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昆城，在高速路上行駛了一段，三輛車就都下了高速，穿梭在鄉間小路當中。
有些路很不好走，顛簸的厲害，本來在漫漫車程裡有些睡意的白加黑，在這種顛簸里根本沒辦法閉上眼睛。
“怎麼不走大路呢？”白加黑望了望車窗外綿延的山巒，轉回頭問小五。
小五的臉色看起來對這種程度的顛簸並無不適，笑著說：“咱們這也算是有點犯忌諱的私活，當然是外露的越少越好，大路上的限制太多。白哥你要是不習慣的話，就喝點，暈乎的睡一覺就到了，我最開始就是這麼過來的。”
小五從兜裡掏出一小瓶二鍋頭遞給白加黑，看來是早有準備。
如果可以白加黑還真想喝點，可惜白加黑對酒精這玩意近乎免疫，所以只是擋回去說：“這東西對我沒用，你還是留著自己喝吧。”
白加黑不接，小五也不強求，就將酒揣回了兜裡。
“白哥，你和媛姐是怎麼認識的？”小五開始隨意的和白加黑聊著。
“能怎麼認識，想來你們都是聽過風言風語的，其實也就是差不多傳言中那樣，就是男女之間那點事。”白加黑也沒忌諱。
小五的臉上有些猥瑣了，小聲說：“以媛姐的作風，那什麼的時候肯定也特別強勢吧？”
“那能告訴你麼？”白加黑白了一眼小五，接著臭不要臉的拍拍自己的臉說：“你要簡單，但得長得像我這麼英俊！”
小五深表欽佩的對白加黑豎起一個大拇指，終於領教了什麼叫臉皮厚如城牆。
“小五，你跟姜總做事前是做什麼的？姜總說你們都是混江湖的，不是坑蒙拐騙偷那個行當裡的吧？”白加黑將話題轉到小五身上。
“坑蒙拐騙偷這行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混的，最開始離家出來餓肚子的時候，和女朋友耍過仙人跳。
第一單沒成我還讓人好頓揍，第二單倒是成了可惜也是個進城務工的農民工，就詐了一百塊，那天晚上我女朋友摟著我哭了一宿。然後就是第三單，瞄了一個富二代，結果就是假戲真做了，女朋友把我蹬的利索，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五將車窗開啟一條縫，點上一根菸，語氣裡有些輕描淡寫。
“你這……”白加黑不知道說點啥好了。
“白哥，這真沒什麼，都是命。
我爺爺是個算命的，我選擇不念書那會兒他就指著我的鼻子罵，這人講究個一命二運三風水四積陰德五讀書，你出身這樣的家庭肯定就是沒命沒運的，祖墳上也沒冒青煙，陰德這東西就更是縹緲，那你想要往上九流的道上走，就只有讀書一條路，要不然就是下九流的貨色。
當初我不信，可是經歷的多了也就信了，刷過盤子洗過碗搓過後背按過腳，流血流淚也流汗，人一旦入了某個圈子就很難爬出來了，術不分高低貴賤，但是有時候真的不甘心這命運。”
小五轉頭看著白加黑，平靜的語氣中帶些感慨。
“這些畢竟都過去了，人只要肯努力，不論哪個行當都會越來越好的，你現在的生活不就很好了，不會還有怨氣吧？”白加黑玩笑似的說。
“要怨也是怨當年不懂事的自己，就連最開始那女朋友的也沒什麼怨人家的，當年那女孩可是跟我啃了大半年的饅頭鹹菜的，這社會現在這樣的女孩已經絕跡了。”小五也笑了，看著白加黑的眼神裡有些說不清的情緒：“我現在的生活的確不錯，所以我很感謝姜總，這生活來的不容易，所以現在有人要想我過不去，我肯定會從他身上咬下塊肉來的。”
“應該沒有這樣見不得別人好的紅眼病吧？”白加黑說道。
小五抽了口煙，望向窗外說：“還是有的，這個世界是對立的。”
……
……
和小五閒言碎語扯著蛋，時間恍惚間過的很快，車子彎彎繞繞間也就走出了數百公里，夜色在這個時候也就悄然降臨了。
“五哥，前面可能就是路上最後的一個鎮子了，我們在那修整一下，吃點東西吧？”前面開車的阿虎開口了。
“好的，你通知一下後面車上的兄弟吧。”小五點頭同意。
阿龍點點頭，一隻手拿起前面的對講將修整的話傳達了下去。
沒一會兒，一個依山而建的小鎮的就出現在了白加黑的眼簾當中，小鎮不算大也不算小，這個點看著還挺繁華，來往喧鬧的人不少，都抄著白加黑聽不太懂的口音。
三輛車一字排開停在了鎮中心的一個小飯店旁邊，車上的人就都跟著下了車。
“啊，可顛死我了。”下車的白加黑抻了懶腰。
“白哥這麼好的身手，也怕顛？”那頭下車的呂子方走過來，帶著笑說。
白加黑不太待見這個呂子方，這傢伙雖然笑著，但是眼神總給白加黑一種陰沉感，而且那天包廂裡出去的時候，明顯感覺的到這傢伙還是有點不服的。
“還好吧。”但是伸手不打笑臉人，白加黑應付了一句，然後就走到小五身旁搭著小五的一隻肩膀說：“小五，人困馬乏的，整點好吃的唄？”
“那是肯定的，白哥。”小五說著，轉頭看著有點僵在原地的呂子方說：“方子，你去和老闆說說，有什麼特色好吃的多弄點，酒水就不要了，咱們還得趕路。”
呂子方點點頭，往飯店裡去了。
很快，呂子方就在裡面和飯館老闆講完了，小五和白加黑就領著一幫人呼啦啦的上樓。
十來個人正好坐滿一桌，一時間竟沒什麼話。
這些人基本都是那天包廂裡的，小五能做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但是並不意味著所有人都能做到，不少看著白加黑眼神很是怪異的。
白加黑也不在乎這個，沒有城府都是小嘍嘍的命，不值一提。有城府的如小五，會權衡利弊，就更不會做點什麼。
這種尷尬的氣氛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菜就上來，有點餓了的白加黑就是風捲殘雲，很快吃飽，第一個下桌。
懶得理會桌上那幫人，下桌的白加黑就拎著個凳子坐到了稍遠的窗邊，瞧著窗外看風景。
風景很美，尤其是姑娘的大長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