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路難,多歧路。
有句話說——人活著最難得就是找準自己的位置。
辛南安就面臨著這樣的問題,那天算是被方雲生徹底叫破了身份,辛南安表現的很鎮定,但其實有一種很荒謬的錯位感。
就像辛南安說的他沒有做過一天的警察,但是演了很多年的匪,這種錯位有時候會扭曲到人格。而現在他雖然逐漸撿回許多記憶,但是依然有許多想不起來的地方,所以其實面對腦海裡那一幅幅如畫卷剪影般的記憶,他會有一種旁觀者的奇怪感覺,似乎什麼東西被剝離出來了。
現在他似乎走進樂一個尷尬的衚衕裡,他是警中的匪,而也是匪中的警,前後都是深淵。
當然這也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現在如何看待自己,白加黑肯定不是了,那到底是辛南安還是躺在檔案裡的劉向陽,沒有答案。
不過至少有一點是清楚的,他是帶著目的回來的,所以不管自己是誰,都要去搞定錢佬。
“辛哥,你在想什麼呢?”
就在辛南安縮在沙發裡發呆的時候,一道女聲在客廳裡響了起來,是溫暖端著一壺茶過了來。
在辛南安表態不會和溫暖同住一屋後,溫暖身上的不自然明顯緩解了,此刻面對辛南安明顯從容許多,不復先前那樣的侷促。
“我在想我是誰?”辛南安從溫暖的手中接過茶壺放到前面的茶几上。
溫暖明顯被辛南安這話弄得愣了,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只能扯出幾分牽強的笑意說:“辛哥真會說笑話。”
“沒說笑話,有句話說的好這人活著就是面目全非的過程,到最後都會丟掉初衷,我就在想我還是我的時候初衷是什麼,只是沒想起來。”辛南安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掉,真真假假的說。
“辛哥這話說的深奧,我都沒太聽懂。”溫暖在辛南安的對面坐下。
“聽不懂最好,難得糊塗。”辛南安微微一笑,接著話鋒一轉說:“你是杭城本地人?”
“不是,我才到這杭城有一個多月吧。”溫暖對著辛南安伸出一根手指。
才到這杭城一個多月,半個月就搭上了楊大寶,這也是很有些不簡單,辛南安就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溫暖。
辛南安這眼神讓溫暖緊張了,以為是這兩句話間辛南安起了獸性。
下意識的往沙發裡縮了縮。
看著這出辛南安明白這妹子是誤會了,就站起身往屋子走說:“你放心,胸大的我見不過不少,不會見一個撲一個的。”
……
……
夜幕降臨。
溫暖做了一桌子菜招待辛南安和顧強。
現在的年輕女孩兒沒有幾個會做菜的,但是這溫暖不僅會做,而且做得極好,吃的顧強滿嘴流油,一個勁兒的誇溫暖。
辛南安則是和溫暖隨意攀談兩句,三言兩語就套出溫暖是山區出身,家裡五個弟弟妹妹,她是老大,小時候就是留守兒童,都是自己照顧弟弟妹妹們,所以就有這麼一手廚藝。
吃完飯溫暖收拾碗筷,顧強和辛南安就回屋了。
連夜來的兇險逃奔,兩人已經極度的疲憊,此時總算安定下來,就想著早點休息了。
辛南安睡到深夜醒來,主要是顧強這廝的呼嚕聲實在是太大了,沒有規律不說還極度富有特色,就像發春的貓一樣。
醒來的辛南安看著四仰八叉睡得直流哈喇子的顧強有些無語,這時肩膀的傷口隱隱的傳來疼痛,辛南安也就沒了睡衣,於是就起身到客廳裡打算換換傷藥。
可就在辛南安剛剛來到客廳,還沒有來的及開燈的時候,黑暗裡就傳來“吱嘎”的一聲開門聲。
這開門聲不是從門外傳來,卻是從溫暖那間臥室傳出來的。
辛南安回頭看去,看著一線燈光從溫暖的房間裡射出來,接著這光亮慢慢擴散,一身睡衣的溫暖從房間裡鬼鬼祟祟的出來了。
辛南安沒有第一時間出聲,反而閃身到了稍微隱蔽的一個角落裡,想看看這溫暖到底想幹什麼,畢竟最開始就覺得這溫暖身上有些疑點,而眼下情景恰恰有些印證辛南安的猜測。
從臥室走出的溫暖在走廊裡停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看起來有些猶豫,但接著就漸漸走到辛南安和顧強的那間臥室前,趴在房門上聽了聽。
顧強那特別富有韻味的呼嚕聲傳遞入了她的耳朵,似乎打消了她最後的疑慮,於是她悄然推門進了去。
看著這一幕,辛南安的眉頭微微上挑,然後一步步走到了房門前。
想來進去的溫暖會很快發現屋裡只有顧強一個,這樣就難免驚慌的跑出來。
不出所料,只是一會兒房門就再度開啟,溫暖那張俏臉佈滿驚慌的從裡面跑出來,然後就看到了辛南安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孔。
看到辛南安的瞬間,本來就處在驚慌中的溫暖差點叫出聲來。
但是辛南安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然後在溫暖驚恐的眼神裡,辛南安的另一隻手順著溫暖睡衣的下襬伸了進去。
沒有摸到想象中的東西,辛南安就玩味著將手抽了出來。
“辛哥,我……”
“噓”辛南安一根手指放在溫暖的唇間,打斷了她的話,接著臉帶邪魅說:“我猜你一定是深夜寂寞難耐來找我玩,看來我不睡你是個錯誤的決定!”
一句話完,辛南安猛然攔腰將溫暖打橫抱起,接著走到溫暖的臥室前狂野的將門踹開,然後將溫暖扔到了大床上。
溫暖看著辛南安將衣服脫掉,拽進床上的被子縮到床腳,恐慌說:“辛哥,放過我好不好?”
辛南安沒有搭理她,反而一下撲到床上,饒有興致的拽住溫暖的一隻手。
溫暖的眼神裡已經出現絕望的情緒。
但是這時一個藥瓶以及一卷紗布被拍在她的手裡,辛南安翻了個身,玩味說:“幫我上藥!”
這個時候溫暖才注意到辛南安那一身的傷痕,以及肩背已經透著紅的紗布。
“我想就算在蠢現在你也該知道我不是好人,我不管你想幹什麼,是楊大寶或者誰指使了你也好,你最好不要再有什麼非分的心思。”在溫暖給辛南安上藥的時候,辛南安冷冷的講,然後偏頭一眼說:“你要明白命是錢買不來的,誰都只有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