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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夢醒茶涼

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

辛南安學著那孫猴子將天捅了個窟窿,至於引起多大的後果那就不在他的考慮範圍內了,因為他還在忙著躲避天兵天將的鎮壓。

顧強其實在辛南安開車和人對撞的時候就昏了過去,被辛南安踢下車去可能是運氣好的緣故,竟然只是受了些皮外傷,被辛南安兩個大嘴巴子就抽醒了。

醒來的顧強和辛南安到撞毀的車裡抽出裡面裝著貨品的箱子,然後就尋著一條小路逃了。

兜兜轉轉迂迂迴回,直到確定已經徹底甩掉了警察,顧強和辛南安才上大路,趁著夜黑顧強這丫的偷了個電動車,載著辛南安奔進了杭城。

住所是沒辦法回的,由於有紅線這一茬在,蕊兒那裡也不可能去的,所以辛南安和顧強就找了個破的地下旅館住了進去。

“小爺,你還行麼?”小旅館處理傷口的時候,顧強看著辛南安硬生生的將已經粘在傷口上的衣服拽下來,眼皮跳了跳。

辛南安肩背上那被火藥燎過的暗紅色傷口隨著辛南安這樣的動作,再度有紅色流了下來,顧強看著都覺得疼得慌。

從那邊拽過在小藥店買來繃帶,順著腋下穿過去將肩背的傷口纏上,辛南安隨口說:“沒死就是福分,什麼行不行的,男人說不行的時候,只能是躺在棺材裡的時候。”

“那是小爺你!”顧強從一邊拽過碘酒,拿著棉籤齜牙咧嘴的往自己身上抹著說:“我這樣的就不行,想說行也不行,我要像辛小爺你這樣,那現在這屋子就殺豬了。小時候我那老子是個信奉棍棒出孝子的,沒少收拾我,按道理我應該被錘鍊的挺皮實,但是到現在我最害怕的還是疼。”

“那還是你爹揍得少。”辛南安難得調侃一句。

“嗨,小爺你要是這麼說也沒錯,我老爹沒得挺早,要不然我也不至於長歪成這樣。人都說小樹不修不直溜嗎,我爹要是晚兩年西遊,一直有他的棍棒對我保駕護航,沒準我也能成長為國家棟梁。”顧強對辛南安的調侃不以為意,反而自得其樂的順著辛南安的話茬往下說,洋洋自得的講完後還拍拍胸脯問辛南安說:“小爺,我說這話你信不?”

按著辛南安以外的性子,顧強這樣胡謅八咧的,肯定是邪笑著給他踹溝裡去,但是這次辛南安竟然罕見的沉默了。

“小爺?”看到這樣,顧強後退一步,以為辛南安在沉默中醞釀著更大的爆發。

“我相信,我爹也死的挺早的,要不然我也不會走到這一步。”出乎顧強意料之外的,辛南安竟看著顧強說出了這樣一句。

顧強愣了,以往雖然是在辛南安手底下做事的,但是根本沒有聽辛南安有提家裡的事,這還是第一次聽到辛南安提家裡人。

本想問兩句的,但這時辛南安遞過來一根菸說:“一根菸解心寬,投胎這門技術活不如人,沒什麼好講的,我們這樣的都沒有回頭路,只能朝前看。”

顧強的話被噎回去,只能接過辛南安遞來的煙點上。

辛南安也點了一根菸,屋內一時間有些寂靜,只有兩點火光的明滅伴隨著煙霧的升騰。

顧強率先抽完一根菸,目光轉向辛南安的時候,發現辛南安的煙還剩著半截在兩指間夾著,目光似乎有些凝滯,神色間有些複雜的悵然,似乎在想著什麼事情。

這樣的神態在辛南安的身上可不長出現,慣常辛南安在顧強的印象裡都是狠戾邪性的,此時陡然看到辛南安這副形象,顧強竟有種眼前換了個人一樣的錯覺。

“小爺,你想什麼呢?”顧強問辛南安。

回過神來的辛南安將兩指間夾著的半截煙彈飛,一笑說:“想女人。”

“蕊兒?”聽到辛南安說到女人,顧強的小眼神瞬間亮了。

辛南安想著的其實是剛和他撞車的紅線,但是聽顧強這樣說也不置可否,只是給了顧強一個神秘的笑容。

顧強自覺猜中的說:“小爺你這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現在還想著人家,為啥當初還要拒絕人家呢,我看那蕊兒一心都是在小爺你身上的,只要小爺你勾勾手指那還不巴巴的跑上你的床,這要是我,早就嘁哩喀喳把她拿下了。”

在蕊兒那待著兩天的時候,顧強也是辛南安將主動追求他的蕊兒給拒了的事情的。

“你說這話我倒是相信,畢竟連呂夏花那樣的你都下得去手。”辛南安扯扯嘴角,接著說:“不過紅顏禍水,咱們這樣的和禍水攪合在一起釋放荷爾蒙還成,但是談情說愛的不合適,那個蕊兒不是省油的燈,黏上了就甩不脫手,你覺得小爺我這樣的適合和女人你儂我儂麼?”

“那人家就喜歡你這款啊!”顧強咂咂嘴,然後往後靠在床沿上說:“就是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和我當年一個德行,但願小爺你別後悔,這麼嬌豔的一朵花想著將來被哪頭肥豬壓在身底下,多虧得慌。”

辛南安自動過濾掉了顧強的後半句話說:“還和你當年一個德行,有故事?”

“就是愛過多少人,愛我多少人那點事唄。”顧強撇撇嘴,然後拍拍臉蛋說:“小爺你別看現在我長殘了,但是你輕那會兒也是風流倜儻的小夥兒,更是十里八鄉的勞動小能手,那會兒我們村的春花小翠,愛我愛的那叫一個死心塌地,不過我沒同意。”

“我看你現在給你頭母豬你都敢拱,有村花追你你還能不同意,在這給我編故事呢吧?”辛南安斜眼瞟了一下顧強,不信了。

“誰還沒個年少輕狂,小爺你還真別不信,我那會兒心氣高,總聽著村東頭一個被打倒的老窮酸唸叨著那麼兩句——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顧強抑揚頓挫的唸了半首青玉案.元夕,接著說:“當時我想著怎麼也要見識這樣的生活,而不是在土疙瘩裡刨食,村花根本就不在我的眼中,所以後來不就奔著大城市來了麼!”

“那你現在算是見識了?”辛南安嘴角上挑玩味著。

“也算都見識了,這窮酸唸的那前半句和夜店裡的光景也沒差,蛾兒雪柳的美人也見識了,但是沒他孃的燈火闌珊處,沒有黃金縷,美人連眼白那都是懶得給你的。”說到這裡顧強嘆口氣,然後猛然仰在床上說:“後來才想通村東頭的窮酸只是在做夢,而我被他這夢給套了,南柯夢醒,村花小翠已是兩個孩兒的娘。哎,狗日的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