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劍原本是不打算深究、薛文的資金來源。
畢竟今生的任劍,是貨真價實的儒家門徒,儘管任劍受前世的影響、做不了一個好人,也正因為這樣,任劍更加欽佩那些“好人。
為了心裡的這份欽佩,任劍才選擇了,一號提出的第二個建議,用錢收買薛文,為此、任劍砸碎了自己從十二歲儲存到現在的存錢罐,儘管任劍不知道存錢罐裡有多少錢,但畢竟任劍往存錢罐裡、存了十年的錢,怎麼著、也夠收買薛文了。
可經過這幾個小時的接觸,薛文這個胥吏所公認的好人,太讓任劍失望了。
在任劍承諾解決李雪的手術費後,薛文卻要求任劍,額外支付給他一筆三百萬大周幣的報酬。
薛文的獅子大開口,一下子激怒了任劍,也讓任劍看到了,好人薛文、不為人知的另一面。
哈…
是自己被“好人”這兩個字給迷惑了。
要知道,就算是在前世“好人”也和“錢”無緣。
薛文要真是一個好人,他就算是傾盡家財,也付不起、久安中心醫院的賬單。
根據任劍收到的訊息,在久安中心醫院住一天的價格是三百大周幣。
從年初到現在四月份,單單是住院費就高達三萬六千大周幣,再加上治療李雪的藥費,這筆錢絕對超過九萬大周幣了。
薛文真的拿不出這九萬大周幣嗎?
不過話說回來,薛文還真是好心態啊!
明明自己頭上已經是青青草原了,卻還在這裡不急不躁的和任劍談條件,而不是飛奔回去,想辦法驗明事情的真假。
任劍晃著手上的茶杯,不緊不慢道:
自從三十年前,大周開始實行聖鷹聯合國的一夫一妻法以來,世人就很反感一夫多妻的事。
你說,要是久安城的人,知道了,你對你前妻做的事,他們是會誇你、有情有義呢?
還是會唾棄你、道一聲“渣男”呢?
面對成為焦點的你,衙門又會怎麼處理你呢?
薛文拿起茶杯抿了一口,好笑的看著任劍:
學校出來的人、真是天真的可愛啊!
你居然敢威脅我,你知不知道,我為什麼能交的起、醫院的天價醫療費?
薛文的話音剛落,一號就將答案推送給了任劍。
看完一號推送的答案,任劍的臉色一下子難看了起來,冷聲道:
作為一個大周胥吏,你怎麼能為黑鼠幫做事?
幫他們欺辱大周百姓?
薛文對著任劍豎起了大拇指:
你在久安做了這麼久的稅收胥吏,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幫派和我們的關係嗎?
那你為什麼每天早上,只在府衙中待一個小時?
不就是為了不親眼看見,我們和幫派成員同流合汙的場景嗎?
現在你抱上了太子殿下的大腿,成為了一個九品官員,你就忘了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了?
你怎麼好意思,趾高氣昂的譴責我?
面對薛文一連串的質問,任劍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任劍最大的優點,就是非常有自知之明。
胥吏和幫派之間的灰色關係,任劍是知道的,但任劍只是一個小小的胥吏,根本沒辦法扭轉這種畸形的關係。
準確的說,任劍不是沒有辦法,只是任劍不願意為此搭上自己的性命,可任劍怎麼也想不到,這些胥吏為了錢財,居然敢和幫派聯手顛倒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