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了,前兩次白加黑一直都是昏迷著的,醫生說以白加黑的傷情是不至於昏睡那麼久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還好,畢竟是能活一千年的.”
白加黑隨口玩笑著。
徐楠看著白加黑的笑容,心裡情緒有些複雜,說:“可以談談麼?”
“找個地坐吧.”
白加黑說。
徐楠就到白加黑身邊扶住了白加黑,然後走到遠處草坪間的一個長椅上,肩並肩的坐下來了。
“你不是來抓我的吧?”
坐下的時候,白加黑開口了。
徐楠盯著白加黑看了兩眼,許久沒說話。
這次的事情開始的很突然,結束的就更突然,隨著那三名匪徒的死亡,整件事情基本就畫上了句號。
整件事情中本來是個配角的白加黑,在最後卻成了最耀眼的那一環,關於如何處理白加黑的問題上,局裡是有爭議的。
作為親歷者,徐楠從客觀上覆述了她所見到的一切,從她的複述中局裡許多的權威人士都可以輕易的判斷出這個白加黑是個亦正亦邪的人物,這種事情裡出現這樣一個人,獎勵和懲罰都不合適,最後統一的意見就是冷處理了。
局裡從大局上考量決定冷處理白加黑這個點,但是對於徐楠個人而言,她還是有著許多疑惑的,所以她來就是想求個究竟。
“法律規定面對威脅人身安全的重暴力刑事犯罪,每個公民理論上擁有無限反擊的權利,所以我並沒有抓你的理由.”
徐楠開口了。
“那會不會給我發個獎狀之類的.”
白加黑看著徐楠。
徐楠搖搖頭,進入正題說:“我來這裡,一是感謝你的捨命相救,二是有幾個疑問想問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如實回答我?”
“我沒想過救你,所以你不用謝我,至於你的疑問,我想我也很難回答.”
白加黑有點堵著徐楠話的意思。
“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是我是一定要問的.”
徐楠堅持著。
有些疑問實在是在心裡不吐不快,雖然當時的場景恐慌而且混亂,但是作為一個刑警,許多細節性的東西徐楠還是能印在腦海裡的。
比如白加黑瘋狂撞頭前喊的出來,白加黑轉頭跑時的戰術規避動作,那組裝槍的熟練,以及一槍正中眉心的乾淨利落。
“我不明白你是怎麼掙脫的繩索,你是如何解決兩個持槍嫌疑人,而且這兩人中還有一位是專業搏擊出身,而最後在組裝槍械上,你竟然能和一位專業的射擊運動員相較,並且最後死的是他!”
徐楠說著疑問,最後偏頭對上白加黑的眼睛:“而且最後你和我說,我們是第二次見面,我們見得面可不止兩次吧?”
白加黑沉默了。
剛才他說沒法給徐楠解釋並不是敷衍,很顯然這次事件的圓滿解決,是那個邪性的他再度出現了,但是不同於以往的上帝視角,這次白加黑的意識幾乎完全泯滅掉了,只在生死邊緣之時有些可憐的記憶。
這是個很危險的訊號,結合著以前何青婷的判斷,這很可能意味著如果再有這樣的刺激,現在的他將完全消失掉,也許某一天一睜眼他就是另外一個人了。
這是比生死更令人恐懼的事情。
“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裡的我成了另外一個人,呼風喚雨無所不能,美女如雲予取予求,醒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這不是一個夢就好了.”
白加黑沒有正面回答徐楠的問題,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說:“都說夢和現實是相反的,有時候會覺得很準,你說我要是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你會怎樣?”
“我會親手逮捕你.”
徐楠認真說。
“你可是欠我一條命的.”
白加黑說。
“我是警察!”
徐楠說。
白加黑收回望向天空的目光,仔細的打量著徐楠,嘆著:“有信仰的感覺真好,至少可以沿著一條路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你沒有麼?”
徐楠問。
白加黑搖搖頭:“如果喜歡一個女人是信仰,那算是有的。
我腦子有問題,其實心裡一直都有恐懼,我怕某一天醒來,我就不是我了.”
“我調查過你的身份,雖然什麼都沒有查出來,但是可以確定的是你沒有案底,也沒有追逃記錄.”
看著白加黑這樣,徐楠終於透露了一點訊息。
白加黑突然湊近徐楠,鼻子差點捱上徐楠的鼻子。
“我收回以前對你沒人要的惡毒評價,你很漂亮.”
白加黑說。
徐楠不明白白加黑這突兀舉動的意思,有些不自然的拉開了一些距離,說了聲謝謝。
“不過,我還是喜歡你被綁著的樣子.”
白加黑繼續說。
徐楠的臉色有點黑。
“你還沒回答我先前的問題.”
徐楠轉回被帶偏的話題。
“你聽說過精神病人奇蹟多麼?我就是裡面最出類拔萃的那個啊!”
白加黑指指腦袋,接著白加黑一隻手悄悄的環住徐楠的脖子,猝然間將她摟向自己,唇幾乎貼上她的唇說:“如果你能陪我睡一覺,我的全部秘密就都會向你敞開,做嗎?”
徐楠的臉先是一白,接著一紅。
想要給白加黑幾個炮錘,但是看著白加黑一身繃帶的樣子,最後還是鬆開了攥緊的手。
“白加黑,剛醒你就能打情罵俏,你挺歡實的唄?”
這個時候,一身豔紅裝束的陳媛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