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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471討債的和欠債的

此話一出,氣氛就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塔洛斯李不清楚馮繡虎的底細,可看他說話的派頭和吳卞駱恭敬的態度,似乎是來頭不小。

塔洛斯李遂扭頭朝吳卞駱看去——想瞧瞧他怎麼回應。

巧了,吳卞駱也正看著他。

塔洛斯李怔了一瞬,但眼中立馬閃過了防備神色。

吳卞駱對他微微頷首,旋即無奈搖頭,對馮繡虎回道:“馬真人說笑了,吳某此番前來是為治水,眼下大汛過境,說不得還需塔洛斯主教助力,我等本該力往一處使,又怎會兵戈相向?”

啪啪啪。

馮繡虎鼓起掌來:“治水好呀,我愛看大場面,那誰也別礙著誰,你們治水啞巴金治人,各治各的。”

吳卞駱表情沒什麼變化:“吳某還是那句話,我沒意見。”

他的態度明顯,兩不相幫,誰也不得罪。

塔洛斯李還等著馮繡虎問他,沒想到馮繡虎壓根沒想搭理他,徑直回頭對啞巴金髮話了。

“聽見沒,吳高功同意了。”

吳卞駱一愣:“我同意什麼了?”

啞巴金卻也不管那麼多了——眼下局勢不明朗,再不動手可能真就沒機會了。

噗嗤!

啞巴金拔出小刀果斷捅進阿伯特的肚子,往下一帶——白花花的肚皮鮮血噴濺,被剌出一道血淋淋的豁口!

塔洛斯李的臉色變了,化作影子飛快竄出,當影子從馮繡虎身邊溜過時,卻忽然不得寸進。

塔洛斯李回頭一瞧——影子被拉得老長,另一頭被馮繡虎踩住了一角。

塔洛斯李大駭:“你到底是誰!”

馮繡虎彎腰抓起影子一拽,塔洛斯李就像一根彈性極好的皮筋似的竄了回來。

塔洛斯李掙脫不得,試圖恢復原身,馮繡虎卻三兩下將其搓成了一團,當做皮球在地上拍了起來。

吳卞駱見狀有些看不下去了,勸道:“馬真人……”

馮繡虎抬眼看他:“你也想玩?”

說罷,不等吳卞駱回應,馮繡虎一巴掌把球拍了過去。

吳卞駱下意識接在了手裡。

他低頭看看球,又看回馮繡虎:“……”

馮繡虎半蹲擺開架勢:“別愣著,傳球呀!”

吳卞駱:“……”

他把球放回地上,任由影子緩慢展開。

馮繡虎皺起眉毛,有些不高興了。

吳卞駱嘆了口氣,指向馮繡虎身後:“馬真人可知阿伯特的身份?”

馮繡虎抱著雙臂冷笑:“不知道,我只看到了一個討債的人。俗話說得好,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有人欠債不還,自然就有人來討債,這很公平。”

吳卞駱朝馮繡虎拱手道:“欠債的討債的皆與吳某無關,阿伯特今日是死是活,也影響不到我。但念在我與馬真人那份淺薄交情,我合該多幾句嘴,好教馬真人知曉輕重。”

馮繡虎點頭:“那你說吧。”

然後又回頭對啞巴金說:“你忙你的。”

阿伯特的腸子流了一地,場上除了塔洛斯李,似乎也沒人著急。

只聽吳卞駱說道:“阿伯特來自赫列託澤帝國,此人雖不是皇親貴胄,身份卻比皇族更加特殊——他在玄國的一切生意皆不是自己的,而是屬於戰爭教會。”

“包括此番在天瀑川修橋。”

“馬真人有所不知,修橋一事不止在天瀑川,黑水川安壟川亦有修橋計劃,攏共三座跨江大橋,皆由阿伯特承接。”

“阿伯特今日一死,得罪的不僅是戰爭教會,恐怕還會使大總統震怒——三川大橋已上升到國事,馬真人須仔細掂量。”

順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呸!死個洋鬼子罷了,我不信少了他一個還修不了這橋了。”

這還真不一定,馮繡虎回過味來,明白了吳卞駱的潛臺詞。

要不要修橋的決定權不在大總統手上——玄國沒有修建跨川大橋的能力,如果因為阿伯特的死使戰爭教會報復性的放棄修橋,這也確實是玄國的損失。

這時候,塔洛斯李終於恢復了過來,他從地上爬起身:“快讓他住手!”

馮繡虎回頭看了一眼,攤手道:“算了吧,我看也來不及了——實在不行回頭讓大國公跟戰爭教會交涉一下。”

吳卞駱差點沒氣笑了——你以為自己是誰呀,你讓大國公去交涉大國公就能聽你的?

但也確實是來不及了。

阿伯特敞著肚皮,被灌了滿腹的雨水,五臟六腑全在血水裡漂著,眼看是沒剩幾口氣了。

啞巴金雙手握刀高舉,紮下最後一刀。

尖刀捅進跳動的心臟,噴出來的血柱淋了他滿臉,又很快被雨水沖刷殆盡。

啞巴金跪在地上喘氣,半晌後他才緩緩站起,將阿伯特的心臟高舉,朝人們大聲喊道:“都看清楚了!阿伯特是我殺的!”

馮繡虎對順子說:“他還挺得意。”

啞巴金忽然有了動作。

他先是一腳將屍體踹下了大川,然後回頭朝馮繡虎看來。

他的眼神令馮繡虎一愣。

只見啞巴金站在雨中,朝馮繡虎和順子遙遙拱手鞠躬,然後往後退去。

順子臉色一變:“不好!他要跳河!”

順子猛衝而去,馮繡虎比他更快,化作影子瞬間竄了出去。

腳底一空,啞巴金便往後跌落。

耳邊傳來大川的怒號,他的臉上浮現出釋然表情。

忽然一道黑影跟著跳了下來。

啞巴金還未等看清,只覺眼前一花,自己居然又回到了岸上。

馮繡虎從後面照著他屁股踹了一腳,把啞巴金踹了個趔趄。

“你這是報仇嗎?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阿伯特殉情呢。”

啞巴金滿臉茫然——這下沒死成,他反倒不知該怎麼收場了。

順子跑了過來,在啞巴金後腦勺扇了一巴掌:“你尋死作甚?”

吳卞駱和塔洛斯李此時也來到了近前。

吳卞駱只是深深看了眼啞巴金,沒多說什麼,領著祭長朝水邊走去了。

塔洛斯李頗有些忌憚地看了看馮繡虎,沉聲說道:“不管你是誰,這人我必須帶走。”

“嘿呀!”

馮繡虎抬手欲扇,塔洛斯李趕緊往後挪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