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切的證據出來前，還是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林柏溫輕柔地牽過奚葉的手，揣在懷裡，“我和聞樓聿說一聲，看看能不能拿到他的DNA。”
奚葉冷靜地點點頭。
這十四年來，他們無數次聽到有關親生孩子的訊息，但往往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失望多了，心也漸漸死了。
♧
“五哥，為什麼是你來接我？”車上，姜幾好奇地仰頭，看向林望塵。
林望塵捏住妹妹的臉，不懷好意地往兩邊拉扯：“怎麼？五哥不能來？”
“能來能來。”姜幾趕緊從五哥的魔爪中逃生，揉揉兩邊的臉頰，氣鼓鼓瞪他。
“放學的時候，我接到大哥的電話，他告訴我你在林家，我呢，又恰好路過，接你的任務自然而然落到我頭上。”
林望塵雙手枕在後腦勺，悠閒地一點也不像臨近高考的高三生。
“不過……”林望塵回憶奚葉的模樣，鋒利俊美的眉毛微微收斂，“總有股莫名的熟悉感……嗐，大概以前在哪見過吧，不重要。”
林望塵沒將此事放在心上，一天之後……
“你，你們要幹嘛！”林望塵瑟瑟發抖地縮在牆角，而他的面前正是揮舞著剪刀的妹妹和星牧。
咔嚓——咔嚓——
“報告大哥，五哥的指甲剪下來了！”
姜幾咔咔一陣亂剪，把林望塵好不容易養起超過手指兩毫米的指甲剪下，邀功一般地拿到聞樓聿面前。
聞樓聿滿意地點點頭，冷然道：“扔掉。”
姜幾：？？？
雖然不清楚大哥抽什麼瘋，但姜幾還是把一小袋的指甲丟進垃圾桶裡。
“你，你們！”林望塵屈辱地握拳。
誰能想到，今天好好在教室上晚自習，結果突然被大哥叫回來。
叫回來也就算了，剛到家門口，老鷹拎小雞一般，他被聞樓聿提著衣領丟在沙發上。
然後妹妹拿著大剪刀，一臉謀殺親哥反派笑容，無情無義地將他精心呵護的手指甲給剪了。
剪掉指甲也就算了，可，可他們竟然把他的指甲如同垃圾一般丟進垃圾桶。
實在是……欺人太甚！！！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
“走，去醫院。”
林望塵：？？？
“醫院？”他詫異地看向聞樓聿。
聞樓聿：“嗯，醫院。”
轟隆隆——
一陣天打雷劈。
“去，去醫院幹嘛？”林望塵後退一步。
他上個月才從醫院出來，這個月又進？
“抽血。”聞樓聿回道。
林望塵：？？？
“不，我不去！！！”
“不去可以，生活費給你停了。”聞樓聿大手一伸，揪住林望塵的衣領，把他拖走。
林望塵：！！！
老虎不發威，當他是……是真病貓┭┮﹏┭┮
姜幾眼角抽了抽，眼睜睜地望著五哥被大哥硬生生拖走。
他還以為五哥很有骨氣呢。。
不過大哥帶五哥去醫院幹嘛？還要剪掉他的指甲丟掉。
姜幾摸不著頭腦。
不管了不管了，大哥不在，二哥也不在，她可以和四哥盡情地玩遊戲了(*^▽^*)
兩小時後，姜幾聽到樓下的動靜，做賊心虛般收起手機，躡手躡腳地下樓。
一眼便瞧見自家五哥腳步輕飄，虛弱地彷彿被狐狸精榨乾精氣。
“五哥，你腫麼了？”
“妹妹~”林望塵欲哭無淚，“五哥我，我抽了血，快，快撐不住了。”
姜幾：Σ(ﾟдﾟlll)
“五哥你……你不會得了絕症吧！”小姑娘捂住嘴巴，眼睛瞪得圓溜溜。
“妹妹~~~”
“五哥~~~”
聞樓聿站在一旁，盯著兄妹情深的兩人，滿臉寫著無語兩個大字。
“就抽了不到十毫升的血。”男人冷冷潑下一盆涼水。
姜幾：？
“切~才十毫升……”
小姑娘剛伸出想要抱住五哥的手臂無情收回，林望塵一個沒剎住，摔在地上。
林望塵：……
無情的男人，無情的妹妹。
“大哥，為什麼要給五哥抽血？”姜幾問。
“沒事。”聞樓聿摸摸妹妹的腦袋，“大概是他得了什麼絕症吧。”
“那為什麼要剪指甲？”
“沒事，大概……好玩？”
姜幾：(ㅍ_ㅍ)
大哥你真的……用四哥的話來講就是幼稚！
林望塵聽到他“備受折磨”竟是因為好玩，頓時弱不禁風得如敗枝葉的身子瞬間迸發強勁的活力。
“聞樓聿，我跟你拼了！”少年掄起孔有武力的拳頭，衝上去。
姜幾嚇得躲在大哥身後。
而聞樓聿臨危不懼、處變不驚，他淡定地睨了眼時間，不鹹不淡地開口：“再鬧，下個月的生活費扣完。”
林望塵：！！！
罡風吹起男人的髮絲，沙包大的拳頭在離聞樓聿兩厘米處停下。
少年尷尬地一笑而過：“哈哈，大哥，我們是一家人，哪有什麼仇什麼怨啊，你說是吧。”
林望塵勾搭上聞樓聿的肩膀，聞樓聿冷冷睇他一眼，肩膀一抖，遠離弟弟的接觸。
姜幾在一旁看傻眼。
五哥這變臉的速度……可真夠快……
“明天還要早起上學，姜幾，去睡覺。”
“是！”
姜幾連忙小跑回房間，關上門，熄滅燈。
大哥太可怕了，尤其是掌管家裡經濟命脈的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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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葉，還在想林望塵的事嗎？”林家，林柏溫關心地望向身旁的妻子。
奚葉嘆一口氣，側身，抱住丈夫：“我心裡堵堵的，既希望他是，又希望他不是……”
林柏溫回抱，拍拍她的肩膀：“沒關係的，是便是，不是便不是，這不是你我希望如何就會如何。”
“兩天後結果就出來了，現在不必想那麼多。”
“嗯……”奚葉閉上眼，在丈夫的懷裡慢慢進入夢鄉。
林柏溫親吻女人的額頭，道了一聲“晚安”後，也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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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結果出來了。
與此同時，林望塵又一次偷偷溜走，穿過石拱橋，來到白城一中的操場上。
“五哥，你又逃課！”正在上體育課的姜幾眼尖地逮到他。
林望塵心虛：“哪，哪有，我只是想妹妹了。”
“五哥，你別拿妹妹當藉口。”姜幾氣鼓鼓，“你快回去上課。”
“姜幾！”
就在姜幾推林望塵回高中校區的時候，同樣上體育課的周翊突然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