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將小女孩帶到了他的辦公室,讓她先在辦公室待著,然後就接到了陳媛的電話,讓他上樓。
“他走了?”
到了陳媛辦公室的白加黑只看到陳媛閉著眼坐在椅子上,在門口時他沒有看到口罩男離開,想來應該是走了後門。
“走了!”
陳媛睜開眼。
“他是誰?”
白加黑接著問。
“朋友,一個普通朋友,你不認識的.”
陳媛站起來,拿起水杯走到飲水機旁接了一杯水。
“可是他好像認識我?而且這個小女孩是怎麼回事,你知道麼?”
白加黑走到陳媛的身旁,盯住陳媛的眼睛。
陳媛平視著白加黑的眼睛,許久沒有說話。
“你能想起來以前的事情麼?就算他認識你,那對現在的你而言也只是個故事罷了!”
陳媛指了指腦子,然後喝了口水說:“你不用想太多,事實上這個男人是我生意上的競爭對手,輾轉打聽到了關於你的一點事情,就鬧出今天這麼一出,打算逼我讓步。
他甚至也沒搞清楚你是誰,只是道聽途說了你和那個小女孩有一點糾葛,就將人帶了來.”
聽陳媛這麼說,看著陳媛眼睛裡沒有任何波動,白加黑提到嗓子口就有些回落,但是還是覺得哪裡有不對的地方,想要繼續發問。
“事情我已經擺平了,不會再有任何事發生,至於那個小女孩就留下吧,以後你照看著.”
陳媛沒給白加黑說話的機會,走回辦公桌後面的椅子上坐下:“你有什麼意見麼?可以提.”
“可以給我說說,我和這個小女孩間到底是怎麼回事麼?”
白加黑說。
“人生在世,最難得的四個字就是難得糊塗,既然都忘了,何必再想起.”
陳媛笑出兩個梨渦,嘲諷似的說:“萬一你曾經十惡不赦,你用勇氣承擔麼?”
十惡不赦!白加黑愣住了。
“我……”白加黑吶吶無言。
“我什麼?你是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還是對我不滿意?說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陳媛的耐心似乎耗幹了,眼睛立起來。
“滿意,非常滿意.”
本能的畏懼襲來,白加黑幾乎是脫口而出。
陳媛閉上眼,吐出兩個字:“滾蛋!”
…………出於對陳媛的信任和心底隱隱的恐懼,白加黑選擇相信了陳媛的話,相信了這只是個意外。
“人死卵朝天,不死萬萬年,過去頂個球用.”
出了陳媛的辦公室,白加黑就嘟囔著給自己打氣,決定將今個兒這事選擇性遺忘。
但是回到他辦公室,白加黑就有點蛋疼,事能忘,但是人不能忘啊!小女孩還在他辦公室沙發上坐著呢,紅纓刀擱在她那小腿上看著極不協調,大眼睛裡帶著惺忪的睡意,頭直往下耷拉,半睡半醒的。
白加黑走到她面前蹲下,拍了拍她的小腿說:“醒醒?”
小女孩迷濛的抬起頭,似乎睡迷糊了的樣,伸出兩隻手摟住了白加黑的脖子,呢喃了一句:“爸爸!”
這一聲爸爸把白加黑的心都酥化了,心裡湧上無限的憐意,於是轉身背起小女孩,提上小女孩的紅纓刀,回家了。
沒坐車,白加黑是揹著小女孩走回家的,一路上小女孩就趴在白加黑的肩頭睡著。
到了家,去了陳媛那大屋,本來白加黑是想把她放在陳媛床上睡。
但是小女孩似乎在路上睡醒了,坐在陳媛那張床上,大眼睛四處打轉,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晚上吃飯了麼?”
看到這樣,白加黑就問她。
“沒.”
小女孩低下頭,摳著衣角,但回答的很乾脆。
“那你在這等一下,我下樓給你找點吃的去.”
白加黑說。
小女孩點點頭,沒說話。
陳媛住這周圍的飯店很少,加上白加黑擔心一個人在樓上的小女孩,於是就樓下超市買了幾桶泡麵和一些零碎吃的,然後就上樓了。
回到陳媛那屋,白加黑髮現小女孩沒在床上,然後四處掃了一眼,只看到小女孩那把紅纓刀孤零零的在床頭上放著,愣是沒看到小女孩!“小姑娘?小姑娘?”
白加黑將手裡的吃的放下,然後試探著喊。
“嘎吱”陳媛那個大衣櫃的門開啟了,小女孩從那裡探出腦袋,看到是白加黑,就走了出來。
白加黑一臉呆逼的看著小女孩兒,因為小女孩此刻的造型很別緻。
兩個羊角小辮一邊掛著一個罩罩,一隻胳膊上套著一個粉色小內內,一隻胳膊上套著個透明蕾絲邊,看著就像從畫裡蹦出的妖魔鬼怪。
看著白加黑呆呆的瞧著她,小女孩似乎也意識到了有什麼奇怪的地方,然後將那個粉色的小內內摘下扔回衣櫃,接著摘下另一隻胳膊上的透明蕾絲邊,拿在手上對著白加黑搖了搖說:“叔叔,這是什麼啊?好漂亮啊,我可以穿麼,我還從來沒有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呢!”
本來驚詫小女孩造型的白加黑被小女孩這句話噎住了,瞅著小女孩身上那寬大的襯衫和帶著補丁的褲子,覺得心裡酸酸的。
“你還不到穿這個的時候啊,明天我帶你去買衣服,買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
白加黑走過去摘下小女孩羊角辮上的兩個罩罩,同時拿走她手上的蕾絲邊,輕聲說。
聽著白加黑的話,小女孩臉上露出歡喜神色,和白加黑拉了拉勾。
接著白加黑就給小女孩泡麵,看著很瘦小的小女孩竟然吃了五桶才打了個飽嗝,拍拍小肚皮說吃飽了,再次震驚了白加黑。
吃完飯,小女孩的睏意看樣子再度襲來,那雙大眼睛再度惺忪起來。
白加黑就給她抱到陳媛的床上,然後關上燈離開。
但是沒成想,白加黑剛回到他那小屋,小女孩就抱著紅纓刀跟了進來。
“怎麼不睡了?”
白加黑問。
小女孩還是摳著衣角,小聲說:“以前我都是和爸爸一起睡,後來是和爺爺一起睡!”
白加黑懂了,原來是不敢一個人睡覺,於是指著自己的床說:“那你在這睡吧,我看著你.”
小女孩就歡欣的脫下鞋,然後躍上床去。
“閨女,你睡覺摟著刀幹什麼?不是想趁夜抹我脖子吧!”
坐在床頭,看著小女孩還把紅纓刀緊緊摟在懷裡,白加黑說。
“我不會抹脖子,只會劈!”
小女孩坐起來,拿著刀做了個劈砍的動作,認真的說。
白加黑一捂腦袋,覺得這個世界上真是充滿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