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毛羽雖然跟著顧強混,但跟著辛南安差著量級,是沒有見過辛南安的,一直都是聽著辛南安的惡名,以為辛南安肯定是看上去就特別兇的那種人,所以第一眼看到坐在蕊兒旁邊的辛南安就只以為他是蕊兒的一個姘頭。
直到顧強說出我兄弟這樣的話時,毛羽才有一點的懷疑,但是想著顧強慣常對辛南安用的是小爺的敬稱,也就把這點懷疑排除掉了。
辛南安沒有理會轉向他的毛羽,只是將落在他身上的錢一點點的收集起來,然後都放到蕊兒的懷裡說:“這天上要天天都落鈔票就好了,大家就能實現共同富裕了。”
“說什麼屁話呢?跟你說話沒聽到麼?”看到辛南安不理會自己,毛羽覺的有點被落面子,上前一步盯住辛南安。
“說人話的我都能聽到。”辛南安淡淡說。
“敢罵我?”毛羽瞬間反應過來辛南安話裡話外的意思,接著暴怒的伸出手就想抽辛南安。
但他的手還沒落到辛南安的臉上,就被辛南安死死的攥住了。
“你真的不打算問問我是誰麼?”辛南安的手下漸漸發力,毛羽被攥著的手在辛南安的手中一點點變形,臉皮一點點抽搐起來。
這時毛羽才看到辛南安瞳孔裡泛著的寒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尾椎上傳上來,幾乎瞬間遍體生寒。
“辛……辛小爺?”毛羽的聲音有些發顫的說。
人的名,樹的影。
雖然走了另一條路,現在混得不賴,可以在顧強面前掐著腰說辛南安算個屁,但是真的面對辛南安的時候,以往的種種傳言不免浮上心頭,心裡還是有些發虛的。
“恭喜你,猜對了。”
一道聲音響起來,但不是辛南安的,緊跟著就是“嘭”的一聲,一個酒瓶爆碎在毛羽的腦袋上。
呂夏花拎著剩下的半截瓶頸,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睥睨四方。
毛羽帶來那夥人都有些懵,這個看起來非常壯碩的女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擠了進來,接著直接就照著毛羽的腦袋來了一下,劇情進展有點太快。
不過很快這夥人的視線就重新迴歸到辛南安身上,因為從這兩句對話中,可以判斷出來眼前的人就是真正的辛小爺,這讓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起來,雖說嘴上都和毛羽口徑一致的說著不怕,但是心裡還是懼著的。
“你們都是死人啊,有人跟辛小爺玩橫的,你們看不到麼?”呂夏花卻不管這夥人怎麼想,直接對著兩邊桌上她帶來的人吼開了。
其實兩邊桌上的小年輕早想動了,但是礙著辛南安和顧強一直沒對他們開口,也就不好輕舉妄動,此時聽著呂夏花這樣說,也就紛紛拎起酒瓶罵罵咧咧的圍過來。
捱了一酒瓶的毛羽晃晃腦袋,接著看看圍攏過來的人群,再看看自己後面帶著的有些露怯的兄弟,終於開口說:“小爺,沒想到蕊兒是你的人,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了,給您陪個不是,今天到此為止如何?我毛羽現在在杭城也是有點面子的,小爺你現在剛回來,以後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絕沒二話。”
毛羽這番話看似服軟,其實是軟中帶硬的,先道歉,接著點明自己實力,再然後暗指辛南安剛回來根基不穩,隱隱有些威脅的味道。
“你都說我是個屁,怎麼還敢勞你大駕呢?”辛南安鬆開攥著的毛羽的手,玩味著說:“走了幾個月,就什麼貓狗都蹦躂的歡,老有人想把我拍死在沙灘上,真明白死字幾筆幾劃麼?”
“小爺,山不轉水轉,杭城不是以前的杭城了,沒有人能隻手遮天。”甩了甩手,毛羽捂著腦袋往後退了兩步,不陰不陽的說。
“還不服,給我幹他!”
聽到毛羽還這樣說話,一旁呂夏花再度開口,對著帶來的七八個小年輕揮揮手,小年輕們接到指令,吆喝著奔著毛羽衝過來,毛羽那一夥人見這場面,也不能繼續慫著,也就紛紛往前迎著,場面一時間有些失控起來。
兩個酒瓶碎在兩夥人要迎上的地上。
“別動。”辛南安陰鬱的聲音隨之響起。
聽著這話,呂夏花和毛羽同時對著各自的人手揮揮手,兩幫人頓時踩了急剎車一樣停住。
“你想說的不是杭城不是以前的杭城,而是你不是以前的你吧?”辛南安再度兩步來到毛羽的面前,接著說:“聽說你以前是跟顧強混的,現在翅膀硬了不認人了,還將顧強好頓收拾,你挺威風啊?”
“小爺,我們這樣的只認實力,有錢拳頭大的就是道理不是麼?”毛羽有些不服的頂著。
“你覺得比我有實力唄,我過氣了唄?”辛南安臉一點點湊近毛羽,臉上的陰冷清晰可見。
毛羽有些迴避辛南安的眼神,說:“小爺,我沒那個意思。”
“啪。”
辛南安一個大嘴巴抽在毛羽的臉上。
“小爺,你……”
毛羽被抽的一愣,指著捂臉指著辛南安,但沒等他話說完,辛南安就拽著他指人的那隻手,將他拉到懷裡,接著一記惡狠狠的膝撞,在拽著他的頭髮向前惡狠狠一拉,毛羽整個人就五體投地的摔在地上。
在毛羽那夥人見此情景想動之前,辛南安就蹲下撿起一劫鋒銳瓶頸抵在毛羽的脖子上,在上面拉出一道血痕。
瞬間無人敢動。
“小朋友,你不懂事我就教教你,知道什麼叫坐井觀天麼?”辛南安嘴角上翹,勾勒出很邪氣的笑容。
感受著頸上玻璃茬的寒意,看著辛南安那張臉孔,毛羽聲音有些低的說:“小爺,別激動,什麼事都可以商量。”
“從你動顧強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沒得商量,正好趁今天讓你明白一個道理,這杭城咱這圈子到底誰說的算,從明天開始,你不要讓我知道你還在杭城散貨!”辛南安一句一句的說。
毛羽的臉色也跟著一點點色變,抬頭說:“小爺,你這有些不講理了,我就要散貨,你能將我怎樣?”
“你可以試試!”辛南安拍拍毛羽的臉頰,接著說:“我最討厭不聽話的了,尤其是那種改頭換面反咬主子的,知道陳文軍吧?”
“怎樣?”這個圈子就那樣大,所以毛羽自然知道陳文軍的,也是知道陳文軍投了陳定國的。
辛南安的嘴一點點貼到毛羽的耳朵上,微微一笑說:“他死了!”
毛羽臉色大變。
辛南安則在這時扔下半截瓶頸,走回到沙發上坐下,一隻手摟住全程發呆的蕊兒,指著毛羽說:“這隻哈巴狗我替你搞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