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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187席無盛的出路

說完,馮繡虎抄著短斧往前走,順子也杵著大劍,強撐著起身跟上。

任屏笙又看了眼章丘遲那邊,隨後收回目光,咬咬牙——還沒到山窮水盡的時候,真要死到臨頭了,再用子鈴不遲。

於是他握緊長劍,正要掐訣。

忽聽霧中有人吟誦:“以迷霧之名,肅清!”

霧氣化作猛獸從身後撲殺過來。

任屏笙立刻轉身,揮劍橫掃斬散霧獸,他抬頭望去,霧中依稀看見了塔倫朱的身影。

任屏笙索性丟下了馮繡虎,腳下輕點躍出,掠向塔倫朱——他打算先挑軟柿子捏。

霧中再次傳來吟誦:“以迷霧之名,剝奪!”

任屏笙第一步落地,正要繼續向前時,卻發現自己身形飛退——他的方向感消失了。

“這麼主動?”

馮繡虎的身影在耳邊響起,隨之一起到來的還有斧刃破空聲。

任屏笙竟直接退到了馮繡虎面前。

任屏笙第一時間作出正確判斷。

他沒有出劍去擋,因為不知道自己出劍的方向是否正確,於是他直接捏下法訣:“風來,疾!”

一斧落空,任屏笙化作流風竄向遠處。

馮繡虎摸了摸鼻子,不是任屏笙反應夠快,而是他力有未逮,出手速度慢了。

塔倫朱依舊藏身霧中,繼續吟誦:“順從迷霧的指引,迷途者歸來。”

數道鬼魂般的靈體呼嘯著飛上半空,在霧中四處穿行,尋找著任屏笙的位置。

而任屏笙現身後,不顧被迷途者靈體發現的風險,當即再次掐訣:“化雨,滌。”

水汽迅速環繞周身,迷失感被驅散,他重新找回了方向。

一隻迷途者靈體在他頭頂發出尖嘯,然後猛地撲了下來。

任屏笙冷哼一聲,指訣抹過劍身,一劍將迷途者刺了個透心涼。

“雨”字訣對靈體的殺傷力很大。

可當任屏笙環顧四周時,發現霧獸已經圍攏了過來。

迷霧神官就這點賴皮,近可圍攻,遠可追蹤,自身還有迷霧遮掩,好不容易逼近了,卻還得先解決保護他們的神衛軍。

如果只是單挑,任屏笙還有不少手段可以拿出來跟塔倫朱周旋,可眼下還有個瘋大蟲躲在暗處虎視眈眈。

任屏笙不禁再次萌生了退意。

於是在馮繡虎的身影從濃霧中走出時,他當機立斷掏出了子鈴。

馮繡虎停下腳步,指著他說:“你用一個試試。”

任屏笙心中升起疑慮——他不確定馮繡虎是在故意激他,還是母鈴那邊真有兇險等著。

就在這時,章丘遲的慘叫遠遠傳來:“任屏笙!你害苦我矣——”

他不是卡琉斯的對手,要不是卡琉斯負傷,章丘遲也堅持不到這麼久。

任屏笙這下終於不再猶豫,當即就要搖響子鈴。

可就在他要晃動手腕時,一隻手臂忽然從旁邊伸出,按下了銅鈴。

“此戰已了,都收手吧。”

居然是席無盛的聲音。

馮繡虎也很詫異——席無盛突然出現,已然是壞規矩了。

馮繡虎笑道:“搖人是吧,等著,我給你搖個樞機長老出來。”

席無盛面無表情:“瘋大蟲,你莫不是聾了?我說此戰已了,便是無須再戰,教會的止戰令片刻即到,你且安心等著。”

席無盛的語氣不似作假。馮繡虎覺得他也沒有壞規矩的膽色。

果不其然,眾人未等太久,迷霧中具現出了託弗森趙的身影。

他先看了眼對面的席無盛,然後對教會眾人點頭道:“戰爭結束了,讓大家都停手吧。”

塔倫朱和卡琉斯沒有絲毫異議,點頭後各自去傳達命令。

但馮繡虎沒動——眼看就差最後一哆嗦了,停在這時候,他能甘心麼?他看向席無盛,問道:“你早不想通晚不想通,這時候知道把尤克胡送回來了?”

席無盛卻根本不願搭理他,帶著任屏笙一起化風而去。

馮繡虎只好又看向託弗森趙,希望他能給個說法。

託弗森趙頗感無奈,知道自己如果不說清楚,馮繡虎肯定還得鬧么蛾子。

於是只好解釋:“是大國公出面了,他當了和事佬,讓教會和神廟停戰。”

馮繡虎覺得不可思議:“大國公有這個面子?就算他真有,我那親愛的瓦德拉老師能給他這個面子?”

託弗森趙點頭道:“有,而且他給出的原因有理有據。”

“今天是大國公的生日,依據玄國的說法是,見血不吉利,所以帆城必須安定下來。”

最近忙著打仗,馮繡虎都把這茬給忘了——他也有請柬來著。

但這個理由還是略顯生硬,因為大國公沒道理幫神廟說情。

馮繡虎小聲問道:“是瓦德拉老師授意大國公這樣做的?”

託弗森趙否認了這個猜測。

“不,是席無盛,他去求了大國公。”

馮繡虎一愣。

託弗森趙繼續說道:“他們具體怎麼談的我不清楚,但席無盛主動向大國公低頭求情,尤其還是在他生日這天,或許這讓大國公感到很有面子,所以同意了出面講和。”

“大國公讓教會和神廟各退一步,神廟釋放尤克主教,教會歸還雨霖鈴。”

馮繡虎恍然大悟,也不禁感嘆:“好個席無盛!竟真被他從夾縫裡找到出路了!”

此話何解?

因為席無盛保全了神廟的骨氣。

拿尤克胡換雨霖鈴,這本就是板上釘釘的事,誰也改變不了這個結果。

但如果是席無盛主動找教會談,那就是神廟向教會低頭了,折了神廟的骨氣。

所以就如瓦德拉喬所說,“換俘”這事由席無盛來辦,註定成不了,教會嫌席無盛不夠格,神廟也不會允許席無盛這樣做。

但有了大國公這個中間人,結果就不同了。

從神廟向教會低頭,變成了雙方各退一步。

或許說席無盛去求大國公,也是一種低頭,但性質卻不一樣。

一來神廟不會承認席無盛的舉動代表神廟的態度;二來大國公給出的理由十足充分,所以神廟只會覺得是借生日的由頭給了大國公這個面子。

終歸不是向你教會服軟。

至此,教會贏得了實質的勝利,神廟保全了骨氣,大國公也得了面子,大家皆大歡喜。

“難怪席無盛能沉得住氣,原來是在等今天。”

馮繡虎默默點頭。

託弗森趙問道:“那麼,雨霖鈴在哪兒?”

馮繡虎一拍腦門:“媽呀,那邊還煮熟了一個!”

ps: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小心生日宴變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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