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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祝且莫要重現江湖?!

“好苦的藥~~~”

姜幾哀嚎,順勢躺進辛北的懷裡。

走在姜幾身後的溫韞肉眼可見其臉色慘白,猶如猝死的幽靈,腳步飄飄然,他費勁全身的力氣走到聞樓聿身邊,將手搭在他肩膀上,虛弱道:“借我靠一靠……嘔——!”

男人捂嘴乾嘔,聞樓聿:……

別吐在他身上!

看著妹妹弟弟倆備受折磨,謝知弈的眉間微不可查一皺,他問道:“什麼藥這麼苦?”

“媽媽的藥!”

“母親的藥!”

兩人異口同聲,語氣中充滿了“怨氣”。

其他人:……

尤之尋小聲嘀咕:“看來我要好好鍛鍊,不能在這裡生病。”

嗯,絕對不能生病!

“吃點蜜糖。”祝且莫的身影從暗中探出,她手中捏著兩個黃金色澤的糖果,姜幾看見,不免地吞嚥口水:“該不會還是變異蟲族蜜蜂釀造的蜂蜜做的吧……”

只見祝且莫如實點點頭,姜幾和溫韞:……

有時候也不必那麼真誠……

善意的謊言很必要!

兩人拒絕母親的好意,反正更苦的藥他們已經喝過,嘴裡剩餘的苦味算不了什麼!

拒絕後,空氣倏地陷入寂靜中,聞樓聿、謝知弈、尤之尋和辛北警覺地盯著面前消失多年的女人,祝且莫好似沒察覺出他們對她的牴觸,眼中沒什麼情緒波瀾,姜幾安心地窩在辛北的懷裡,慢慢淡化嘴裡的味道,溫韞也被苦味刺激得無心去關注大家與母親間的奇妙氛圍。

半晌,祝且莫開口:“雷,去把祝綰笛叫出來,我有事和大家說。”

?

基地會議室,祝綰笛一臉不爽地走進來。

前一秒剛說私人時間不要打擾,後一秒就被母親以“停止給她的實驗室供應能源”的理由威逼出來,祝綰笛怨氣濃重得快化為實質!

會議室裡的其他人也明顯感覺出她的情緒,她就差在腦門刻上“老孃此時心情很糟糕,不要惹老孃”。

坐在祝綰笛對面的姜幾下意識縮縮脖子,沒有喊“姐姐好”。

祝綰笛:……

臉色稍稍調整,但也沒比之前好到哪去。

所有人到場,祝且莫不再藏著掖著,直截了當道:“總指揮官,我們合作吧。”

姜幾:咦???!

聞樓聿等人:???!

辛北微微詫異,隨後正色道:“不知祝女士何意?”

祝且莫看向她,波瀾不驚的眼裡折射出堅韌的光彩:“小几身體裡的xe藥物,我需要它的原裝藥劑。”

不管之前還是現在,她都無法研製出完美消解xe的解藥,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她沒有xe原裝藥劑!

而xe原裝藥劑,恐怕在「新世會」的手中——那個以人體作為實驗物件的邪惡犯罪組織、以信仰「新生之主」的邪教!

“相應的,我可以幫你對付池家。”祝且莫開出條件。

辛北眉毛輕收:“我先提一句,我不是要對付池家,而是找到他們與蟲族勾結的證據,為帝國剷除危害。”

祝且莫懶得在動詞上糾結太多:“差不多,我這裡或許有你需要的證據。”

辛北:!!!

“您有?”

“嗯。”祝且莫點點頭,會議桌前鋪展開一面巨大的螢幕,上面播放著星際大學的風景,“星牧被綁架,想必你們至今還未找到誰綁架的他。”

辛北凝重地點頭。

一年前,星牧失蹤,有家尋找未果釋出懸賞,一年後,星牧回來,由於時間過去太久,少年也不記得自己在哪遭遇綁架,給出大致範圍後,有家去找,依舊沒找到。

辛北也曾拜訪過星牧和他的父母,幫助一起尋覓,仍然無果。

時間過去一年,池家早就把證據盡數銷燬,想要找到,簡直異想天開,可辛北不願放棄這個機會,她一直找……一直找……卻不想祝且莫手中握有她迫切需要的東西!

