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和耿大彪分開,去了嬌嬌和柔柔住的地方。
這時候已經很晚了,嬌嬌和柔柔都已經睡下了,給白加黑開門的嬌嬌有些睡眼惺忪的,看到是白加黑,臉上明顯有些驚訝的表情。
“白哥,你怎麼來了?”嬌嬌問。
“我不能來麼?”白加黑反問。
白加黑眼睛裡的紅意依舊明顯,空氣裡酒氣瀰漫,這讓嬌嬌感到有些不安和恐懼。
“我不是那個意思。”嬌嬌趕忙辯解,然後服侍著白加黑換了拖鞋。
換了拖鞋的白加黑走進屋子,環視一圈說:“柔柔呢?”
“屋裡睡著呢。”嬌嬌去給白加黑倒了一杯茶,走回來遞給白加黑說:“要我去叫醒她麼?”
白加黑接過茶水一飲而盡,然後才搖搖頭,接著那泛著癲意的眼睛極富侵略性的在嬌嬌身上游走了一遍。
嬌嬌美麗的臉蛋上漸漸飄起兩朵紅雲,但是卻沒有尋常女孩那樣嬌羞躲閃,任由白加黑的掃視。
白加黑突然將她一把拉到自己的懷裡,將腦袋埋在她的脖頸間,狠狠的吸了一口氣,一股清淡但綿長的少女香直貫腦海。
嬌嬌勻稱的身子終於有些抖,好像有些畏懼,但也似乎是一種迎合。
整個將嬌嬌打橫抱起,白加黑抱著她直奔浴室說:“洗個澡。”
洗澡間裡霧氣升騰,除了嘩嘩的水聲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坦誠相見的白加黑和嬌嬌坐在偌大的浴缸裡,半邊身子都被濃厚的泡沫覆蓋著,看著都有些呆呆的。
嬌嬌的呆是比較緊張,雖然從拿了錢那天開始,就在等待著這一天,但是真到了這種時候,總是會有種天然的不適感的。
白加黑的呆就是真的呆了,進入浴缸後就不見動作了,像是沉浸在了另外一個世界裡,只是眼睛裡那股癲意還在。
“白哥,你怎麼了?”良久,嬌嬌才壯起膽子問,不能再這麼坐下去了,浴缸裡的水都要涼了。
白加黑終於回過神來,說:“你說什麼?”
“我說白哥你今天怎麼突然想起我們來了?”嬌嬌轉而道。
嬌柔姐妹是都不信白加黑能忍住不吃她們姐妹的,兩人甚至還為此打了個賭,賭白加黑能忍多少天,嬌嬌覺得三天,柔柔覺得五天,但是她們姐妹顯然都失算了。
這些天過去,嬌柔姐妹都幾乎以為白加黑是個真的君子了,所以在今天迎來白加黑,雖然沒有大大超出嬌嬌的預料,但是多少還是有些好奇的。
“因為我在試著做一個壞人。”白加黑幽幽說。
白加黑的這種說法明顯超出了嬌嬌的理解範疇,所以嬌嬌愣住了。
“給我洗洗背吧。”白加黑也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再度開口。
嬌嬌從浴缸裡站起來,帶著一身奶白色的泡沫繞道白加黑的身後,當輕柔的小手將白加黑背上那些泡泡抹去的時候,手臂明顯顫抖了一下,接著手指撫摸過白加黑背上的那一個個傷痕,顫聲說:“白哥,你這些傷是怎麼弄的啊?”
“這就是我想試著做一個壞人的原因之一,我試圖做一個好人,但是總有一些東西提醒著我,你是個壞蛋。”白加黑沒有情緒了說了一半,接著言語有些磕絆的說:“到了現在,我也不知道……我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應該是壞著勝過好的……既然這樣……那裝什麼……反正都是徒勞的……壞著試試……也許……也許吧。”
白加黑的話嬌嬌依舊聽不懂,只是摩挲著白加黑傷痕的手更加的輕柔,說:“這麼多的傷,得多疼啊!”
白加黑猛然轉過身,於是嬌嬌看到白加黑那雙紅著、有癲意的眼睛裡竟然蓄著一些不肯落下的淚。
“你是我的,對麼?”白加黑雙手箍住嬌嬌羊脂白的香肩。
白加黑那雙癲著的眼睛似乎有魔力,嬌嬌一時間有些心發慌,只是呆愣的點點頭。
“你們都成年了,要為自己的決定負責,對麼?”白加黑繼續說。
嬌嬌終於說話:“這就是我和妹妹的選擇,不會後悔。”
白加黑將嬌嬌放倒在浴缸裡,水閥開啟,水位開始急劇的下降。
燈光下的所有東西都清晰起來無所遁形,只是這些清晰的東西在辛南安的眼睛裡就只剩下模糊的輪廓,一切似乎都是本能,意識已經淪陷了。
白加黑背上的傷口多了起來,似乎有什麼東西深陷其中,只是白加黑喪失了對疼痛的感知。
“白哥,白哥……”
眼淚沿著嬌嬌的雙腮流了下來,痛苦間似乎夾雜著些不可名狀的東西,得到什麼,失去什麼,向來沒有人說的清,在某一天的驀然回首裡也就都是往事了。
那些癲狂的、暴躁的、不忿的、痛苦的因子,都化成白加黑身上的汗水在瘋狂的宣洩著。
苦痛和快樂並存,愛和恨之間都是莫名情緒的糾纏。
“白哥,你們……”
就在喜悅要達到巔峰,嬌嬌的身軀即將化成水流溜走的時候,一道聲音響了起來,赫然是穿著睡袍的柔柔。
柔柔的話只說到一半,就也被白加黑拉到了浴缸當中。
溼掉的寬大的睡袍在褪去,被束縛著的再出現,燈火輝煌下兩個高度相似的身軀在重合,在交迭。
柔柔和嬌嬌經歷了同樣的事情。
漫長的一夜終於過去,白加黑第二天在嬌嬌和柔柔的那張大床上早早醒來,醒來的白加黑眼中的那抹癲意已經消散了。
看著窗外泛著的魚肚白,再回頭看看床上臉上依然帶著淚痕和疲憊熟睡的姐妹花,白加黑重重的仰倒了。
對錯都不重要了,反正活著已經失去了方向。
白加黑從床邊衣服兜裡掏出沒用到的套套,學著當初江邊何青婷那樣吹了一個大氣球,然後仰面吹著氣將它吹到頂棚。
看著不甘心要垂落回來的氣球,看著被吹得搖搖擺擺的它,白加黑心裡默默的想著:“我終於沒什麼可以指責你的了,陳媛,我們就要成為一樣的人。”
死易,活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