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話的人就是前來,通知林永松參加同學聚會的草根了。
林小吉是認識草根的,因為草根來了幾次他都在家裡。
林小吉正想叫草根給評理,可是他還沒開口爸爸林永松便喊死連天的了。
“哎喲喂,疼死我了!”林永松大喊道,原來兒子鬆手時來了個一拉一送,他站不穩便跌坐地上了。也不知是對著尾椎骨了,還是怎的,只聽林永松殺豬般地大喊大叫起他的兩個兄弟來了:“老二,老三,快來呀,死仔的敢打老子了。”
“哥,怎麼了?哥,怎麼了?”林永松的兩個兄弟一左一右跑了來,見哥哥坐在地上喊死連天的就問了。
林小吉不等父親開口,便把父親賣牛賣豬賭輸錢的事講了出來。加上有草根在一邊,兩個兄弟得哥哥林永松便說了:“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哈。有理打得三代祖,無理說不得兒孫。小吉都不賭錢,你賭錢。還有臉在這怨死連天的,別說他推你了,就是暴打一頓也是應該的!”
“老二老三,你們還是我的親兄弟嗎?站著說話不腰疼是吧?”見兩個兄弟不幫自己不算,還說應該暴打自己一頓。林永松眯著眼睛講混賬話了:“你們都有老婆摟著睡覺,我沒老婆了不打點小牌怎麼過一夜?!”
“你這是打小牌嗎?兩頭牛打沒了,三頭準備做喜酒的豬也打沒了。就差田地和房屋沒賣來打牌了!”林小吉大聲責問道。
“哎喲喂,老吵,我的老同學,你就不幫幫我嗎?”是人都會裝可憐和裝死,睜開眼看見草根站在一邊一言不發,林永松便裝死,模稜兩可地問草根了。
“我幫不了你,活該!誰叫你不務正業的?”看見同學都到理窮詞沒有了還在裝死,草根說:“起來吧,別裝了!從前發誓絕不沾賭的,怎麼臨老了忘記之前發過的誓言了?!”
“那你來做什麼,是來看我笑話的嗎?”差人就是差人,林永松變得真快。拍屁股起來便問草根了,一點也不臉紅。
“來做什麼,地龍組織同學聚會,我負責跑腿來通知你的,順便看看你的笑話,滿意了吧?!”草根說,看見同學父子倆沒什麼事了。林老二林老三叫到堂上喝茶抽支菸,他喝了茶又抽過煙。便以急著去通知其同學聚會,告辭出來搭車到縣城去了。
草根搭車到縣城來自然是先進河東同學那了。欒少勤進局子了,葛又名夫妻在學校。所以在汽車站下車,草根便直接到楊一碩家裡來了。
“哎呀,大校長今天有空來這裡坐呀?!”沒想到葛又名就在楊家,正和楊一碩在堂上說著什麼。因為可以免去葛家通知葛又名和妻子肖全秀了,所以草根先和葛又名打聲招呼了。
“老吵,你是來幹嘛了?!”葛又名和楊一碩幾乎是異口同聲問。
“噢,無事不登三寶殿。地龍組織同學聚會,我負責跑腿,來通知你們了!”草根邊放下手袋和行囊邊問:“你們呢,剛剛在談論點什麼?”
“噢,我想要辦個養老院。代表熟悉人,叫他去辦張證掃掃露水。你來得正好,幫擇個地方和日子!”楊一碩倒來一杯茶水說,草根接茶水喝了問:“怎麼突然想起,要辦個養老院了?”
“還不是因為父母越來越老了嗎?一個牛也是看,兩個牛也是看,還不如辦個養老院一起看呢!”
聽著楊一碩這呆子把父母比喻成牛,草根想笑不敢笑。有錢真是好,想做什麼便可以做什麼。開辦個養老院既有收入,又能讓父母老有所樂。他問:“不寫網路小說了?”
“寫,小說養老院兩手抓,互不擔擱嘛!”楊一碩笑笑說,草根問:“辦得證件了?”
“辦得了,我剛拿來,你就來了。”葛又名插話說,他的話一停,楊一碩便說了:“現在該你登場了,幫人家看個地方,擇個日子!”
“人家不來,你就不擇地方不擇日子了?”草根逗趣問,楊一碩說:“你不是來嗎?再講人家還可以打電話叫你來的嘛!”
“不愧是生意人,算盤就是打得精。捂色得地方不成,打算在哪建養老院?”草根坐下問,楊一碩說:“捂色得地方了,就在這個坡上建,你跟我出來看看吧!”
楊一碩說了帶頭往外走,草根和葛又名便跟後走出門了。一行三人走出院子到外面的坡上,楊一碩問草根:“我就打算在這個坡上建養老院,夠寬的了吧?!”
