在心裡默默重複著醫生的囑咐。
“還有,能不走路就別走路,減少傷口與衣物的摩擦,要不就光著屁股。”
“要不就光著屁股”凌希晨也在心裡重複這句話,“什麼,光著屁股!!!”這醫生說話真的有一種讓人分分鐘心梗的毒。
珞珈也是點頭聽著,心裡默默吐槽“這是能幹的嘛,醫生!!!”
“好了”醫生把紗布剪斷,貼上膠布。
凌希晨問道:“好,多少錢啊?醫生”手正從兜裡掏手機。
老醫生說:“錢最後一次來換藥的時候給就行。”
凌希晨應了聲好。
等珞珈略顯艱難的穿上他內條“破洞褲”。
剛坐起身,準備自己下床試試能不能走。還沒等他腳著地,就被凌希晨抱了起來。
珞珈嚇著摟住了他的脖子。
還沒等他說什麼,就聽凌希晨說了一句“走了,醫生。”
老醫生摸了摸自己的鬍子,向他們揮了揮手,“記得來換藥啊”
珞珈被這麼生生的抱著覺得彆扭的很,“哎,凌希晨,你放我下來,我能自己走”
“你確定?”凌希晨低頭看他一眼,充滿了不相信。
“我確定的很”珞珈一副堅定的樣子。
“行吧”凌希晨身體半蹲了下去,把珞珈放了下來。
珞珈右腿輕點著地,試著往前慢慢的挪。
還好,不是很疼。
他又試著想正常走路,大腿肌肉立即軟了下去,險些沒站穩。
凌希晨站在後面看著他,可憐鬼,不過也是拜自己所賜。
他脫下了自己的外套,兩步趕上前面的人,遞了過去。
“用這個擋一下吧”
珞珈愣了一下,才想起自己褲子已經不成樣子了,伸手接了過來,“謝謝”
他把凌希晨的外套圍在腰上,用袖子打了個結。
凌希晨看著他手上的動作,打完結後還餘下好多,珞珈的腰實在是細,腦袋裡又浮現了剛才珞珈躺在病床上的畫面。
凌希晨趕忙移開了眼,心虛的咳了幾聲,硬是把自己弄的臉紅脖子粗的。
珞珈問道:“你不舒服”
凌希晨眨了一下眼睛,回道“沒有”
“你呢?傷口還疼嘛?”
“不疼了”珞珈仍是一小步一小步的往前挪。
天色已經不早了,下班的人也大都到了家,路上只有三兩個行人。
“要不我還抱著你走吧”凌希晨還是忍不住的問出了口,他實在是覺得珞珈這樣走有些費勁。
“抱還是別了,你揹我吧”珞珈沒在拒絕。
“行”凌希晨蹲下身把珞珈背了起來,他右手不敢太用力,只能稍微弓著身體,讓珞珈儘可能的腿部放鬆。
一開始珞珈還挺著背,不過這個姿勢太累了,索性整個人趴在凌希晨身上,只有頭挺著。
“凌希晨,你今天去新班級裡怎麼樣?”
身後的人突然開口問道,凌希晨眸子縮了縮。
“還行吧”
“有交到什麼新朋友嘛?”
“沒有”凌希晨從來不覺得交朋友是件容易的事。
“沒事,以後多玩玩就熟了”珞珈安慰道。
“嗯”
“對了,你分到幾班了?”
“七班”
“七班,那你可以跟小賀他們玩啊,他們人很好的”
凌希晨意識到珞珈說的應該是今天喊著自己體育課打球的男生,今天也就他跟自己說了幾句話,不過,珞珈是怎麼認識初中部的人的?
“你怎麼還認識初中部的人?”
“害,丁一和王天放他們兩個住同一個小區,籃球場上認識的,平時聚在一起打打球,打打遊戲什麼的”珞珈說,“丁一總拉著我一起,玩了幾次也就認識了”
“噢”
珞珈意識到凌希晨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人,又說道,“反正他們人的都好的,你熟了就知道了”
凌希晨又嗯了一聲。
“哎,你平時喜歡打遊戲嘛?”
“偶爾吧,無聊的時候玩一玩”
“我也還行吧,不過我歡樂鬥地主玩的賊好,你要是沒豆了可以跟我借啊”
凌希晨輕笑了一聲,應了句:“行”
一路上兩個人聊著天,大都是珞珈在說,凌希晨有時候會表示一下疑問,或者只是嗯嗯的應著。
剛到小區門口,珞珈就看到自己老媽拿著手機在門口等著。
迎面看到他們兩個,珞媽媽趕緊跑了上,擔心的問:“這…這是怎麼搞的啊,都快八點了你們兩個才回來”
珞珈安撫道:“媽,我沒事,就……”
話還沒說完,就聽凌希晨開始道歉:“阿姨,對不起,是我不小心把珞珈擠到了草叢裡,害他受傷了,不過您放心,傷口已經處理了,醫生說多加註意就可以了。”
“傷哪啦?”
說著珞媽媽就要檢查一下傷口。
珞珈剛要擺手,凌希晨又搶先往後退了一步,“阿姨,還是先回家,再給珞珈檢查吧。”
珞珈小聲對凌希晨說:“把我放下吧,我能自己走。”說著便要下來。
凌希晨也沒在圈著他,把他輕輕的放在地上,用手攙扶著。
珞媽媽也趕緊扶住他,一個在左一個在右,中間的珞珈說道:“其實我能自己走的”
“你就別逞強了,先回了家再說”珞媽媽堵住了他的嘴。
珞珈噢了一聲,被兩個人攙扶到了門口。
“好了,希晨,阿姨自己一個人扶著他進去就行了,你也快回家吧,爸爸媽媽也該擔心了”珞媽媽說道。
“好的,阿姨”凌希晨鬆開了珞珈,抬眼看向他,珞珈衝他揮了揮手,“再見”
凌希晨也說了句:“再見,阿姨再見”
珞媽媽應了一句,轉頭帶著珞珈回家了。
凌希晨掏鑰匙開門的時候,不自覺的回頭看了一下,珞珈家的門正好關上,帶走了房間裡暖和的燈光。
他回過頭了,開了門,一片黑暗。
沒有開一樓的燈,凌希晨摸黑上了二樓,進了房間。
從兜裡掏出手機,媽媽發來訊息,“希晨,學校怎麼樣?學習進度跟的上嘛?”
凌希晨按下開關鍵,把手機丟到一邊,沒忍住還是鼻子酸了。
雖然以前回家也是黑的一片,媽媽的訊息也用是詢問“作業做了嘛?”“老師說你今天又逃課了”可凌希晨今天還是感覺更加的黑,老媽的訊息更加的冷。
他窩在書桌前半天沒動。
過了許久,凌希晨起身衝了一個澡。剛才浴室出來之際門響了,凌母開啟了燈,換鞋的的時候就知道凌希晨回來了。
她朝二樓喊:“希晨,回來了怎麼不開燈啊?我發你的訊息怎麼不回?”
凌希晨正擦著頭髮,“沒看到,我在寫作業”
凌母肯定是有些懷疑的,不過自己也累了一天了,學習的事還是明天再討論吧,“好,你先寫吧”還是象徵性的說了句。
凌希晨沒再說什麼,下意識的去咬下嘴唇,又坐回了書桌。
為什麼你不再多問一句,為什麼問的都是學習,又為什麼連你知道我在說謊還是陪我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