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啊，碧落那麼好看，臉上怎麼可能有髒東西。”林天嘯抓起我的小手，與我十指相扣。
飯後，我想和天嘯幫忙收拾，他說我行動不便，叫我好好休息。讓我坐在沙發上，他給我放電視看，要知道那時的電視都是黑白電視，尋常人家有一臺已經是相當不錯了。
看了一會兒電視就覺得很無聊了，我想出去走走。交代一聲後，我便走出了院子。
今日是陰天！不怎麼熱，我走著走著，就走到了河畔。
聽當地人講這條河叫孫水河，這裡人祖祖輩輩都是喝著這條河水長大的，它是婁底的母親河。
這讓我想起了我們大庸市的母親河，它叫做澧水河。記得小時候放學了經常去河裡翻螃蟹帶回家吃，沒地方裝就用衣服兜著。特別是五月份，那會兒螃蟹正屬於產卵期，它們就會在河沿下的草叢裡產卵。
我只要提著桶去那草叢裡翻，準能翻到又大又肥的螃蟹。有時候翻的多了，拿回家也吃不完，還能拿到集市上去賣，也能換點糧食或豬肉回家給爺爺奶奶吃改善一下伙食。
抓螃蟹也是有技巧的呢！稍有不慎就會被夾出血疼得哇哇直叫。我教你個法子，你只要拿根棍子把它掏出來，再用腳踩住它的大夾子，這樣伸出兩個手指從後面抓它，即可輕鬆降伏。
突然發現時間過得好快，不知不覺間，我都已經結婚了。倘若不是那次被爺爺救下，我的生命恐怕就定格在了那年夏天。
後來到了十六歲，獨自一人踏上了打工之路，一路上風餐露宿，衣服都破成漁網了。渴了就喝雨水，餓了就找垃圾堆裡翻找吃食。
就我這叫花子般的模樣，就算是到了廣東，只怕也找不著工作了。況且還生著病，若不是被林先生救下，我早已殞命於此。
……
漫步在夕陽下，天嘯隔老遠就看見我了，朝我奔來一把將我擁住，話語中充滿著擔心。“碧落，你去哪了。”
我貼著他的胸膛。“哥哥我不是說了嘛出去走走。”
“我想著你身子還沒好應該不會走多遠的，沒成想我到處訓你不見，這麼久沒見著你，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擔心。”天嘯望著我，都快哭了。
我望著天嘯，拉起他的手。“抱歉，讓哥哥擔心了。原諒碧落這一次，下次保證不會了。好嗎？”
見我態度如此誠懇，天嘯都被氣笑了。“那好，你得說話算話。”
“嗯！”
“尋你這麼久，你得補償我一下。”天嘯指了指自己的唇。
好吧。環顧了一眼四周，沒見著其他人，我才敢踮起腳尖，在天嘯的唇上輕輕印了一下。
男人真好哄，他這才滿意的牽起我的手朝家裡走去。夕陽下，我跟天嘯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吃過飯，我正在看新聞聯播，只聽見天嘯叫我。“碧落，我已經燒好水了。”屋外，天嘯喊我去洗澡。
我選好衣服後，走到了洗手間，剛洗完頭，天嘯提著燒水壺，將滾燙的開水倒進澡盆裡，然後拎來一桶冷水後就出去了。
我關好門，將冷水慢慢倒進去，試了一下水溫後褪去了衣裳，踩進澡盆側著身子坐直了腰。將沐浴露塗均勻塗抹在身上，輕輕澆著水，搓洗著。
起身後，晶瑩的水珠從手臂上輕輕滑落而下，落在地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拿起毛巾輕輕地將身上的水漬擦乾，穿好衣服後拿著換下的衣服走了出來。
來到洗衣服的小池子旁，將衣服丟進去泡著，撒上洗衣粉後，拿起來就搓。只有些汗漬而已，不會很久的。
晚風拂過枝頭，天馬上就要黑了。在我晾好衣服的時候，天嘯也已經洗完澡出來了。我伸手說幫他洗衣服，他居然見外起來了死活不讓我洗。紅著臉對我說：“我自己洗。”
那好吧，不過你得抓緊時間了。我就在旁邊看著，衣服褲子還好，他讓我看。然後到了洗內褲的時候居然叫我回避，他說我在這兒看著的話他會很害羞。好嘛！我走。
剛轉身，他三下五除二搓乾淨了。拿起三個衣架將衣物晾在院內的竹竿上，我想，天嘯應該是篤定了明天沒有雨吧，不然不會這麼自信。
我和天嘯坐在院子裡，我靠在他懷裡。
“碧落。”
我抬頭望向天嘯，“怎麼了，哥哥。”
“你真美。”
我噗嗤一笑道：“怎麼個美法？不會誇就不要硬誇，你讀的書呢？幾句哄女孩子開心的話都找不出來嗎？”
天嘯伸手過來，盤起了我耳旁的頭髮。“瞧您說的這怎麼能叫哄呢！不過既然您都這麼說了，那小人斗膽一回。”
“嗯，洗耳恭聽。”
“那次爸爸將你抱回家，我第一眼見到你的時候，就感覺你身上有什麼東西深深吸引著我。爸爸叫媽媽給你洗澡換衣後，將你展現出來的時候驚豔到了我，我望著眼前的你，莫名的心跳加速起來。洋娃娃般美麗的臉龐，面色如玉，肌膚如雪。”
“那一頭及腰的長髮，順滑如瀑，白皙的小臉上，我印象最深的是那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那彎彎的眉毛下面的一對清澈如水的眼睛，非常的乾淨明亮。小巧精緻的瓊鼻之下，兩片薄唇微微泛著紅。以及玉頸出打著紅色領結，更是美不勝收。”
“也許是注意到了我投來的目光，嚇得滿臉潮紅的你連忙轉過了頭，由此可以推斷出你那會兒應該是初次跟男生打交道。要不然就是，見我長得太帥了，然後你害羞了。嘿嘿，你果然還是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呸！你才情竇初開。你再亂說，小心我啐你一口。”這傢伙，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
天嘯接過話茬，“好啊，那就啐我嘴裡吧。”
“咦，想得美。惡不噁心啊你！”說完，我轉身朝屋裡走去。天嘯跟在後面，我停下腳步他直接撞到了我背上。
我輕輕打了一下他的頭，讓他看著點走。只見他捂著肚子，“哎呦我肚子疼。”
我真的好無語，明明我打的是你頭，你怎麼捂著肚子說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