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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107該跪還是該站

冷靜下來後,細想昨日的遭遇。

馮繡虎不禁也感到了些許緊張。

“風雨娘娘是不是已經瞧出端倪了?帆城是她的地盤,實在不行我就跑路。”

這個問題蝕也在思考,但他好歹曾經是和風雨娘娘同級別的領導幹部,眼界比馮繡虎高得多。

他說出自己的猜測:“她應該是察覺到了你的靈體比較特殊,但並不知道有如此特殊,否則她也不該那麼輕易地放你離開。”

“就像人與人之間,總有些人天生體質更好,靈體也是如此。”

“有些人的靈體天生就比常人更強大,這類人往往都是修煉的好苗子。”

“甚至有萬里挑一者,靈體生來就特殊神異,比如未經修煉就能目視亡者靈體,又或是夢入靈界還能保持清醒等等。”

話雖這樣說,可馮繡虎還是想不明白:“我現在是幫迷霧之神辦事的,她隨隨便便就把我放了,這邏輯怎麼也說不過去——所以我總覺得這娘們沒安什麼好心。”

蝕沉聲提醒:“這說明放了你比殺了你,對她更有利。”

“昨晚那兩名神官為什麼突然來找你?因為他們也覺得你不該活著從那間院子裡走出來。”

“廟尊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那麼多神廟修士,這事不符合常理,所以一定是風雨授意的。”

“以你現在的身份還背不起這筆賬,所以整個神廟憤怒的矛頭最後指向的一定是迷霧教會。”

馮繡虎驀然醒悟:“風雨娘娘想看到神廟跟迷霧教會再打一場?”

蝕搖頭道:“如果只是打仗,她只需要一道神諭就能讓修士們前赴後繼,沒必要用這種下作的方式挑撥。”

“所以打仗不是目的,只是手段。她真正想要的是……”

蝕突然沒下文了,馮繡虎看向他:“怎麼不說了?”

蝕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她肚裡的蛔蟲,我哪知道她想要什麼?”

馮繡虎撓著頭皮思索半天,忽地悚然一驚:“這娘們不會是想把迷霧之神逼出來幹一架吧?”

蝕本想否認,但想了想又覺得不是完全沒有可能:“他倆的關係現在確實不怎麼對付。”

八卦心再起,馮繡虎趕緊湊近:“這裡面又有什麼故事?”

蝕抿著嘴點頭:“這裡邊的故事可就大了。”

“之前給你說過,西方神裡,最開始只有五位主神,後來又憑空冒出來一位。”

“冒出來這位就是真理之神,這傢伙出現得很突兀,就連我也不知道具體什麼來頭,但他憑一己之力打服了其他五位主神後,就成了當之無愧的西方神軸心。”

“隨後他就把目光投向了東方神。”

馮繡虎非常捧場,驚呼:“他心夠野的呀!”

“可不怎的?”

蝕聳聳肩:“但他卻在羲君手裡栽了跟頭,沒打過。”

馮繡虎又驚:“還得是羲君呀。”

“別急著高興。”蝕撇撇嘴,“他是打不過羲君,可羲君也拿他沒辦法——真理之神的權柄到底是什麼沒人清楚,我只知道羲君不管殺他幾次,他總能捲土重來。”

“最後誰也奈何不了誰,就彼此都消停了。”

“可從那以後,真理之神就纏上羲君了,他自己說是愛慕,但我給羲君說——他看上的多半是羲君手裡的權柄。”

馮繡虎問:“咋的,他也想造神器呀?”

蝕冷笑道:“羲君的權柄可不止是鍛造神器那麼簡單。”

馮繡虎還想再問,可冥冥中卻感知到現世有人在呼喚自己。

蝕對他說:“別想那麼多,先把今天啟蒙儀式這關糊弄過去吧。”

說罷,他在馮繡虎腦門上一戳,馮繡虎往後倒去。墜落感襲來,馮繡虎腰桿一繃直起身來。

嘩啦——

耳畔水聲盪漾。

馮繡虎掃眼一看,自己正直挺挺站在浴桶裡。

一旁的水仙背過身蒙著眼,臉上紅暈染到了耳根。

馮繡虎趕緊坐回水裡:“誰叫我?”

水仙還是沒敢轉身,聲音細若蚊吟:“我看老爺泡得太久,皮都泡發了,想著喚你起來。”

馮繡虎問:“我睡了多久?”

水仙答道:“半個時辰多一刻,現已是過了辰時。”

馮繡虎腦子裡算了半晌才算出來水仙說的是“剛過七點”。

他覺得太不方便,如今鐘錶早不是什麼稀罕物件,上城區幾乎家家都有。

於是馮繡虎打算抽空去置辦鐘錶放在宅裡擺著,再讓大家都改改說法,老這樣說時間太費勁了。

馮繡虎揮手把水仙趕出去,自己爬出來麻利地擦乾水漬,換上了執事打扮。

出門前他本準備再跟順子交代幾句,結果順子早在廂房睡著了。

他又去了正廳,細腰兒和靈芝正在喝粥,桌中擺著兩盤小菜。

細腰兒不拿正眼瞧靈芝,頻頻故意地去夾靈芝想夾的菜,靈芝也不敢多嘴,幾次下來後連菜也不夾了,可憐巴巴地小口舀著粥吃。

她又何嘗不是故意擺出這副受氣包模樣?細腰兒沒看著,靈芝卻早瞧見了——馮繡虎站在細腰兒背後已經觀摩好半天了。

細腰兒正得意地衝靈芝斜眼,手中筷子啪一下被馮繡虎奪去。

馮繡虎一屁股把細腰兒從椅子上擠下去:“不會用筷子就別用。”

他端起粥唏哩呼嚕喝了半碗下肚。

細腰兒摔在地上,她顧不得疼,趕緊爬起來衝馮繡虎賠笑:“老爺醒了?”

馮繡虎放下碗,也衝著她笑:“這兩天忙著處理正事,忘了處理你了。”

細腰兒嚇得小臉頓時煞白,下意識身子一矮跪了下去:“老爺,奴家知錯了!”

這下馮繡虎臉上的笑也消失了。

他拿筷子托起細腰兒的下巴,面無表情問她:“我讓你跪了麼?”

這話細腰兒聽著耳熟,念頭閃過,她想起來了——那天第一次見到馮繡虎時他也說過類似的話。

只不過他當時說的是:“我讓你站了麼?”

細腰兒嘴唇微顫,喃喃問道:“老,老爺,那奴家到底是該站,還是該跪?”

這番話把馮繡虎也給問愣住了。

他沉默了數秒,替細腰兒輕輕撩去唇角的髮絲。

“賤骨頭不用站,他們本就起不來;可不是賤骨頭的,天生就跪不下去。”

“所以你好生想想,你到底想當哪種。”

ps:細腰兒跟了馮繡虎那麼久,這道理卻還沒琢磨透,她是得好好想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