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加黑和陳媛是第二天在車站見到的。
“這就是我那天跟你說新認識的一個朋友,和我一樣腦子受過傷。”
白加黑給陳媛介紹著後面拿著行李的孫猛,接著轉頭對孫猛說:“我是她情人,情人就是很親密很親密的關係,你管她叫姐姐就行了。”
“小姨。”
結果孫猛卻沒按白加黑的話叫,而是走上前對著陳媛憨憨一笑,露著標準的八顆白牙說。
白加黑給氣著了,瞬間拍了一下孫猛的腦門,說:“叫啥呢?差輩了啊!她是你姨,你卻叫我哥,那我算啥了?”
孫猛看著有點不服氣,想要爭辯兩句。
但是這時陳媛卻隱晦的瞪了一眼孫猛說:“聽你哥的,就叫姐姐吧。”
“姐姐。”孫猛被陳媛隱晦一瞪竟然露出些膽怯神色,於是順從的叫。
白加黑沒有注意到這些細節,看到兩人這也算認識了,就緊跟著去取票了。
將票取回來,白加黑看到孫猛和陳媛已經跑去一個麵店裡坐著了,就過去將車票和身份證都遞到了他們的手裡。
“這沒個身份還真是麻煩,出趟門還得借個身份證。”白加黑掂著手裡印著耿大彪名字的身份證和車票感慨著。
“想有身份了?可以替你辦個,但你想清楚是不是要用白加黑這個名字過後半生了。”陳媛說著。
“還是別的了,要不你老拿賜我個姓說事!”白加黑拒絕著,但緊跟著就涎著臉湊到陳媛的眼前說:“不過你要同意和我領證,我就用這個身份也無所謂的。”
“真的?”陳媛挑挑眉。
白加黑堅定的點點頭。
陳媛直接起身了,徑直走出麵店說:“別做夢了,車要開了,快走吧。”
白加黑尷尬的杵那了。
孫猛卻憨憨的笑了起來。
“大牛,你笑啥?”白加黑不爽的問他。
“哥你果然還是降不住小姨。”孫猛痴痴說。
沒想到這剛見面沒多久,這點東西就連孫猛都能看出來了,白加黑心裡這個不是滋味,頓時沒好氣的在一拍孫猛的腦袋說:“說了不是小姨,叫姐姐!”
……
……
第二天,滬海。
陳媛直接打了車回家,白加黑卻沒有和她一起回去,而是和孫猛打了車直奔水色年華。
帶回人你就得負責安置人,雖然不知道先前自己是懷著怎樣的心態幫助這對姐弟的,但是現在的心態肯定是好的,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白加黑初步的想法是將孫猛安置到水色年華當保安,那是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正好能照應到他,這樣應該沒有人能欺負到他。當然白加黑也不覺得能有人欺負他,雖然孫猛腦子不算太好使,但是拳頭好事啊,有時候拳頭真的會教人做人的,尤其是市井之間。
“哎呀,黑哥你回來啦,咋不給兄弟們打電話呢,好去接您老人家啊!”
白加黑剛一推門,就看到了圓滾滾的趙奮,這屁精立馬就開拍了。
“怎麼著,我回來你還打算敲鑼打鼓弄橫幅整個盛大場面唄?再說我什麼時候成老人家了,我他媽明明風流倜儻小海棠一枝!”白加黑笑罵著。
“那陳經理肯定就是那一枝梨花唄?”趙奮擠眉弄眼了。
“滾蛋。”白加黑笑著給了他一腳,然後問:“耿大彪呢?”
“後面宿舍收拾東西呢!這個大個是誰啊,新來的保安吶?”趙奮看向孫猛了,還一臉好奇的想要去比量比量孫猛的身高。
孫猛一把就把他扒拉一邊去了。
“哎呀我去,你還挺橫,知道這是什麼地不?既然你是來當保安的,那我就是你的前輩,你不懂得尊重前輩,那是要吃虧的曉得不!”趙奮一掐他那圓滾滾的腰肢,竟然有點潑婦罵街的意思。
“哥,我能揍他不?”孫猛指著趙奮問白加黑,臉孫猛這麼憨的都被趙奮那賤相搞毛了。
白加黑哭笑不得的對趙奮說:“你別鬧了,這是我弟。”
“啊,這誤會了,原來你是黑哥的弟弟啊。幸會幸會,我是黑哥的小弟弟,那以後你也是我哥了,多多關照啊!”趙奮的態度瞬間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瞬間拽住孫猛的一隻胳膊,像見到了失散多年的親人似得。
本來就憨的孫猛被趙奮搞迷糊了,只能撓撓後腦勺。
白加黑也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什麼玩意就小弟弟了,那他喵的不是三俗了麼! “你是在拍馬屁這條道路上越走越幽遠了啊!”白加黑罵他一句。
“就從黑哥你將咚咚介紹給我,別說拍馬屁,那就是讓我當牛做馬都沒問題啊!”趙奮立馬說。
白加黑一聽有點興趣說:“你和那小護士發展到什麼程度了?”
“託黑哥你的福,還不錯。”趙奮先是美滋滋一句,接著臉色就有點悽楚說:“可是就差著臨門一腳了,她始終不讓我上壘,死活管我要張房產證,說這事她媽的主意。黑哥,你說我這還有戲了麼?”
白加黑剎那想起坐計程車時看到街上的房地產廣告——一房在手,美人我有,現款八折優惠,只要88888/m,於是只能拍拍趙奮的肩膀說:“加油吧,我相信你可以的,最不濟十年,你也是能買個廁所的!”
“黑哥,你就是這麼安慰人的麼!”趙奮不爽了,然後握握拳頭給自己鼓勁說:“既然努力沒有用,那我就用我的真誠打動董咚咚,先給她來個生米煮成熟飯,看她老孃都抱孫子了還不讓我倆領證咋地!”
“沒準是孫女呢!”
白加黑適時的插了一句,看著趙奮一臉幽怨的還要嘚啵嘚,趕緊說:“我找耿大彪有點事,你帶我過去吧!”
趙奮的話被噎了回去,只能點點頭。
接著就出了水色年華,耿大彪現在在宿舍收拾東西,而這些保安的宿舍是安排在水色年後後面的一個老舊小區裡的。
“大彪為啥收拾東西啊?”一邊往過走著,白加黑一邊問趙奮。
“成為人生贏家了。”趙奮說話間透著一股羨慕,還帶著淡淡的酸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