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是一路嘮叨進訊問室的。
其實白加黑也不想化身成為一個話嘮,但是卻強迫自己不停的說話,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他不再去想那三張變幻的臉孔,忽略隨著時間推移,心底一點點氤氳開的那種慌張。
還是一樣的流程,問答,筆錄。
白加黑把毆鬥的部分照實說了,至於前因就省略了,把自己推了個乾淨,強調了自衛反擊。
想來這種事情小麗那夥人也是不敢攀咬他的,畢竟他們的內裡是真的見不得人的。
“這麼說一群人圍毆你,卻反而都被你打暈了?”
筆錄做到最後,徐楠放下手中的筆問。
“說了他們太面了.”
白加黑笑著。
“剛反饋回來訊息,緋紅的那個叫小麗的負責人,到現在意識還不清醒,你用什麼手段將她弄成那樣?”
徐楠話鋒一轉。
白加黑一哂:“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往我身上扣屎盆子,誰知道她為什麼會變成那樣,可能嗑藥了吧.”
“你知道針管裡是什麼東西!”
徐楠猛問。
白加黑玩味的瞅了徐楠兩眼說:“我不知道,但是可以猜到.”
徐楠死死盯住白加黑,白加黑也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這在亮燈下也還是平胸啊!挺胸瞪眼也沒用!”
好一會兒白加黑開口了。
徐楠猛的一拍桌子。
“好了,小徐.”
年長的那位開口了,止住了要發飆的徐楠,接著說:“筆錄做的差不多了,今天就到這吧.”
“林隊,這個人有問題!”
徐楠急道。
“是,腦子有問題麼,這個我知道,我們出去說.”
被叫林隊的年長警察拍了拍徐楠的肩膀。
說話間,林隊就收拾起了桌上的東西往外走去。
徐楠無奈,只能恨恨的看了一眼白加黑,然後也跟著往外走。
“哎,妞。
現在基本證實了我是個誠實勇敢善良的好青年,可以把電話號給我了吧!”
就在徐楠經過白加黑身邊的時候,白加黑偏頭看著她,涎著臉說。
徐楠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搭理他。
“不給我也知道,警務公示欄上我都看了,138xxxxxxxx嗎!”
白加黑得意的擠眉弄眼。
徐楠終於再度舉起了拳頭。
白加黑把臉湊上去,然後揚眉示意訊問室裡的攝像頭。
徐楠壓著火,顫著收回手,然後轉身大步往外去。
“就喜歡你看你看不慣我,又幹不掉我的樣子!”
身後傳來白加黑賤賤的聲音。
“林隊,為什麼不深挖一下這個白加黑?”
出門看到點燃一根菸吸著的林隊,徐楠語氣中明顯有些情緒。
“作為警察我們要客觀的看待事情,不能帶著主觀的情緒,今天的事情從現場來看應該和他的描述差不多.”
林隊吸了口煙說著,看著徐楠還有些不服氣的樣子,就繼續道:“我能看出這個白加黑身上有些值得推敲的疑點,但是我們不能因此做有罪推定,也沒有理由在這樣一個人身上耗費精力,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知道了,林隊。
但是我還是想挖一挖他.”
徐楠說。
林隊無奈一笑:“那你就在內網上查查吧,看看他有沒有犯罪記錄追逃記錄之類的,但是沒有身份資訊,這就是撞運氣了.”
徐楠點點頭。
…………一棟別墅,一間屋子,一張床,被翻紅浪。
良久大被掀開,一個禿瓢搖曳著滿肚肥腸的圓滾肚子,從一具雪白嬌軀上翻滾下來,舒坦的喘著氣。
女人也從床上起來,清理了一下,然後到酒櫥拿了一瓶紅酒倒了一杯。
“我們結婚吧!”
禿瓢男人說。
女人抿了一口酒,不置可否道:“我從來不相信男人事前事後的話,都是放屁.”
“不一樣的這次.”
禿瓢男人懇切說。
女人坐到床邊,摩挲著禿瓢男人鋥亮的腦門,柔聲說:“洗洗睡吧.”
這一幕看起來不協調極了,因為禿瓢男人看著有四五十歲的年紀,長相也不敢恭維,而女人看著只有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面容姣好,但是此時看著女人的動作和話語就像勸慰寵溺著一個孩子。
如果白加黑此刻在這裡,也一定會感到驚訝,因為這男人和女人他都是認識。
男的是老冤家王富貴,女的是在蘇雨露聚會上有過一面之緣的楊雲錦。
“雲錦,為什麼?我們之間最大的阻礙已經消失了!”
王富貴按住楊雲錦的手,不解的問。
“很簡單,我不想成為下一個胡楚楚,我也不能生孩子了.”
楊雲錦淡淡一笑,然後揚了揚手腕,指著上面的傷疤說:“我現在對感情對未來都沒什麼期待,你給我足夠的錢就好,或者給我一條賺錢的路,我就永遠是你的.”
王富貴看著楊雲錦手腕上的傷疤,恨恨的一拍床說:“我早就該除掉那個賤人的!”
楊雲錦沒接茬,只是清淡的掃了一眼王富貴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微妙的弧度,然後將手中紅酒杯裡的酒一飲而盡。
屋內一時無話,就在王富貴想在說點什麼的時候,別墅內的門鈴急促的響了起來。
楊雲錦和王富貴趕緊穿戴好,一起來到客廳,然後楊雲錦去開了門。
隨著門開,王富祿急衝衝的跑進別墅,張口就道:“哥,你咋不開手機呢?”
“怎麼了?”
王富貴問。
王富祿看了一眼楊雲錦,楊雲錦就一笑說:“你們談著,我去樓上給你們煮點東西!”
看著楊雲錦上了樓,王富祿才說:“我們酒吧一條街的場子都被掃了!”
“怎麼回事?事先沒有風聲麼?”
王富貴一驚。
王富祿搖搖頭。
“緋紅出沒出問題?”
王富貴急道。
“不在酒吧一條街上的三家場子都躲過去了,這次的事八成是有人針對我們!”
王富祿說。
聽到緋紅沒事,王富貴鬆了一口氣的樣子,但是臉色隨即陰沉道:“專門對我的場子下手,事先沒有風聲,這事有意思了!”
“哥,你的意思是?”
王富祿問。
“八成是水色年華那個小賤人的手筆,我小瞧她了,沒想到一個賣的有這麼大的能量!”
王富貴說。
“要不要搞搞她?”
王富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王富貴瞧了他一眼說:“不要輕舉妄動,我們下個月還有大單要走,在這之前不要出么蛾子.”
王富祿點點頭,然後想起了什麼似得道:“對了,緋紅也出了點事,聽二虎說陳媛養的那個小白臉好像在那查著什麼,和二虎他們發生了衝突,把咱緋紅新上的那個經理嚇傻了!”
聽到這個訊息,王富貴的臉皮一抽!“我們還沒找他算賬,他到是送上門來,可以搞搞他,不行就……”王富貴做了用槍比頭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