“這是當初有人綁架星牧的衛星錄影。”祝且莫放出當時的影片,“不論衛星錄影還是星大內的監控,全都消失,我提前儲存下來,以備不時之需。”

“提前儲存?”辛北駭怪,祝女士還能提前預知未來?

很可惜,祝且莫不想解答她的疑惑:“我追蹤不到綁架星牧的人。”

畫面裡,一個奇裝異服的男子鬼鬼祟祟地蹲在星大一隅,靜等獵物上門。

“能夠阻斷我追查的,只有「新世會」!”

!!!

「新世會」……

辛北低眸,這個組織她知道,小几就是她從該組織其中一個基地中救出的。

“這人能進入星大,是不是說明星大里也有什麼「新世會」的成員?”謝知弈開口,“那名擄走四弟的萬教授萬津聿?”

“萬津聿?不認識。”祝且莫沒在意,“星大有他們的人並不意外,畢竟曾經我也收到過「新世會」的邀請。”

此話一出,滿桌愕然。

姜幾眨巴眨巴眼睛。

「新世會」……好熟悉的名字……她在哪聽過?

一部分記憶如潮水湧來,小姑娘眼睛一亮,喊道:“我有印象!”

眾人看向她,姜幾說:“在夢裡!在夢裡我看見有人炸燬媽媽的住處,然後媽媽就時空穿越了。”

祝且莫眉毛一挑:“夢裡……”

姜幾點點頭:“對,我還夢見好多好多!”

“你夢到什麼?”

“我……呃……”小姑娘一下子卡住,對哦,她夢到什麼了?她記不起來了……

“我,我不記得了,但我記得有兩次爆炸。”

兩次……

祝且莫起身,走到小女兒身邊,伸手覆蓋在她的額頭上。

夢境和現實一模一樣嗎……

恐怕不是簡單的夢。

意識穿梭?

“說到夢,之前也是小几夢見爆炸,而我剛好經歷爆炸並穿越到現世,小几的夢會不會和時空穿越有關?”辛北猜疑。

祝且莫沒說什麼,坐回椅子上:“時空是個很龐大很複雜的詞,從第一次穿越開始我便一直在研究它,它至今仍是一團迷霧。”

帝國也有許多科學家研究時空,但都沒結果,祝且莫能夠研製出穿越的手環和媒介,已經遠超帝國科技水平!

“說回「新世會」。”今天算是祝且莫話最多的一天,“我拒絕他們的邀請,他們炸燬我的住處,偽造成蟲族襲擊,而我穿越到現世,結識聞……月釗……”

說起孩子們的父親,祝且莫稍稍停頓半秒,語氣未變地繼續說:“總之,我需要帝國的武力,同時,我也願意為你們提供情報和科技支援。”

如果有祝女士的加入,對於揭穿池家與蟲族的勾當、打擊困擾帝國多年的「新世會」 無疑有利無害。

辛北沉吟:“祝女士,我可否問您幾個問題嗎?”

“你問。”

“您為何拒絕「新世會」?”

“一定需要理由?”

“需要。”

“……好吧,我看不上他們的手段。”

“……”

祝綰笛腹誹:這理由……很祝且莫……

“祝女士對「新世會」目前瞭解多少?”

“除了不知道他們的老大和部分成員是誰基地在哪以外,其他差不多都知道。”

這比帝國知道的更多更詳細!

“我相信祝女士會告知我們「新世會」的成立目的。”

“會,但不是現在。”「新世會」的成立目的、目前正在研究的方向、其規模和成員資訊等等,講起來可以聊三天三夜,祝且莫不想費那麼多口舌,“過段時間我會把詳細資料傳送到你的裝置上。”

辛北點點頭:“最後一個問題。”

“祝女士應該知曉帝國尋您已經幾十年,您刻意避開幾十年,這次您真願意重現帝國?為了您的孩子?另外,您出現在帝國,「新世會」也會重新注意到您,您之後的和平生活將會被打破。”

“生活什麼的……倒無所謂。”大不了時空穿越一次,避避風頭再回來,反而……祝且莫看向小女兒,琥珀色的眼瞳漸漸染上名為親情的情緒,“小几是我親生的……”

“我們不是親生的嗎……”尤之尋無心地吐槽一句,一時間,會議室安靜得彷彿沒有活人。

尤之尋看看周遭,漂亮的桃花眼逐漸懵逼:“難,難道我們真不是親生的?”

