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楊小娟那出來,草根是無盡的感慨。但他是急匆匆去莫家興那的,這人世間的家長裡短誰又能說得清呢?!
莫家的舊房子早已拆除掉,在原址上建起了一座三層高的樓房。
一看大門是鎖的,想著莫家興和妻子以及哥哥莫家旺一定在他們的公司裡。
而又知道莫家興的公司開在什麼地方,所以草根轉身便步行到莫家興的蔬菜水果公司來了。
只見辦公室的門開著,莫家興的哥哥莫家旺正與一個女子在辦公室裡調情撩騷。
“咳,咳!”因為既看不見同學莫家興,也沒有看見表姐艾雨秀。所以不好唐突打擾同學的哥哥莫家旺幹好事,又不甘心就這麼離開,草根便故意低咳兩聲了。
“是你,老吵兄弟!”聽見有人低咳,抬頭見是草根站在門外。莫家旺放下女子便問了:“兄弟,今天怎麼有空到我這來了?!”
不愧是做了幾十年的生意人,莫家旺成精似的一點也不臉紅,還掩飾得沒事一般問。
“哥,忙吧?”草根走進辦公室答非所問地反問道,話裡話外還帶有揶揄的味道。
莫家旺笑笑說:“不忙,不忙!”看女子整理弄亂了的衣服要走,莫家旺連忙叫說:“別走呀,兄弟來了還不快去倒杯茶來,等什麼?!”
女子四十多歲左右,不高不矮,也不肥不瘦,看著就是一個不一般的女人。脾氣似乎還有一點不敢恭維,她樣子有點不高興,但沒有發作。而是默默地去窗前的桌子上,拿茶壺倒茶水了。
“先生喝茶!”待草根放下手袋拿茶水了,女子說一聲:“你們聊,我走了!”便撩撩頭髮,挺挺大胸,扭著大屁股走出辦公室去了。餘香則留在辦公室裡,不過是廉價的香水味。
“兄弟,到我這有什麼好事吧?”看走去了的女子一眼,餘興未盡的莫家旺又一次問。
“家興呢?!”草根還是不答反問道,半笑半歪頭看著一向老老實實的大哥。
“找他幹嗎?”莫家旺問,聽口氣似乎有點不願提及他這個唯一的親弟弟莫家興。因為往常一旦提起他這個弟弟莫家興,他總是高高興興得臉上揚著笑,此時的他卻臉本本得一點笑容都沒有。
“噢,有個同學組織聚會,我通知他來了!”草根的話一停,莫家旺便問了:“你不是有他的電話嗎,為什麼不打他的電話問問他?!”
看一眼一向老老實實得有點木訥的莫家旺,草根想問家旺哥你今天是怎麼了?是吃著火藥了,還是誰借你的米還糠了一點也沒有笑臉?!
可是草根他沒有說著,也不敢說!因為硬碰硬惹人不高興的事,可不是他想幹,又願意幹的!
“那哥你忙了,人家走了!”說完這句話草根便背上行囊,拿上手袋出來了。
不用問莫家旺和莫家興兄弟一定有什麼隔閡,或者矛盾與糾葛了。不然的話,草根說走了莫家旺也不說挽留的話,更沒有挽留。
出來到一處人少又不嘈雜的地方了,草根這才拿出手機給莫家興打電話。一來要通知莫家興同學聚會的事,二來想看看自的預感與猜測是否正確。
“喂,老亂,你現在在哪?!”撥通電話了,草根問。
“誰呀?!”只聽莫家興在那頭問,一邊還有嘈雜聲。草根在這頭不答反問道:“怎麼,連人家的聲音也聽不出來,真把自己當成貴人多忘事了?!”
“哎喲喂,沒有,沒有!是老吵呀?我講是誰呢,有什麼事說吧?我聽著呢!”
“你在哪,周圍還有嘈雜聲?”草根再一次不答反問道,莫家興說:“兒子這呀,城市大街上能不有嘈雜聲嗎?!”
“哪個兒子?”
“希望這,我還有哪個兒子可在城市?”
“說怪話,你不是還有一個外省的兒子嗎?”
“外省是還有一個兒子,但那個兒子還有漢子在,人家想去,不尷尬嗎?!”
“不做生意跑去市裡兒子那幹嘛,有什麼好事呀?”
“別說了,家醜不可以外揚!一揚就成臭狗屎不可聞了!”莫家興似有難言之隱,還話裡話外不高興不耐煩。
證實了自己的猜測後,草根忙著問:“怎麼,一個模範家庭,一對模範兄弟,也有醜要外揚了?!”
“你到過公司了嗎?”
“到過了呀,怎麼啦?”
“見到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了吧?”
“見到了呀,她是誰,好像和旺哥蠻那個,親熱得有點讓人羨慕嫉妒吶!”
