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後,昆城。
白加黑和陳媛出了火車站,按著姜雲海給的電話號碼,白加黑打了一個電話通知接站的人說到了。
沒兩分鐘就有三個穿著西褲襯衫的男子走了過來。
“您就是白加黑白總吧?”
打頭的是個平頭,濃眉大眼看著很精神,帶著一臉笑容的說。
“我是白加黑,還是別叫白總了,叫白哥就成.”
白加黑伸出手去說。
“恭敬不如從命,那我叫您白哥了.”
平頭男也不矯情,伸出手和白加黑握了下說:“我叫晉五,一般人都管我叫小五,您也這麼叫就成.”
白加黑點點頭。
小五示意身後的倆男的說:“阿龍、阿虎,你們先把白哥的行李搬到車上去.”
後面的倆西裝男就隨著小五的吩咐來接過白加黑的行李箱。
“媛姐,您跟我們一起麼?”
小五轉向陳媛說,顯然是認識陳媛的。
陳媛將墨鏡摘下來揣進兜裡,指了指白加黑淡淡道:“我有別的事,送他一程,到你們車那裡.”
“好咧,媛姐,那一起過去吧.”
小五一聽,轉頭帶路。
很快就到了車站對面的一處停車位,等在那的是一輛大切諾基。
“真不一起啊?”
臨上車前,白加黑看著靜靜站著的陳媛問。
“小五,姜總應該給你說過白加黑是我的人,我把他完完整整的交給你了,別沒兩天就少了點零件,到時候我可拿你是問!”
沒理會白加黑,陳媛看向小五說。
“媛姐你看你這話說的,咱都是一家人,誰還能害著誰怎麼著!”
小五滿臉堆笑,但是看著陳媛不動聲色的表情,緊接著表態道:“你放吧,媛姐,我還得靠您照應著呢!我保證把白哥照顧的好好的,要是白哥少了一根毫毛,您就千刀萬剮了我.”
白加黑聽著陳媛和小五的對話,心裡有點暖洋洋的了,看來陳媛還是很關心自己的。
“謝謝你這麼關心我!”
白加黑上去就想給陳媛一個大大的擁抱。
但是陳媛一隻手輕輕巧巧的頂住他,莞爾一笑說:“別誤會,寵物養的久了總會有點感情,現在突然間放生,難免有點捨不得,就像當媽的丟了孩子一樣!”
白加黑尷尬的僵硬在了原地。
小五在那邊強忍著笑意。
沒法愉快的玩耍了,白加黑直接上了車,用力的關上了車門。
小五看到這樣就跟陳媛道了別,然後也上了車,問白加黑說:“現在走麼,白哥?”
“我希望以百二公里的時速離開這個地方.”
白加黑說。
小五終於忍不住的笑出了聲,然後示意前面的司機開車。
陳媛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後視鏡裡。
…………陳媛也是一點點看著大切諾基離開自己的視線的。
在原地站了很久都沒有動彈,直到有風漸起將她的風衣吹得鼓盪起來,陳媛才掏出墨鏡重新戴上,然後尋了一條僻靜的路走去。
雖然一直盡力避免挽回著什麼,但是終究有些事情是無可奈何,命運的浪潮終究會將人搬運到該走的軌道上去。
剛才和小五的那一番對話看似和風細雨,但是陳媛知道其實都是鬼話連篇,陰謀詭計在所難免,紙永遠無法包住火,接下來的路就只能靠白加黑自己走了。
一個十字路口前,綠燈,但是陳媛沒有前行。
因為一輛吉普在她的身旁緩緩的停下了。
一個長著一圈絡腮鬍的方臉大漢從車子上下了來。
大漢闊目挺鼻厚唇,眉眼間自帶一股凌厲意,走步的姿勢裡帶著一種殺伐感,一股無形的威勢直奔陳媛而去。
陳媛皺眉看著向她走來的絡腮鬍,神色裡有些說不出的奇怪。
“蒙山泉,你怎麼會出現在這?”
陳媛先開口。
被叫蒙山泉的漢子沒有任何回應,只是直接對著陳媛揮出一拳。
這一拳快如電光火石,竟然隱有破空聲傳來。
陳媛似乎早有防備,猛的環住雙臂擋在面前。
“嘭”令人牙酸的一聲響傳出來,陳媛一臉退了五六步,直接撞在了路燈杆上,撞得那路燈杆搖晃不已。
“陳寡婦,你手上的功夫退步了,燈紅酒綠的把你泡軟了吧?”
看著倚著電線杆才站住,不停甩著雙臂的陳媛,被叫蒙山泉的漢子終於開口,只是看著頗為陽剛的漢子,聲音喑啞的有些難聽。
“蒙山泉,你t病吧?跟老孃玩下馬威是吧,信不信老孃把t姨媽甩你一臉!”
陳媛頗為剽悍的回應。
“你還想再接我一拳或者兩拳麼?”
蒙山泉將拳頭攥緊,意味深長的說。
陳媛看著蒙山泉攥緊的那雙拳頭,恨恨一聲:“蒙山泉,你真他孃的不是個男人!”
“紅粉皆骷髏,在我看來只有在床上的女人才算是女人!”
蒙山泉看著陳媛那張有些顛倒眾生姿色的臉蛋,玩味說:“而顯然你不可能和我上床!”
陳媛不說話了,這個問題上和蒙山泉這樣的無話可說,對於他而言女人並不是必需品,而是發洩品,地位甚至不如他身上穿的衣服。
“你不保護錢佬,就是為了到這打我一拳麼?”
陳媛的雙手緩過勁兒來,直接走到吉普前面開啟車門,坐進去說。
蒙山泉也回到駕駛室說:“這一拳不是我要打你的,是錢佬讓我來替他打的,他覺得你病入膏肓了,得適當讓你清醒清醒.”
“什麼意思?”
陳媛問。
蒙山泉從後視鏡裡看了看陳媛,然後探究口吻的說:“其實從你出車站我就在跟著你了,這個過程裡我看到了一個很有意思的人,一個接過我三拳本該死掉的人,死而復生這種事情真是嚇死我了!”
“你跟蹤我!”
陳媛眉眼間全是憤怒。
“如果錢佬不把你的行蹤告訴我,我怎麼可能跟蹤的到你?如果沒有人給錢佬一點訊息,錢佬又怎麼能讓我跟蹤你?”
蒙山泉對陳媛的憤怒不以為難,嘴角咧起一絲猙獰講:“陳寡婦,蒼蠅不叮無縫蛋,你要作死,錢佬會滿足你的!”
陳媛點上一根菸。
蒙山泉靜靜等著她抽完。
“走吧,我會給錢佬一個合理的解釋.”
最終將菸蒂扔進車內的菸灰缸裡,陳媛對蒙山泉說。
蒙山泉點點頭,沒說話,直接發動了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