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南安帶著孫猛在眾人各異的眼神中離開了。
領著孫猛吃了頓飽飯,辛南安就和他找了小旅館住下。
之所以找到孫猛,是因為以辛南安現在的身份,在滬海可以信任的大概就只有一個孫猛了。
吃過晚飯,辛南安就將行李留在了旅館,叮囑孫猛留在旅館盯著,在孫猛拍著胸脯給辛南安保證不會亂跑後,辛南安就出了旅館,直奔陳媛的家。
來到陳媛家的樓下已是入夜,辛南安沒有第一時間上樓,而是蹲在樓下抽了兩顆煙。
陳媛對於辛南安而言是個很特殊的人。
辛南安那一幅幅記憶畫面裡,陳媛佔著極重的分量,失憶後的白加黑自然不必提,陳媛在辛南安還沒有成為辛南安的時候,就已經是辛南安認識的了。
陳媛曾是辛南安的女朋友,更準確一點的說曾是劉向陽的女朋友!
辛南安還是白加黑時記憶裡時常反覆的那個女孩兒就是陳媛,只是在他決然接受了那樣的任務後,終究只能勞燕分飛。
但是沒想到的是在兩年後兩人會以辛南安和陳媛這樣的身份重逢,而且都成為了彼此當初最討厭的那樣人。
然後基於兩者的身份就是傾軋相殺。
所以面對陳媛的時候,辛南安的心態有些複雜。
有時候喜歡一個人比恨一個人要可怕的多。
將第三根菸點上又熄滅,辛南安終於邁步往樓上走去。
當初辛南安忘記將鑰匙還給陳媛,而陳媛竟也沒有換鎖,辛南安輕易的就開啟了房門,進入了屋子。
客廳內的燈是亮著的。
陳媛正坐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把刀子,目光炯炯的落在辛南安身上。
“看來你知道我會來?”辛南安的腳步停住,目光同樣落在陳媛身上。
陳媛笑了笑,笑容裡帶著說不出的情緒講:“叱吒風雲的辛小爺猛虎歸山,不來找我才怪!”
“既然你知道,那下面是我問你說,還是打過?”辛南安面無表情。
陳媛站了起來,揚揚眉說:“手底下見真章嘍!”
隨著陳媛這句話的落地,陳媛手中那把刀子直接化為一道冷光向著辛南安激射而來。
辛南安一閃身避開。
那邊陳媛已然欺身而上。
一條高鞭腿直接奔著辛南安砸過來。
辛南安側身一手成拳直接砸在陳媛這條腿上。
陳媛的身子被砸的一斜,眼看著要失去重心的陳媛整個身體猛然一旋,陳媛身後那被束起的長辮直接就對著辛南安抽過來。
這黑辮子如同鞭子一樣疾且快,饒是辛南安快速後退,依然被尾巴掃中臉頰,頓時一股火辣辣的疼痛蔓延開來。
來不及理會這種疼痛,陳媛的辮子就再度抽過來,辛南安再度後退一步,一把拽出剛剛陳媛甩過來扎進衣櫃的刀子,直接斜切過去。
青絲漫天飛舞,陳媛的辮子瞬間散開遮住頭臉,好如潑婦。
陳媛一撩眼前的髮絲,就再度想要向著辛南安衝過來。
但是這個時候速度更快的辛南安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一隻手直接卡住陳媛的脖子將她向後退,直到將她牢牢的按在背面的牆上。
“你以前就打不過我的,何必要再試呢。”一隻手依然扼著陳媛的脖子,另外一隻手將陳媛散亂的頭髮理了理,露出陳媛那張嬌花一樣的臉,辛南安的嘴角噙著絲絲的邪笑。
陳媛沒有再斗的意思,也沒有掙扎,臉上沒有表情的說:“水無常形,人亦無常勢,以前和現在不一樣的。”
“的確不一樣,那我是叫你陳媛,還是叫你陳圓圓呢!”辛南安貼近陳媛的臉。“那我是叫你辛南安,還是白加黑,或者是檔案袋裡躺著的那個名字?”陳媛針鋒相對。
“白加黑,這真是個有趣的名字,是不是將我耍的團團轉很有成就感!”辛南安的表情略顯猙獰,手在陳媛的脖子上往下扼了扼,說:“既然給我起這樣的名字,看來是你將我賣了的,那動手的是誰呢?”
陳媛的表情頓了一下。
“你沒有想起來全部的事情?”陳媛的聲音裡有一絲驚詫,接著就大笑出聲說:“我說你還敢回來,找死不是這麼找的,真是厲害!”
“回答我的問題!”辛南安手緊了緊,對陳媛怒目而視。
“我從一開始就不確定你的身份,但如果想賣你,你兩年前就死了,至於是誰做了你,你去問錢佬啊!”陳媛咳了兩聲,依舊笑著。
“黑寡婦,不要在我面前囂張,會死的很難看的。”辛南安危險的一句,接著一隻手猛然一拽陳媛的半邊衣衫,陳媛的光潔的肩背陡然裸露在空氣中。
一隻手在陳媛光潔的肩背上游弋著,辛南安將嘴貼近陳媛的耳朵說:“你這樣不配合的話,要不要我們先聯絡聯絡感情,反正你的第一次也是我的,和白加黑那個傻子也能夠上床。”
說話間,辛南安的腦袋猛然回到正對陳媛位置上,一笑露出八顆白牙的說:“你愛的那個笑露八顆牙的我也有啊!”
陳媛的眼角忽然溢位一滴淚水。
“呦呦呦,鱷魚的眼淚啊!”辛南安笑著將她這滴淚水抿下去。
“你說過可以為我而死的。”陳媛說。
“那是白加黑那個傻逼說的。”辛南安勾勾嘴角,接著再扯掉陳媛的半邊衣衫說:“看來真的需要老朋友的敘舊方式。”
陳媛抿住嘴唇。
辛南安就冷笑著一隻手再度在陳媛另一面的肩背上曖昧遊弋著,但是在腋窩向上的肩背處忽然頓住了,因為摸到一處稜形的傷疤。
“和辛南安的初次見面,你是真的想殺了我的吧?”在辛南安的手在陳媛身上這道傷疤上頓住的時候,陳媛的聲音響了起來。
陳媛身上的這道傷疤是辛南安留下的,是他和陳媛陡然在這犯罪集團相遇,辛南安先發制人的結果。
“久別重逢,留些禮物在所難免。”辛南安緩緩的收回手,接著也鬆開了扼著陳媛脖子的手說:“錢佬的地址告訴我,要不然很難堪。”
“你對於你的身份想起多少呢?”陳媛理了理衣服問。
“既然知道我會來,那現在我的情況你也該知道,我是誰都不重要,因為白和黑都不是我能選擇的了。”辛南安的臉上躍動起神經質的笑容,接著說:“我只能是辛南安。”
“那記得你以前和我說過的話麼,你說你做春風我做桃花,只有等你來,有我在,才能春色滿園。”陳媛臉上的情緒些許變化,接著說:“你說桃花只能嫁春風。”
“煢煢白兔東走西顧,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可惜女人如衣,情話騙人。”辛南安表情冷冷,接著一笑:“告訴你,姜雲海送我一對姐妹花,滋味妙不可言,你和她們對現在的我來講沒差啊!”
陳媛微微閉眼。
“錢佬在金海大酒店。”陳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