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靈免要辦宴會的事不脛而走。
不出半天,圈子裡就都傳開了。不少人不知道從哪道聽途說,這次的宴會是為專人舉辦的。
到時候在宴會上,王靈免會將人隆重介紹給大家。
彼時,許時集團的總裁辦公室裡,聽到這個訊息的林逸正嗤之以鼻,“切,辦一場宴會不知道要耗費多少人力物力,作為江城的模範企業,不想著如何帶動江城經濟更上一層樓,盡幹這些奢靡浪費的事。”
小何在一旁推了推鼻樑上不存在的眼鏡,“林總,你不知道嗎?”
林逸剜他一眼,“知道什麼?”
一時間,小何有些無言以對,心裡直慪自已,為什麼要多嘴?大老闆不告訴老闆,萬一是有自已的打算呢,萬一是準備給老闆個驚喜呢?
好吧,他沒法自欺欺人,大老闆沒告訴老闆,純粹是不想罷了。
林逸從老闆椅上起身,眸光銳利的盯著小何。
直把對方盯得心虛,開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但就是不敢跟他對上眼。
林逸眼睛眯了眯,語氣危險,“何——助——理——”
一字一頓的喊出小何在他這的頭銜。
小何真想給他跪了,要不是今天穿的皮鞋實在太貴,他不捨得鞋面上再多一條摺痕。
迫於資本的壓力,還是老老實實的低頭回答,“王總的宴會,邀請了許總跟小垚小姐。”
“什麼?!”
果不其然,得到答案的林逸頓時像被點燃的炮仗般,在辦公室上躥下跳的,暴躁得像是一頭髮情的小母豬。
不對!
小何夾緊了屁股,這形容簡直是大膽!
“阿琅呢?我得去找他。”
“許總要是在辦公室的話,我也就不用在您這了。”小何在一旁嘀嘀咕咕的,被耳尖的林逸聽到了。
“小何,你才去阿琅身邊幾天啊,翅膀都變硬了?”
小何哆哆嗦嗦,“不敢。”他只是實話實說,這也有錯?
別的助理只需要伺候一個難伺候的老闆,而他要伺候兩個,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更難的助理兼秘書嗎?
——
等許琅跟小垚回到辦公室。
推開門,入目便是林逸氣沖沖的臉。
許琅扭頭看向站在林逸身旁低垂著腦袋當鵪鶉的小何,對方快速抬眼看了他一眼,隨後便又把頭埋了下去。
小垚從許琅身後探出頭,頭頂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
這是怎麼了?林逸在生什麼氣?還把臉都氣紅了。
殊不知,林逸的臉紅不是氣的,純是被自已給憋的。從兩人進門開始,心口就憋了一股氣,他都擺臉色這麼久了,阿琅還一點要來安慰的意思都沒有。
眼神倒是先關心一旁的小何了,就連大土都看出他在生氣了,就阿琅還在不慌不忙的放一些破爛玩意。
只是這些破爛玩意,看著有些眼熟。
不管了,現在不是在意這些破爛的時候。
他抱臂重重哼了聲,“哼!”
正在觀看許琅放‘破爛玩意’的小垚,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只是哼了聲後又沒了動靜。
小垚又把腦袋轉了回去。
許琅放好小垚的東西,就聽到又一聲氣哼。
“哼!!”
他直起身,朝著他走了過來問,“又怎麼了?”
“又?什麼叫又?!難道我經常這樣嗎?”
三雙眼睛齊刷刷地看向他,一時間讓林逸啞口無言,他撇撇嘴試圖找回場子,“說說吧。”
許琅拉著小垚在他對面坐下,面露不解,“說什麼?”
林逸又一口氣哽在心口,不上不下的憋著難受。
想了想,肯定是自已說得不夠直白所以阿琅才不明白,那他索性挑明瞭說。
“王靈免要辦宴會,這事你不告訴我,我可以當你是不問世事,但是宴會邀請了你跟大土這事,還是沒告訴我這就說不過去了吧?”
許琅頓時瞭然,原來是為這事生氣。
但這也不能怪他吧,他也是剛剛才知道還沒來得及說呢。
他沉默的這兩秒,林逸又炸了。
“你不說話了!你心虛了!阿琅,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小垚被他吵得心煩,捂了捂耳朵,“別嚎了!”
林逸霎時閉嘴,小垚目光沉沉的看向他,後者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半晌小聲嘀咕了句,“錯的又不是我,還吼我。”
小垚:“……”
她撥出口氣,“我們只是沒來得及告訴你,又不是故意瞞著你,你大喊大叫的鬧什麼。”
神明也算是開眼了,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宴會訊息,傳播速度堪比瘟疫。
坐個電梯的功夫,訊息就傳到了林逸耳朵裡。
這貨也是成心添亂來了。
林逸委委屈屈的看向許琅,尋求答案,得到對方肯定的點頭後,頓時收起了潑婦做派。
雙手搭在身後的沙發上,整個人懶散的靠上去,吊兒郎當的翹著二郎腿。
“阿琅,你知道的,自小我就跟你了。”
所以,不管什麼事都不要拋下他啊,混蛋。
“宴會我得跟你們一起去。”
許琅看向身旁的小垚,等著她拿主意,她略微思索點點頭,“可以。”
在請柬上多加一個名字,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事。
“yes!”
一直努力降低自已存在感的小何,見事態終於平息,自已也能說句話,於是弱弱舉起一隻手,“我也……我也想去。”
雙眼亮晶晶的,又能多見識些大場面了。
小垚看向他,反正都加一個名字了,再加一個也不是不行,大手一揮,“去!”
“好耶!”
“大土萬歲!”
小何低頭看了林逸一眼,跟著有樣學樣,“大土萬歲!”
回應他的是林逸一記肘擊,“大土也是你能叫的。”
小何吃痛,捂著肚子彎下腰,抬起手指哆嗦著控訴,“老闆,你好狠的心~”
話落,林逸掏出手機一通操作,隨後小何的手機響起一道提示音。
“支付寶到賬10萬元。”
彎著的腰頓時直了起來,小何給林逸又是捏肩又是捶背的,“力度合適嗎老闆?”
林逸閉起眼睛享受,36°的嘴裡說出零下20°的冰冷話語,“這錢就從你第一季度的工資里扣。”
小何的動作僵住,緩慢地移向林逸的脖子,在即將卡上的前一秒,就聽見林逸賤兮兮的說道,“嘿嘿,騙你的。”
一低頭便對上那雙深色的眼眸,眼中滿是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