祝綰笛接一句:“嗯,確實不是。”

尤之尋:?!!!

他他他他……他們是同母異父???

聞樓聿和謝知弈好笑地不說話,溫韞一副看傻子的表情。

祝綰笛彷彿看穿男人內心所想,再接一句:“我們是容器培養出來的,同父。”

尤之尋:……

溫韞:“……笨。”

“你怎麼又說我笨?你們又不講清楚。”尤之尋委屈兮兮地看向姜幾,希望得到妹妹的安慰,然而,妹妹卻道:“可是三哥,大哥明明給你看過你和爸爸的親子鑑定啊。”

尤之尋:……

砰——

一重擊!

他給忘了……

尤之尋低下頭,嚷嚷道:“是的,我笨。”

“祝女士願意與我們合作,我深表歡迎與感激。”辛北站起來,對祝且莫行禮,“您打算何時離開基地?”

“三天後……”

?

夜晚,四個哥哥共擠一間臥室。

祝綰笛站在門口,看著四人:“基地從來沒有那麼多人,房間不夠,你們擠擠。”全然是對陌生人說話的語氣。

說完,祝綰笛關上門,回到自己的實驗室,路過妹妹的臥室時,餘光瞄見坐在床邊的辛北和跪坐在床上的妹妹,兩人特別友愛地依靠在一起。

空氣中好似有什麼東西碎掉。

“呵,有一個姐姐後就忘記另一個姐姐,是誰幾天前還姐姐姐姐叫的。”

祝綰笛冷嘲一聲,頭也不回地離開。

“我好像看到姐姐了。”姜幾揚起下巴,適應抬頭去望門上的玻璃。

辛北睨一眼,並沒看見任何人:“時候不早啦,小孩子不要熬夜。”

“我已經不是小孩子啦!”姜幾氣鼓鼓地反駁,身體倒很乖巧地鑽進被窩裡,“辛北姐姐躺這。”她拍拍身側的位置。

辛北莞爾,掀開被子躺下:“晚安,小几。”

“辛北姐姐晚安(#^.^#)”

?

祝綰笛離開之後,聞樓聿、謝知弈、尤之尋和溫韞四個成年人你看我我看你,再看看唯一一張床,陷入許久許久的沉思。

“咔嚓——”

謝知弈在床沿摸索一圈,不知按到什麼,原本最多隻拱兩人躺的床延伸至可拱五人。

四個男人:……

該不該慶幸,床變大了……

謝知弈慵懶地坐在床上,經過一天的奔波,他有些疲憊。

他摘下金邊眼鏡,閉眼養神:“今後打算怎麼辦?”

尤之尋支支吾吾:“你們接受母親嗎……”

“你接受了?”

“嗯……我覺得她沒我想象中那麼糟糕,反而對妹妹還有四弟挺上心的……”

想起那碗令他和妹妹苦不堪言的藥,溫韞:“……單純。”

尤之尋看向雙胞胎弟弟:“你從3號實驗室出來的時候,可是第一時間喊了母親。”

溫韞:“……你聽錯了。”

房間又一次陷入寂靜。

“好了。”大哥聞樓聿發話,“好好休息,至於接不接納她,你們個人決定。”

“你呢?”謝知弈看向他,“我們三個倒不在意,畢竟母親和父親一樣,在我二十四歲之前未曾出現過,我能接受父親,自然能接受母親,我很好奇,你會怎麼選擇?”

聞樓聿沉默。

半晌,他開口道:“放在以前,我不會接受,但現在,呵,這和認領你們有什麼區別?我們幾個不都從陌生人一下子變成親人嗎?”

“可我記得你一開始很不喜我們。”謝知弈半開玩笑道。

“你們知道就好。”聞樓聿毫不避諱地表明當時對他們的不喜之情,但經過一年的相處,厭惡早已減淡,自然而然地接納弟弟們。

“有時候接受與不接受,它不是給你的一道選擇題,”聞樓聿說,“時間會替你做出判斷。”

“順其自然吧,至少現在,我要保證妹妹健康。”

謝知弈安靜片刻,笑道:“誰不是呢?”

尤之尋點點頭:“不管怎樣,妹妹永遠第一位。”

就連溫韞都罕見地勾唇,“嗯”一聲。

“很晚了,歇息吧。”

“嗯。”

夜深,燈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