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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假面

“你什麼意思?”

陳媛和口罩男上了五樓,到了五樓陳媛的辦公室裡,陳媛將門反鎖上,點上一根菸,有些煩躁的看著口罩男。

“我什麼意思?我還想問你什麼意思呢!”

口罩男走到沙發前坐下,冷笑道:“如果不是無意間從一個朋友那裡看到照片,我根本無法想象一個本該死掉的人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是這樣我還是找人拍了幾張照片才確信這件事.”

口罩男從兜裡掏出幾張照片扔在地上,正是那日白加黑和陳媛逛內衣店的情景,原來那日偷拍的人竟然這個口罩男請的。

“既然你調查過,你就應該知道他確實已經死了,這裡就只有白加黑而已.”

陳媛一口將煙吸完,將菸蒂碾滅在菸灰缸裡,吐出一個心形的菸圈。

“我理解的死亡是埋在地底腐爛成泥土,或者散於天空化為飛灰,而不是還能行走的血肉!你到底在想什麼!”

口罩男的語氣終於帶上一絲怒氣。

“沒想什麼,只是覺得很有意思,既然上天給機會,我們也應該順其自然!”

陳媛笑了,意味難明。

“你這是順其自然麼?你這是在玩火!你到底明不明白!”

口罩男猛的從沙發上站起來,扳住陳媛的肩膀搖晃著。

陳媛一點點掰開口罩男扳她肩膀的手,微諷說:“玩火?我們本來就是站在懸崖邊跳舞的人,左右都是粉身碎骨,那為什麼不能更瘋狂一些?”

口罩男愣然無言,終於頹然的摔回沙發。

“說說吧,為什麼來.”

陳媛看著他再度開口。

口罩男愣愣的看了陳媛許久,才說:“有些累了,這麼多年你終究是沒喜歡過我一點的,我也該為自己的後路考慮了,兩百萬,我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給我個賬戶.”

陳媛沒有任何猶豫。

“我還是不明白……”口罩男想繼續說點什麼。

陳媛直接打斷他說:“我也不明白,你為什麼把那個小女孩從西南帶來.”

“誰欠的債造的孽該誰償還,總不能總是我們良心難安.”

口罩男說了一句,然後自嘲一笑:“我知道以前他還在時,是他總給人家寄錢的,後來就換成了你,真是假惺惺啊!那窮鄉僻壤的地錢有什麼用,勞力才是真的,這個小女孩僅餘的親人爺爺上個月病死了,我不帶她來這,她沒活路的.”

“你這算是良心發現麼?”

陳媛接著點上一根菸。

“舉頭三尺有神明,求個心安而已,手上沾的罪孽太多,總要在心裡騰出點光明的地方.”

口罩男說。

“你還信神?”

陳媛一哂。

口罩男站起來,走到陳媛辦公室的那扇窗前,看著外面漸漸濃重的夜色說:“我信不信神都無所謂,反正註定神厭鬼憎。

真有地獄,我們肯定在十八層裡相遇,到時不過是刀山火海烹煮油炸.”

陳媛也走到窗邊,說:“你好像害怕了?”

“你我其實都明白,如果最後我們洗不了底,那現在不過是在等待.”

說話間,口罩男一隻手比作槍狀,頂住腦袋說:“等待一顆子彈從這裡進去,“砰”,一切就都結束了!”

陳媛默然無語。

口罩男走到陳媛的辦公桌旁,拿起紙筆寫了個賬號,然後回到陳媛身邊遞給她說:“錢打到這個賬號裡,我們兩清,從此各不相欠.”

“這個月內到賬.”

陳媛接過去說。

口罩男伸出手去想摸摸陳媛的臉,但是在陳媛的逼視下垂下去,悵然說:“到現在我也看不清你,不知道為什麼在我面前,總感覺你帶著一張假面,你難道從來沒有絲毫的喜歡過我麼?”

“我們配擁有愛情麼?”

陳媛反問。

口罩男被問的無言以對,然後轉身往外走:“我不知道你要幹什麼,但是好自為之吧。

這種事情,瞞不了多久的.”

口罩男走了。

陳媛坐在椅子上,一根一根的抽著煙,滿地菸灰。

…………白加黑坐在臺階上和小女孩大眼瞪小眼。

小陳那傢伙在小女孩拿刀追砍白加黑的時候,就躲門後看去了,現在已經被白加黑趕跑了,所以此時臺階上就只有小女孩和白加黑兩個。

小女孩的一番言辭極大的衝擊了白加黑,加上那個突然出現和陳媛相識的藏頭露尾的詭異男人。

白加黑本能覺得在他、小女孩、口罩男和陳媛間構成了一個閉合的環,但是沒有任何以前記憶的白加黑無論如何也理不清這裡面的頭緒,只是隱約猜測著似乎陳媛在瞞著他什麼。

“你親眼看到我——殺了你的父親麼?”

被陳媛拒絕跟著,白加黑想要在小女孩這尋找一個答案。

“我親眼看到我父親病死在床上.”

小女孩回應,看到白加黑詫異,張嘴接著說:“但是他是被你打傷的,我親眼見到的.”

原來小女孩的父親不是被白加黑直接殺死的,白加黑心裡稍微鬆了口氣,繼續問:“我為什麼會打傷你的父親?”

小女孩歪著頭想了想,似乎這個問題對她有些難度,好一會兒才說:“你們在一個臺子上打架,好多人在下面看,誰贏了誰就有許多錢,我爹說贏了錢就能找到媽媽!”

黑拳臺!白加黑腦海裡瞬間浮現出這三個字。

聯想到那天幫何青婷時,上拳臺時他身體的異常,白加黑不禁想,難道自己以前真的是個打黑拳的麼!“那你知道我叫什麼麼?”

白加黑追問。

小女孩搖搖頭。

“那你還記得我和你父親打架的地麼?”

小女孩依舊搖頭。

“那你知道帶你來那個男人是誰麼?”

“不知道!你煩不煩!”

小女孩怒了,似乎覺得白加黑很囉嗦,撿起地上的紅纓刀遞給白加黑說:“我現在是你的俘虜,但是俘虜也是有尊嚴的,要殺就趕快點,不殺的話就趕緊找個地給我睡覺!”

“你不是要找我報殺父之仇的麼?你要是想睡覺就只能去我家了,你想去我家?”

小女孩的畫風轉換有點快,白加黑一時間有點跟不上女孩的思路。

“其實我父親和我說過了的,生死有命,不許我記恨誰.”

小女孩把頭低下去,然後仰起臉,似乎不想紅著的眼圈裡什麼東西涌出來,接著說:“我也不想記恨著誰,可是我沒有家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