“他(莫家旺)沒和你說,你也沒有問嗎?”
“沒有,人家敢問嗎?一開口旺哥就叫人家打電話給你了!”換一手拿手機,草根接著說:“那女子和旺哥那麼熱烈親愛,看樣子應該是大嫂子吧?”
“狗屁的嫂子!”莫家興跳起來似的直暴粗口說:“踏馬的就是一個姘頭,只有我那個蠢得不能再蠢的好哥哥收破爛似的,才接收那種女人!”
“暴什麼粗口,那不是好事嗎?旺哥有個女人,不一直是你們希望的嗎?!”
“希望她個大頭菜,搬運公司一般。家和公司都快被她搬運,不,偷盜完姘頭光了!”
“看不出樣呀,很土氣的一個女人,她有那麼大的吞吐量嗎?”
“有,不有人家還能亂說嗎?煩死了,想哭都沒人打!”
莫家興跟著在電話裡,就把這個女子的來歷和家庭情況一一講了出來。
原來那個和莫家旺打得火熱的女子叫盤大姣,四十多歲。丈夫新死,有一兒一女。還有公公婆婆而且都跟著她,正所謂上有老下有小。
盤大姣一雙兒女,兒子剛考上大學,女兒則剛剛上高中。都是最用錢的貨,消水的巖洞。好像沙子上倒的老尿似的,剛倒下不一會兒就見不到尿跡,也聞不到尿味了。
盤大姣既是農村嫁進城的農家小妹,又沒有正式的工作。從前有男人在沒什麼,如今男人新死了,全副擔子都壓在她的身上了。
兒女讀書需要錢用是她,公公婆婆年老體弱看病吃藥需要錢用也是她,還有一家吃用跟人情來往也要等她拿錢回去用。
這一切的一切都壓在盤大姣的身上,她能不利用女人的肉體優勢撈錢嗎?!
說句不好聽的話,盤大姣接近並緊跟了莫家旺和他好和他親,完全是奔著莫家開有疏菜水果公司而來的。
“公開問要的不算,買貨收費還不上交公司記賬。全都悄悄的拿回去養家了,公司職員全見了也不敢講她。我們講她,她慫恿哥哥和我們鬧分家!”莫家興最後說,還在電話裡咬牙切齒!
“樹大要分椏,兄弟長大要分家。早分晚分,反正遲早是要分家的,她要分家就分家唄!你咬什麼牙,還攔著幹嗎?至於買賣不做了,瘦狗婆跑去躲奶呀?”
“問題是叫她去扯張(結婚)證,她死也不去嘛!沒有那張證,萬一分家了,她把分得的份子都搬走了。再把我那蠢到尾結(肛腸)的哥哥給甩了怎麼算?恐怕尋個訴苦申冤的地方都沒有!”
“說的也是,人無遠慮要有近憂!知人知面不知心,防著點也好!”換個手拿手機,草根接著說:“怪不著人家到家裡不見人,到公司也不見人!是想來個眼不見心不煩,跑出兒子那躲清閒了?!”
“唉!不跑兒子這躲還能怎的,惹不起還不能跑嗎?!”莫家興無可奈何地說,還長長地嘆一聲!
“可是,你想過不成?明明知道人家是來偷盜搬運的,而不想辦法制止。一味的瘦狗婆躲奶,真讓人搬運光了怎麼辦?!”草根問,善意地提醒道。
“搬運光就搬運光吧,羊婆過了坳管他羊崽叫不叫!他是哥哥呀,曾經像父親一樣,養過人家又送讀書。總不至於和他硬對硬吧,那不讓外人笑掉大牙,還指著背脊骨說三道四嗎?”
“你就鴨子死了還嘴巴硬吧,依我講你還是別瘦狗婆躲奶了!還是及早回來和旺哥分家為好,就算阻止不了那個女人搬運。至少在旺哥一窮二白回到解放前了,你還有能力幫到他。不會真的不管旺哥了吧?”
“你提醒得對,我好好考慮一下。實在不行,就回去分家,然後到市裡做生意!”停一下,莫家興在那頭問:“今天到家和公司找人家,又打電話,不會是來和人家論家長裡短的吧?”
“當然不是了,地龍組織同學聚會,來通知你的!”把聚會的時間講了,又聊點別的草根便結束通話電話。
關了手機草根便到梁秋生和勞先強那去了,一路上他是感慨萬千。許多親兄弟可以共得患難,卻不能共享富貴。
像莫家興和哥哥莫家旺,父母死了,做哥哥的主動承擔起父母般的責任照顧弟弟。弟弟莫家興知恩圖報回報哥哥,團結得像一個人一樣。
一經開公司苟富裕了,卻因為一個女人,鬧的矛盾重重而瘦狗婆去躲奶了。
不禁要問兄弟不睦為哪般,就是因為女人紅顏而禍水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