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其父必有其子,反過來講也差不多。
何潤髮的手法比何少安來的柔和些,但是骨子裡那股勁都是一樣的,和這種人就沒什麼好講的。
錢是個好東西,但是不能用錢來衡量一切,何潤髮要他離開滬海這事是白加黑所辦不到的。
經歷過生死,何潤髮的威脅已不足以讓白加黑的心理產生波動,但是何潤髮有些半遮半掩的話倒是讓白加黑產生了些許不安,因為從那些話裡可以察覺出何潤髮似乎認識他。
有了這點不安,白加黑出別墅的時候,就順手順了一本介紹冊子,關於何潤髮公司的。
“白加黑,我爸爸和你說了什麼?”
白加黑走出別墅的時候,何青婷穿著拖鞋追了出來,語氣裡有些慌張。
簡單的接觸裡,白加黑就能判斷出何潤髮是那種標準的商界梟雄,臉厚心黑做事絕不拖泥帶水,不明白這樣一個人,為什麼要將女兒養成傻白甜。
或許是傻白甜的快樂簡單,幸福也純粹吧。
看著何青婷一眨一眨的長睫毛和剛描了紅的唇瓣,白加黑有點恍惚,笑笑說:“你不覺得自己是個傻白甜麼?”
“你才是傻白甜呢?請注意你的措辭,我可是專治腦子的!”
何青婷嗔著杵了一下白加黑的胸口。
“我沒懷疑過你的專業能力,我指的是情商.”
白加黑點了點何青婷的腦門。
何青婷略微不滿的拍掉了白加黑的手,說:“你憑什麼質疑我的情商,拿出證據來!”
白加黑搖搖頭,雙手放在何青婷的肩上。
何青婷驚訝的眼神對上白加黑盯著她的眼睛,臉蛋瞬間浮起緋紅,結巴說:“光天化日,你想幹什麼?”
“我們不是同路人,錯誤的東西不值得追求,本質上講你的父親哥哥都是對的,喜歡只是一時的,而生活卻是貫穿始終的。
多巴胺的激情有保質期,不理性會付出代價的,坦白講如果不是沒有身份,我是打算過結婚的,而結婚物件無論如何選擇都不是你!”
白加黑一點點的說著。
何青婷臉上的緋紅一點點退去,最後變得有些蒼白,問:“其實我知道的,那個人是陳媛吧?可是為什麼呢?”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吧.”
白加黑說。
何青婷點點頭,然後垂下頭去,看著腳尖沒有再說話了。
白加黑也不知該說什麼了,轉頭打算離開。
“喂,其實我也沒那麼喜歡你,只是一點憧憬心理作祟,之前其實我就答應了我爸爸,要出國去深造了.”
何青婷叫住白加黑。
“那提前祝你一路順風.”
白加黑轉頭說。
兩人相視一笑,都雲淡風清的樣子。
…………心情有些煩亂,白加黑就沒有翻從別墅裡順來的小冊子,直接揣進了兜裡,然後打了輛車去了商場。
白加黑自然沒有逛商場的興趣,之所以去商場是因為過兩天是白櫻桃的生日,答應了要送她生日禮物的。
關於送白櫻桃什麼生日禮物,白加黑是有些拿不準的,畢竟是個不愛紅妝愛武裝的小孩,沒事就在家裡耍大刀,想來一般的娃娃布偶之類的,根本入不了這孩子的法眼。
逛了一圈,從玩具店到衣服店到首飾店,白加黑一直沒拿準主意,最後停在黃金首飾店前,想著是不是給這個孩子買個平安符長命鎖之類的,畢竟也算命運坎坷。
“雲錦,你看看喜歡什麼,我都給你買下來!”
就在白加黑思慮著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店內響起來。
白加黑回過頭去,兩邊就同時愣了下,臉色都不太好看。
那邊正是王富貴摟著楊雲錦走進了店裡。
“媽的,晦氣!”
王富貴罵了一句,然後竟然摟著楊雲錦轉身要走。
但是這個時候白加黑想起了什麼似的,走過去擋在了王富貴的面前:“王老闆,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當然無恙,身體倍棒吃嘛嘛香!”
看到去路被擋,王富貴的臉陰了一下,但是隨即笑道。
“可是我不太好,有人想要我的命,這事您知道麼?”
白加黑盯著王富貴的眼睛,當初那個老二說有人想要花錢買他的命,想來想去都是王富貴這樣的最符合條件。
“真的啊,那真是老天長眼.”
王富貴面無表情的說。
沒有看出任何端倪,白加黑就將領口撕開一條縫隙,指著裡面的傷口說:“殺人者,人恆殺之,想要我命的都死了。
別讓我知道是誰想搞我,否則我讓他生不如死!”
王富貴那鋥亮的禿腦門上一點點有了水漬,也不知道是汗還是油。
“白先生,你的戾氣很重啊!”
就在這個時候楊雲錦開口了,然後從兜裡掏出一方潔白的手帕,給王富貴擦了擦,才接著說:“可以借一步說話麼?”
“說什麼?”
白加黑有些詫異的看了一眼楊雲錦,和這個女人只有兩面之緣,但是這個女人總給白加黑一種非比尋常的感覺。
“說說蘇雨露的事.”
楊雲錦說。
白加黑想了想,看了王富貴一眼,發現王富貴是極度不爽的眼神,於是就說了聲好。
隨著白加黑的點頭,楊雲錦就將王富貴拉倒一邊,也不知道說了什麼,最後王富貴就氣咻咻的一個人走了。
找了一間咖啡廳,兩人相對而坐,隨意點了兩杯咖啡。
“小露最近過的很不好.”
楊雲錦拿起一杯咖啡,嚐了一口就直奔主題。
“咎由自取的不值得同情,其實我同意和你坐坐,是想著你能不能告訴我,是不是王富貴找人料理的我?”
白加黑把玩著咖啡杯。
“你倒是直接,可是你覺得這種事情我會知道麼?我不過一個金絲雀,說白了就是男人的玩物.”
楊雲錦隨意笑笑。
聽楊雲錦這麼坦然,白加黑倒有些訝然了,然後問著:“其實我不太明白蘇雨露和你的選擇,選男人一定要和錢沾邊麼?”
“這世界上還是有兩個女人不太在乎你有沒有錢和房的.”
楊雲錦斂著笑,接著一字一頓的說:“一個是炮友,一個是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