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安和何青婷第二天是在一間咖啡廳裡見得面。
辛南安是先到的,隨意點了一杯咖啡等著。
不知道籍著何青婷這條線能不能順利的拿到何潤髮那面的線索,但是就眼下的情況來講,這樣的方式是最穩妥的,當然做一個感情騙子,尤其是去欺騙何青婷這樣一個女孩兒的時候,無疑是最為令人不齒的一種手段,但是現在沒有退路的辛南安只能不擇手段。
辛南安的一杯咖啡喝了一半的時候,何青婷就翩躚的來到了咖啡廳,並且在辛南安目不轉睛的注視下,大大方方的走到辛南安的對面坐下。
“你真漂亮,讓我都有些不敢坐在你的對面,怕被人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殺死。”辛南安看著來到對面坐下的何青婷說。
辛南安這話並不僅僅是恭維,坐在對面的何青婷衣飾明顯精心搭配了一番,精緻不失典雅,面上的妝容也極是精巧,即使遠看也有三分灼目,近看就足以讓大多數男人生出自慚形穢的感覺了。
有時候不得不說,有些人是得到了上天的偏愛的。
“如果你真的害怕,就不會約我了,不是麼?”何青婷淡淡的說。
心裡決定的是給辛南安一個機會,但是這個機會也不是簡單就能過的,以前是何青婷被白加黑拒絕,現在倆人的位置調轉,何青婷覺得該有的姿態得拿起來。當初被白加黑拒絕後,何青婷很是惡補了一番戀愛的哲學,說是愛情裡女人要做被愛的那個,而且即使被愛也要有著門檻,要不然早晚被棄如蔽履,女人的卑微得不到想要的愛情,何青婷覺得說的很有道理。
“那是當然,我退縮過一次,但絕不會退縮第二次,只要你還在情愛的疆場裡,那縱然有前有千萬人,吾往矣。”辛南安笑著,然後眼睛緊緊盯住何青婷的眼睛說:“你可以是所有人的公主,但是你的王子只能是我,童話妞兒。”
雖然心裡打定主意要好好考校一番辛南安,但是在辛南安這樣一番話裡,何青婷顯然有些承受不了,女人都是會被話騙的。
“你、你現在怎麼油嘴滑舌的,是不是以前就是經常哄女孩子的,你記起了以前的事,現在既然想要來追我,那交代一下吧?”為了掩飾自己的那點侷促、緊張以及小欣喜,何青婷立馬轉換了話題。
“這麼快就查我戶口!”辛南安笑笑,說:“講真,現在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起來,但是該想的都是想起來了的。孤兒一個,以前做什麼的就不說了,還沒我失憶後混的好,至於哄女孩子這種事情只能說是天生的,我前面還真麼哄過哪個女孩兒,你是第一個我想領回家的。話說,你不會因為我以前的身份看不上我吧?”
辛南安的話真假摻辦,何青婷是肯定聽不出來的。
“當然不會。”何青婷略顯急切的回了一句,但是馬上就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隨即補充道:“你知道的,我不看重那些東西。你說你有些事情還沒有想起來,那就是說還沒有完全好了,要不要給你做個全面的身體檢查?”
“不用了,我現在狀態還不錯,想不起來的就交給時間,你該知道我這比較複雜,是強求不得的。”辛南安說。
何青婷本還想著再勸勸,但是看著辛南安一臉的堅定就沒有再說,當初白加黑的掙扎反覆何青婷都是看在眼裡的,何青婷不想現在的他在重新經歷一次。
不過說到這裡何青婷也想起當初給白加黑做初步治療時,被催眠的白加黑說出來的話,以及經歷過白加黑人格暴走的時候白加黑呈現出來的樣子,所以這些天被陡然出現的辛南安攪亂而沉澱下來的疑惑也漸漸的浮現上了心頭,面色漸漸的有些沉凝。
“有句話不知道能不能問你,問你你能不能和我說實話?”何青婷有些審慎的開口了。
“有話你就講,對你我沒有秘密,從前是白加黑就沒有,現在是辛南安也一樣沒有。”辛南安沒有任何猶豫的表態。
“我記得先前給你做治療的時候你描述了一個很……很可怕的場景,而且之後我們經歷的事,我會看到了你的另一面,那個你好像也……也很可怕,我曾經對你的人格做過推斷,真正的你很可能是個……是個不太好的人,現在看你既然記起了過去,那你也就是我當初推斷過的你了,那麼……”何青婷的話說的斷斷續續,但是最後卻無法說出口了,這種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何青婷以一個治療過辛南安的醫生的身份才能接受辛南安的這種轉變,換個人不要說還想著和辛南安有感情牽扯,不說是辛南安邪魔附體,那也是要敬而遠之的。
“先前的我是我,現在的我也是我,其實沒有很多不同,只是不同的形態而已。當然我知道你想說真實的我可能是個壞事做盡的,但是其實並沒有,就像你說的片段的記憶是會騙人的。當然一些虧心的事是真的有的,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聖人,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真正傷天害理的我絕沒幹過,否則不得好死。”辛南安單手舉起立誓,然後看著何青婷那漸顯鬆動的眼眸繼續說:“我想我說這些你是能明白的,畢竟咱爸何潤髮也沒法做到完全的遵紀守法,想來現在你也該知道一些。”
辛南安的這句話就是帶些試探了,雖然藉著以往的記憶可以判斷出何青婷是完全不知道何潤髮的所作所為的,但是現在必須要最後的確定一下,這樣的事情必須要坐到萬無一失。
“也是在你先前的話裡我才知道我爸有偷稅漏稅的,不過我都叫他補上了!”聽著辛南安的話,何青婷的面色微微一黯。
以前和白加黑的接觸中發生的那些事,讓她漸漸發現他父親似乎有些不正當的生意,她想著暗中看看來著,但是被她父親發現了,然後一番長談後,她父親向她坦誠有些偷稅漏稅的生意。
辛南安沒想到從何青婷這聽來這樣的結論,微微一愣,何青婷果然是好騙的。
“好了,不說這個,給你看樣東西。”辛南安說著,從兜裡掏出那封準備好的情書,遞給了何青婷。
何青婷接過去說:“這是什麼啊?”
“開啟看看。”辛南安說。
將信紙開啟的何青婷久久無言,但是暈紅一點點在臉上氤氳開。
“你坐過來。”許久,何青婷咬著嘴唇,指了指身邊的沙發。
辛南安有些不明所以的坐過去。
在辛南安坐過去的瞬間,何青婷竟然極大膽的將腦袋貼到了辛南安的胸膛上。
“書上說男人的情話如鬼話不能信,但是心臟不會說謊。”何青婷緩緩的說著,然後將耳朵緊緊的貼到辛南安的胸膛上問:“我這一生想和一人一世白首,所以你真的喜歡我麼,能愛我一生一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