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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八章 前因

錢佬感覺頭皮處泛起一股灼熱,子彈擦著他的頭皮穿進了鬆軟的大床裡。

一直表現的極度平靜的錢佬終於倏然色變,而旁邊的蒙山泉則是再度緊張的舉起了手中的槍。

“對不起啊,走火了。”辛南安滿面邪氣的睜著眼睛說瞎話,接著直接將槍插在腰間,說:“我這個人一是一,二是二,錢佬你欠著我兩條命,這下就算你還了一條。我覺得錢這東西沒有命金貴,所以咱們間的事還真不全是錢的事,但是也像你說的,我們之間確實彼此有很多疑惑,那就開啟天窗說亮話的談談。”

辛南安說著話,直接往屋外走去,毫不理會床那邊握著槍的蒙山泉。

錢佬起身壓下了轉身瞄著辛南安的蒙山泉的槍口,沒說話只是向著蒙山泉搖搖頭,然後就跟著走出了臥室。

離開臥室的辛南安已經來到了大廳內的沙發上大馬金刀的坐下。

跟出來的錢佬到那邊泡了一壺茶來,然後倒了兩茶杯,走到辛南安的對面坐下,將其中一杯放到案上,另一杯遞給辛南安說:“喝杯茶,降降燥火。”

辛南安沒有接,翹起二郎腿哂著:“錢佬,我們對彼此的底細都清楚,咱也就都別兜彎子,你就告訴我,最初從誰嘴裡得了我是白道上的這個訊息?”

錢佬將辛南安未接的茶杯同樣放到茶几上,撥了撥手腕上的念珠,帶上兩分玩味說:“告訴你你會怎樣?像收拾方雲生他們那樣,賣給條子?”

“賣給條子都是不值得我動手的,我這個人講究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殺我者我殺之。”辛南安的語氣中泛著點血腥味。

“這不像一個警察說的話啊,我以為你會以直報怨。”錢佬的眼睛像刀子一樣釘在辛南安的臉上。

“錢佬覺得我還能是個警察麼?”辛南安說。

“別再裝了,半年前即便錢佬得了訊息後也在要不要處理你的問題上考慮了一番,畢竟警察也是分好的壞的,但是我找人走了一趟你的宅子,發現你秘密藏著的那些玩意,足夠將我們所有人都弄死了,這樣才弄你啊,現在才過去幾個月,你就他媽不是你了?”跟出來在那邊一直盯著辛南安動作的蒙山泉,在這個時候嘲諷著開口了。

辛南安猛然看向蒙山泉,像看傻逼一樣說:“你小時候扒女孩兒的褲子肯定是扒完就跑,但是長大了扒女人的褲子肯定是幹完再跑,就算你腦袋裡裝了十斤翔也該明白這個道理,人是會變得。”

“你……”蒙山泉被辛南安這樣懟,憤怒的往前走了兩步。

錢佬擺擺手止住了蒙山泉。

“我倒是想看看你踐行殺我者我殺之這句話,可是我也算個信人,終究不能把這個洩底人告訴你。”錢佬慢條斯理的講,接著目光再度移到辛南安的臉上繼續說:“不論你現在如何說,你總歸是帶著目的來的警,當初之所以有考慮要不要動你,是因為手上有著你的把柄,覺得你可能成了個黑警,但是後來發現你準備的那些東西是要大家玉石俱焚,我就有點想不通你這種人了,現在能給我詳細說說麼?”

“那些東西我準備著只是自保而已,你信麼?”辛南安不置可否,接著說:“你手上有我什麼樣的把柄我倒是想看看。”

“本來在發覺你身份的時候就想給你看的,但是當時時間不等人,也沒有承擔那種風險的必要,所以就快刀斬亂麻,現在這樣給你看看倒是正好。”錢佬說著,接著對一旁的蒙山泉揮揮手說:“山泉,把東西拿來,給辛小爺看看嘛。”

蒙山泉拿過來一臺手提電腦放到了辛南安的面前,接著冷笑的開啟,然後點開了上面的一個播放器。

一個影片開始播放起來。

影片裡是個陰暗潮溼而且空曠破舊的屋子,而在這屋子的中央卻有一道鐵柵欄,而鐵柵欄處有一個人,一個滿身血汙四肢被拷在鐵柵欄上的人。他低垂著腦袋,滿是血汙的臉看的不是很清晰。

辛南安就站在這個滿是血汙的人面前。

“有良心的都在碌碌無為,沒有良心的都食腐而肥。我只是選擇一條明智的路,而且我也沒有其他的路可走。我們生來就是踩在黑白難明的一條線上,只是你一腳踏進光明,我一腳踏進黑暗,成了對立的兩個人,所以只能你死我活。”辛南安的嘴抿著,但是面色平靜。

“放屁!”那人大怒,將鐵柵搖的嘩嘩作響,將身上那些新陳不一的傷口搖的迸裂開來,向辛南安吐了一口血唾沫說:“你只是被錢砸碎了骨頭,被女人榨乾了精氣,成了搖尾乞憐的一條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你不是踏進黑暗,而是根本就是個雜種!”

“如果雜種可以活的瀟灑,那做個雜種又如何!你捫心問問,在紙醉金迷裡泡著,你還能過得了過去的生活麼?你這樣堅持又得到了什麼呢?你在這裡很英雄,但是回去沒有人會承認你是個英雄,你只是別人升官發財的墊腳石而已。”辛南安向著他走去,帶著種氣急敗壞的腔調:“給你最後一次選擇,加入我們或者.死!”

那人看著辛南安放在他胸前的尖刀,眼睛裡充滿蔑視。

“我絕不與畜生為伍!”那人鏗鏘有力的聲音傳出來。

辛南安捂住他的嘴,尖刀一點點送進去。

“你會不得好死的!”那人的聲音彷彿九幽地獄一樣森冷。

影片到這裡戛然而止。

“你這個想起來了麼?”影片播完後,錢佬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

這是辛南安還失憶時,何青婷在給他做催眠時就跳躍到他腦海的畫面,可見這個事情對辛南安的影響之深,但是此時辛南安從始至終的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

“沒想到這個被錢佬你錄了像,這個事情我當然記得,和我一樣身份的兄弟,被我給幹掉了,死道友不死貧道沒什麼可說的,這個事情我沒記錯是我第一次見錢佬,你給我上的第一堂課吧!”辛南安說。

“可是我沒炸出你是個警察啊,這堂課看起來很失敗。”錢佬玩味著。

“其實也成功了,我就沒辦法在心安理得的當個警察了,要不也不會再杭城接著崩了一個。”辛南安不陰不陽的說。

“不是做戲吧?”錢佬忽然說。

“錢佬你腦洞開的這麼大,應該去做電影編劇啊!”辛南安臉上再度掛起笑容,接著說:“無論什麼警察都是規則內的人,一旦破壞了這些規則就沒有回頭路了,我沒得做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