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銷燬證據，不是你這樣的該乾的事啊！”在這樣的對視中，錢佬先開了口。
“錢佬還是慮著我身上的皮啊，不過隨你的便，我們往下接著走著看，方雲生是以一個，但不是最後一個，還是那句話撂在這裡，你不和我合作，你的貨出的了滇南，但絕對都會貨到地頭死！”辛南安將臉往錢佬那邊湊了湊。
“好，那我就拭目以待，兩個月時間我看你天翻地覆，你真能將我搞定，也將那些地頭蛇都搞定，我和你合作又如何！”錢佬終於點了點頭，手指也在案上點了點。
“錢佬，我保證這兩個月你走貨會很難受。”辛南安揚起下巴，接著說：“錢佬就瞧好，滇南外的這花花世界，還是我辛南安玩的最轉。”
“好呀，我會一直瞧著你的。”錢佬意味深長，接著對那邊一直面色不善，三番兩次想過來和辛南安一較高下的蒙山泉擺擺手說：“山泉，送客吧。”
辛南安聞言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將一直把玩的槍重新插進腰間，邊往外走邊說：“錢佬，相信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你可還欠著我一條命，所以祝你萬壽無疆別死我前面！”
“我會的。”錢佬盯著辛南安的背影，面上勾起一道濃深皺紋說。
蒙山泉一路將辛南安送下了樓，一直到酒店前面的大街上。
“小子，我蒙山泉粗人一個，所以你和錢佬那些雲山霧罩的我不感興趣，但是我認準的是你的身份，條子我一個都不信，所以我奉勸你最好乖乖的，我盯著你呢，你敢動彈我就敢弄死你。”到了街角，蒙山泉才停住腳步，對著走在前面的辛南安說。
辛南安沒回頭，只是忽然彎了彎腰，然後才直起身回頭看向蒙山泉說：“農夫山泉你這話真是臭不可聞，有種你靠近點跟我說。”
“騎著你說都沒有問題啊，狗崽子！”蒙山泉一步步的來到了辛南安的面前。
一塊紅彤彤的大板磚忽然出現在蒙山泉的眼簾裡，那是從辛南安手上出來的，結結實實的砸在蒙山泉的腦門上，力道大的讓板磚瞬間碎成兩截。
饒是以蒙山泉的體魄，捱了這結結實實的一下後，也免不了腦袋一沉身軀一晃，接著血流就順著蒙山泉的腦袋上下來了。
蒙山泉抹了一把，看到那鮮豔的紅，手瞬間就攥成拳，怒不可遏的朝著辛南安掄了來。
但是拳頭終究掄了一半就停住。
因為辛南安的槍再度出現在了他的手上，槍口正對著蒙山泉的腦袋。
“山炮，我早就想揍你了，在滇南趁我傻逼了的時候欺負我來著吧！”辛南安臉上盪漾著邪氣，接著伸出手拍了拍蒙山泉的臉頰說：“這是一板磚先和你收收利息，現在我的事情多，顧不上你這種傻貨，但是該和你清算的早晚會和你清算。”
蒙山泉臉皮抽了抽，但沒有說話。
辛南安就舔舔嘴唇，然後一隻手將蒙山泉那隻緊攥的拳頭掰開了，撥了撥他那蜷曲著的小指說：“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啊，下次該廢你五指了。”
這句話落地，辛南安猛然甩掉蒙山泉的手，接著一步步退後，最終消失在了遠方的黑暗裡。
……
……
蒙山泉找了一家診所包紮完傷口後才回到樓上。
“怎麼掛彩了，和他動手了？”錢佬依然在客廳坐著，看到回來的蒙山泉頭上包著紗布就問。
“著了那孫子的道，被那孫子偷摸著給了一板磚。”蒙山泉語氣中仍有憤意。
“真的有意思啊！”錢佬感嘆一句，接著抖著手中當初陳媛帶給他的辛南安的病歷說：“山泉，這人腦子是個好東西，但也是個捉摸不透的東西，你說真有人會發夢一般後就徹頭徹尾的改變麼？”
“錢佬你說的這我也不懂，但是不管這傢伙怎麼說，我們都確定他是顆雷子，錢佬你真的還要用他，能信麼？”蒙山泉說。
“找和你說過，如我們在世除了自己，餘者都不可信。”錢佬將手中的病歷扔到案上，接著說：“他說的貌似都合理，但是也不排除劍走偏鋒的可能，黑貓和白貓終究都是貓這個道理我懂，但是這世上碩鼠千千萬，也不見被貓抓完，尤其是現在這些蠢貓都被樣的肥肥的，就更加的懶得動彈，所以他是什麼樣的貓也沒那麼重要，重要的是他帶著貓的皮。”
“錢佬，你說的深奧了。”蒙山泉沒聽懂。
“你知道我是想金盆洗手的，但是上下都沒餵飽就由不得我，我現在金盆洗手的話會死的很慘，我必須再來兩票大的才能順利過渡，但是現在外嚴內緊，我們的貨進不來出不去，我騎虎難下等不起，就只能與虎謀皮，只能勾兌著他的身份玩反間了。”錢佬幽幽說。
“可是如果這傢伙內裡還是個警，跟我們玩諜中諜呢？”蒙山泉明白了一點。
“以他現在的做法看，就算他想玩諜中諜，那最好的結果也不過是玉石俱焚，我想不到他圖什麼。”錢佬說著，接著看向蒙山泉說：“可是話說回來，我雖然時間緊，但是二個月還是等的起的，他要攪浪花我就看著，山泉你這兩個月就留在這裡。”
“我留在這裡看他攪浪花？”蒙山泉疑惑了。
“從他的身邊的關係網入手，再試試他嘍。”錢佬說。
“這個活我不會啊！”蒙山泉一咧嘴，他就是護著錢佬的一介武夫，這種細緻的活確實有些難為他。
“我會讓吳二寶過來和你一起，這些活他乾的熟練。”錢佬說。
“咋不讓陳媛來？她就在滬海。”蒙山泉張嘴建議了，這裡面是有私心的，畢竟和一美女幹活和一糙漢幹活的體驗是不一樣的。
“阿媛啊！”錢佬感嘆一句。
“錢佬還是不信她？”蒙山泉疑問。
“這事透著詭異。”錢佬點了點桌上的病歷，接著說：“宋立人出境了麼？”
“還在邊境上待著呢。”蒙山泉回。
“聯絡人把他逮回來。”錢佬忽然說。
蒙山泉聽著這就想再問兩句，但是這時錢佬忽然閉上眼，對著蒙山泉揮了揮手說：“去吧，現在聯絡下。”
蒙山泉就不敢再開口問什麼，到一邊聯絡滇南的人手去了。
“奇正之謀，金蟬脫殼，成則涅槃，敗則灰灰。”
錢佬閉著眼呢喃著，接著陡然睜眼，想著許多沒對蒙山泉說出口的心思，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後，才接著喟然一嘆道：“這老來還要和人拿命對賭，真是錢財動人也害人，總歸離不開一個貪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