看著坡上零零星分佈著不少舊墳,草根指著道:“地方倒是夠寬的了,只是中間有些墳怎麼辦?”
“出通知叫人家遷走唄,反正這個坡我已經買下了!政府會出面通知墳主的!”楊一碩財大氣粗說,一切都袖裡乾坤似的。
草根咯噔一下,又一次在心裡說有錢就是好!可以使得鬼推磨,又能移山填海。嘴上卻道:“這樣講沒說的了,山好水好空氣好,很快城市就發展到這裡了,是一個理想的養老地方。”
“老吵什麼時候來的?”草根的話一停,有輛小車便從城裡的方向開來了。車門開處,走下一個穿著時髦的女子,她見到草根便問。
“哎喲喂,是楊夫人從城裡回來了。我還講是哪裡來的美女呢,這片馬上就篷壁生輝了!”扭頭見是楊一碩的妻子蔣義珍,草根逗趣地說。及看到楊一碩的父母從車上下來,他迎著就問:“伯父,伯母城裡逛回來了呀?”
“逛回來了,你來了呀?”楊父楊母笑眯眯說,他們是隨兒媳蔣義珍去醫院定期檢查身體回來的。這也是有錢人的一種特殊享受。
“義珍,去做飯了。等下我們看完地方了,好喝酒談天!”待父母與草根寒喧過後,楊一碩吩咐妻子道。
“行,我這就去做飯煮菜!”蔣義珍回屋做飯去了,楊父楊母自然是一起跟著走的了。他們老夫妻就這點最好,從不管兒子的閒事。
“老吵,這麼說養老院就建在這個地方了?”看著妻子和父母走了,楊一碩問。草根點點頭,楊一碩說:“那幫選個日子吧?”
“行!”草根說了,便掐五虎遁了。選得曰子了,草根,楊一碩與葛又名三個同學,便席地坐在坡上談天閒聊了。
“老吵,剛剛在屋裡,你說地龍組織同學聚會?”草根點點頭,楊一碩問:“都有些什麼內容?”
“先去學校原址陰陽弄拜謁,後來縣城聚餐!”草根的話一停,葛又名就問了:“需要多少份子,一個人?”
“不要份子錢,地龍都包了。車到家裡接去,聚會結束了再用車送回家!”看葛又名一眼,又望一望楊一碩。草根笑笑問:“要不大校長,大老闆出點資,增加點內容,來他個省內幾日遊?!”
“我不行,問呆子!人家就那點死工資,半日遊都不夠。”葛又名連忙搖手說。
看見草根眼勾勾地望著自己,楊一碩問:“看著我幹什麼,人家要建養老院,曉得資金夠不夠呢!”
真的是像地方有一個智叟看見一群奶豬時說的了,端食來個個跑來搶吃的,一拿刀仔來準備剦割個個忙著跑開了。
“怎可能,你可是億萬富翁呀!一樣的億萬富翁,人家地龍能流血犧牲組織同學聚會。你個呆子怎麼就不能流點血,給增加點內容了?!”草根逗著問。
“地龍不用做大事,他當然可以出錢組織同學聚會了!”
“地龍怎麼不做大事了,哭媽嶺那條公路可是人家一個人出資修建的呀。十多里遠一條路,連修加硬化不比你建個養老院投資少吧?!”
草根問,楊一碩講不去了說:“同學中又有止人家一個人有幾文的呀,痞子,司令,蛇仔和芭蕉葉那水子(錢)可是不少的啊!”
“痞子,司令,蛇仔和芭蕉葉那我已經打電話問過。他們幾個說了,看呆子的!呆子不怕流血犧牲,增加個省內七一遊不是問題!”
“他們幾個又不做大事,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了!”
“人家怎麼不做大事?痞子和司令投資架雙河口兩村中間那座橋又硬化中間的那段公路。蛇仔支助好幾個貧困學生上學,不是錢呀?還有芭蕉葉出資硬化了村前村中的路,不是做大事呀?!”
看著楊一碩語塞了,葛又名就說了:“呆子別說了,你的嘴巴怎麼講得贏老吵的嘴巴?就流點血犧性一下,反正是四五個大老闆都流血,又不是你一個人怕什麼?!”
“死老吵,合不是今天來了就是為宰人家一刀的吧?”楊一碩心裡同意了,嘴上卻不依不饒問。
“這麼肥的羊,不宰宰老天都不肯!”草根半真半假說,又說些別的。他問:“大肚呢,沒挨判死刑的吧?!”
“沒有,他兒子欒平安沒死著!”草根正想再問下去,卻聽蔣義珍在院門口叫吃飯了。
楊一碩說:“走,喝酒去,邊喝酒邊談天!”草根只好先不問了,與葛又名一起跟著楊一碩去楊家喝酒吃飯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