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芒掙扎著站起來的時候，小林子去將他拽住了，然後拽到了麻將桌前。

“你們做這個的不是講願賭服輸麼，怎麼還想跑呢？”拿著匕首走回來的白加黑，將劉芒的一隻手按在麻將桌上，匕首繞著劉芒的手腕划著圈圈說。

劉芒的臉色灰敗的極其難看，說：“大哥，我輸了，錢我不要了，放我一馬。”

“錢你是得不要，但是按照賭約來講你的手也的給我留下啊！”白加黑玩味說。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你要我的手，不怕明天橫死街頭麼！”極度的恐懼再度激起劉芒的一絲狠戾。

“還跟講狠的，我真是怕死了！”白加黑手中的匕首猛的向下一壓。

一道血線出現在了劉芒的手腕上。

劉芒的臉皮抽了抽，但是藉著那絲狠戾依舊梗著脖子。

白加黑笑著盯住劉芒的眼睛，匕首一點點繼續的下壓。

血線逐漸成流。

“大哥，我錯了，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我發誓再也不著您和您兄弟麻煩了。”劉芒終於崩潰了，撲通的跪在地上，涕泗橫流。

猛然將匕首拉起來，然後一甩紮在劉芒面前的地板上。

白加黑蹲下來，一根手指蹭著匕首上的紅豔，一邊問劉芒說：“我怎麼相信你？怎麼看都是廢了你來的更簡單些！”

“我可以立字據，你想要我怎樣都可以。”劉芒急聲說。

“去拿紙筆來。”白加黑轉頭對一旁看傻了的趙奮說。

接過趙奮的紙筆，白加黑直接扔在麻將臺上說：“去寫吧，就按照賭約的條件寫。”

劉芒忙不迭的站起來，到麻將臺上開始寫。

最後寫完，劉芒將紙遞給白加黑，白加黑卻看也不看的扔給花姐，接著對劉芒說：“你我都應該明白，讓你寫這玩意其實沒什麼用，但是你記著今天情和理我都給你做足了，如果你敢再來找我兄弟的麻煩，那你欠我的這隻手我肯定收下了！”

“我這次是有眼不識泰山，絕對沒有下次了。”劉芒連聲說。

“滾吧！”白加黑說。

劉芒就趕緊去招呼著他那幫倒地的小弟們，互相攙扶著，瘸著拐著的往出走了。

金順發也想混著往外走，但是被白加黑一把拽住了。

“大哥，你已經教育過我了，我保證再也不噴糞了！”金順發看著白加黑的眼神就像瞧著他爹一樣。

“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悲哀的是什麼麼？”白加黑問他。

金順發蒙圈的搖搖頭。

“是長大成人後他就死了，卻要等到幾十年後才埋。”白加黑說。

“大哥，你說的對。”金順發沒聽懂，但是並不妨礙他連串的點頭，活像個京巴。

“以後離花姐遠點，現在給你三秒鐘消失在我的面前。”白加黑搖搖頭說。

金順發一溜煙跑了。

“黑哥，他……”這時耿大彪開口了，似乎對白加黑放走金順發有些疑義。

白加黑打斷了耿大彪說：“我放過他，劉芒也不會放過他的，一灘爛泥沒什麼好收拾的。”

“白老弟，今天的事謝謝你了。”手裡拿著剛白加黑扔給她的那張紙的花姐開口了，只是神情裡明顯有些怯意。

不光花姐的神情裡有怯意，包括趙奮、小林子、甚至耿大彪看向白加黑的眼神裡多少都帶著點這種意味。

這種怯意的來源很簡單，就是剛才白即黑那樣子看起來真的很猙獰，而且行事手段太辣。

想來當時的劉芒也是一樣的感覺，要不然滾刀肉一樣的人，沒那麼容易崩潰掉。

屋裡來的保安大部分都是經歷過打架也見過血的，但是如此的猙獰卻是沒見過的，所以有這種怯意並不奇怪。

“沒關係的，大彪是我兄弟。”白加黑也明白眾人這樣的神情的來源，只是沒什麼可說的，只是衝著花姐笑了一下，然後從兜裡掏出煙盒點了根菸。

屋內的氣氛一時之間有些沉寂。

“黑哥，你……”最終還是耿大彪打破沉默，小心翼翼的問。

後半截話耿大彪沒說出來，但是想說什麼彼此間都心知肚明。

“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白加黑沒有回答，只是笑著說。

一開始白加黑還沒覺得什麼，只是逐漸的他就被一股暴戾的情緒支配了，最後憑著意志戰勝那股情緒才會有猛然抬手甩刀的一幕，那時眾人其實都看得到白加黑的手顫抖的厲害。

自打何青婷那次的事後，這種暴戾的情緒出現的就越來越頻繁了，這也意味著白加黑的狀態越來越不穩定了。

“黑哥，你得癌了？”趙奮突然甩出一句。

本來心裡不算得勁的白加黑，被趙奮這一句瞬間弄得上不上下不下的，趙奮這個活寶總能變著法的給你弄成彆扭。

一腳踢在趙奮屁股上，白加黑哭笑不得的說：“就是你死了，我都不帶死的！”

“我就說嘛，黑哥你這樣的禍害定然壽與天齊。”

趙奮一天被踢的覺悟都沒有，緊跟著再來了一句，看著白加黑還想踢他，趕緊接著說：“黑哥，你剛才怎麼就把那個劉芒贏了，沒想到黑哥你還有深藏不露的這一手！”

趙奮這樣一插科打諢，眾人的思緒被成功的帶偏，一齊好奇的看向白加黑。

能贏劉芒的原因其實也簡單，就是伴隨著那股暴戾情緒而來的，還有一種對骰子的熟悉感，就是這種對骰子的熟悉感讓白加黑輕而易舉的擲出六的那面。

這同樣是無法解釋的，所以白加黑只能吹水道：“我深藏不露的多著呢！”

“那黑哥你還剩一個骰子沒扔呢，就再給大家開開眼，來個六六六的豹子，秒殺掉劉芒那個渣渣！”趙奮提議道。

眾人都跟著叫嚷，甚是期待的模樣。

“這太簡單了，沒看劉芒都主動認輸了麼，他這樣的其實也算是識相，沒開始就知道結果了。”

白加黑一邊吹著水，一邊走到臺邊，順手拿起骰子一扔。

骰子骨碌碌的溜著，最後六字面逐漸出現在了眾人的眼簾裡。

“太帥了！”趙奮捧臭腳的一拍巴掌。

但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六字面卻不甘心的一趔趄，一字面出現了。

眾人要隨著趙奮的歡呼都卡在了嗓子眼裡，尷尬了！

白加黑只是舔舔嘴唇說：“這就是命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