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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267女人的目的

女人聽得笑了起來:“馮繡虎呀馮繡虎,你真是個妙人,難怪能讓韋素娥在你手裡栽跟頭。”

馮繡虎卻不搭腔了,女人見他偏著頭嘴唇翕動,似在小聲自言自語。

遂湊近傾聽。

只聽馮繡虎說道:“我沒招了,要不你搭把手吧?”

“這娘們兒太狠了,我真搞不定她。”

“你再躲下去,我真得被她弄死,我死了你也活不了。”

蝕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但把聲音壓得極低:“你死不了,她有所圖,沒拿到東西前不會害你性命,頂多吃點皮肉之苦——你咬咬牙,扛著吧。”

馮繡虎氣得破口大罵:“憑啥呀我就得扛著!”

女人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到底在跟誰說話?”

馮繡虎眼睛一亮——好像也不是非得扛。

他趕緊問道:“你找我要什麼東西來著?”

合著馮繡虎到現在還不知道。

女人被這瘋子給氣壞了,一拳捶在小腹,趁馮繡虎不受控制弓腰時再提膝撞上面門。

嘭!馮繡虎仰天栽倒,磕在馬桶上又滑到地上蜷縮起來。

女人蹲下來,揪著他的頭髮迫使馮繡虎仰起頭:“你到底要裝傻到什麼時候,真以為我不敢殺你?”

馮繡虎鼻血長流:“太太,你可真有勁兒——但你不說自己要什麼,我又該怎麼拿給你?”

女人無奈了,咬牙吐字:“囍結連理盞!還來!”

馮繡虎恍然大悟:“你早說呀!”

他搖搖頭:“不還。”

女人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下一秒轉為暴怒:“找死!”

只見她抬手作爪狀,獰笑道:“罷了,不說我便自己去尋,且讓我看看你這瘋漢的心到底是怎麼長的。”

作勢五指就要扣向馮繡虎胸膛。

就在這時,身後的隔間門突然開了。

女人轉頭看去,馮繡虎也投去目光。

柳鶯兒握著門把手,面無表情地看過來——女人騎在馮繡虎身上,一手攥著馮繡虎衣領,另一隻手按著他的胸膛。

要不是馮繡虎身上的血跡沖淡了曖昧氣氛,他們的姿勢難免引人誤會。

柳鶯兒語氣略帶不滿:“上個廁所怎麼這麼久?”

馮繡虎指了指身上的女人,苦笑道:“這不被耽誤了麼。”

話音未落,女人忽然調轉方向,朝柳鶯兒飛撲上來——能不受“情迷意亂符”的影響,已經足以說明這歌女不是一般人。

柳鶯兒連眼皮都未抬一下,只是隨意揮了下手。

一縷和煦的微風拂面,接觸的瞬間,女人嘭一聲炸成了滿天血雨。

隔間牆壁被糊上一層血漿,馮繡虎也未能倖免,被淋得滿頭滿臉,唯獨柳鶯兒丁點血汙都沒沾上。

她對馮繡虎說:“快一點。”

馮繡虎老實點頭應了。

解決了內急,馮繡虎拉開隔間門走出來。

這才發現廁所裡依舊擠滿了人,只是這些人不知怎麼回事,不論男女,每個人臉上都掛著迷離的痴笑,然後緩緩踱步,在廁所裡兜著圈子走動。

柳鶯兒倚著門框站在門口,馮繡虎從人群中擠出來,問道:“他們怎麼了?”

柳鶯兒說:“姻緣廟的符篆把他們給迷了,不必理會,等符篆失效就好了。”

既然她這個東道主都這樣說,馮繡虎也不再多管閒事。在洗手檯前大致清理了一番,馮繡虎跟著柳鶯兒走出來,回到大廳一看,才發現這裡居然已經不復剛才熱鬧——好多人都不見了。

馮繡虎有些驚訝:“大家的作息都這麼規律嗎?都來夜總會玩了,回家也這麼早?”

柳鶯兒白了他一眼:“你不會以為這麼大的場子裡,真沒人認得出你吧?”

馮繡虎一愣,但即刻反應過來了。

剛才揮手成為焦點時,顯然是有人把他給認出來了。

別的不說,首先府衙裡見過他的官員就不在少數——難怪剛剛趕著上來巴結的人盡是些商人,合著官員已經在計劃著跑路了。

想明白這點,馮繡虎感到不好意思:“這事怪我,把你生意給攪和了。”

柳鶯兒並不在意這個,甚至覺得逗趣:“那些人慌慌張張,先是有人說你是來夜總會鬧事的,再一傳十,十傳百,又變成了你打算一把火把夜總會點了,最後一版是說你在夜總會安排了刀斧手,等你摔杯為號,就要把大家的命全留在這裡。”

馮繡虎悻悻道:“我差點沒被別人安排的刀斧手給宰了。”

柳鶯兒從沙發上拿起貂皮坎肩,然後邁步過來挽著馮繡虎往外走去。

“你怎麼又得罪姻緣廟了?”

她隨口問道。

馮繡虎有著詫異:“你不知道?”

柳鶯兒說:“我最近不在帆城。”

頓了頓,她又補充一句:“我在各地巡演,今天剛回來。”

“哦……”

馮繡虎一時不知如何作答——她但凡說自己在忙著找羲君,馮繡虎都更能接受點。

“我把囍結連理盞私吞了。”

柳鶯兒恍然點頭:“難怪。”

她頗為鄙夷地看了馮繡虎一眼:“你好歹也是真神,怎麼被折騰得如此狼狽?”

馮繡虎面不改色回道:“因為太怕痛所以全點魔抗了。”

“什麼?”

柳鶯兒沒聽懂。

馮繡虎打了個哈哈:“那女人是個高手,破障境大圓滿。”

柳鶯兒不置可否:“應該是姻緣廟的真人,這個境界,如果不出意外,她有機會去爭一下護持長老的。”

“真人?”

馮繡虎轉頭投去疑惑目光,這是個新詞兒。

柳鶯兒卻懶得解釋——這對她根本不重要。

不知不覺,迎面吹來了潮溼的晚風。

馮繡虎抬眼看去,才發現他們已經從巷子裡走出來了。

雨下大了。

霓虹的燈影在雨幕的折射中溢散成斑斕的流光。

街道上有馬車駛過,濺起水花;有人把西裝外套頂在頭上,朝街對面匆匆跑去;街角的流浪漢把腳縮排陰影,把單薄的衣服裹緊了些;打著傘的太太們不慌不忙,依舊保持著優雅,站在屋簷下等待馬車主動過來。

在這方寸之地,有人一擲千金只為買歌女一笑,也有人偷偷數著口袋裡僅剩的銅珠子。

水晶吊燈不會記得昨夜誰在這裡哭泣,天鵝絨座椅也很快會忘記那些廝磨的溫度。

直到新一輪醉生夢死開始。

ps:娘娘在,沒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