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此次裁軍之策,實在太過霸道,您如今在禁軍中已經無人可以依靠。”黃汝沉聲道。
季剛深吸一口氣,輕輕點頭:“寧霄這次手段果然狠辣,我原本在禁軍中的勢力,現如今已是名存實亡。”
黃汝沉默片刻,繼續說:“鄭王將要入京,您覺得他會站在哪一方?”
季剛嘆了口氣:“這點難以預測,但按照我的瞭解,鄭王為人正直,應該不會輕易被寧霄所利用。”
黃汝考慮了一下,“那我們應該怎麼做?”
季剛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我不能坐以待斃,既然禁軍我已無法控制,那我就必須在其他地方找尋助力。”
說著,季剛從抽屜中拿出一封信,信上的筆跡猶新,“我已經與東南的趙公公有了聯絡,他手中掌握著大量的土地和兵權,只要他能給予支援,我相信寧霄不會輕易得逞。”
黃汝聞言眼睛一亮,忙說:“這是一個好主意,我們必須儘快行動。”
京城的秋意已深,葉子片片飄落,與之相應的,也有那些老弱病殘計程車兵被免去了軍職,走入了那平凡的民生。大乾的軍部,因裁軍之事而忙碌,但對於寧霄而言,這只是序章。
季剛秘密地給鄭王送了一封信,雖然對方並未明確回覆,但那信的分量,足以讓他重新撿回一線生機。信中,季剛陳述了大乾當前的局勢,希望鄭王能為大乾穩定局勢,出一份力。
寧霄的書房,空氣中似乎充斥著濃厚的策劃氣息。正對著桌上的戰略地圖深思的他,突然被通報有兵部侍郎求見,便起身迎接。
兵部侍郎,名叫賈廷,已在兵部供職多年,是此行政領域的權威。他穿著整齊的官服,步履穩重地走了進來,為寧霄行了一禮說:“臣賈廷,拜見陛下。”
寧霄示意他坐下:“這次裁軍的事情,怎麼樣了?”
賈廷雙手捧起一份冊子,上面密密麻麻記載著裁軍的詳細名單,他說:“按照陛下的指示,已經裁去了所有不合格計程車兵,他們已經領到了一部分退伍金,返回了家鄉。”
寧霄點點頭,繼續詢問:“我給你的練兵策略,你看過了嗎?”
賈廷恭敬地說:“已經看過,陛下的策略非常先進,我認為應當儘快實施。”
寧霄嘆了口氣,“現如今的大乾士兵,雖然數量不少,但素質參差不齊,我希望透過這次的訓練,能使他們真正成為大乾的利刃。”
賈廷連忙應答:“陛下放心,我會與李開方和盧成偉兩位將軍緊密配合,確保練兵計劃的順利進行。”
寧霄微微一笑,“我對你們有信心。大乾的江山,要靠我們來守護。”
賈廷站起身,肅然行禮:“請陛下放心,我等必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京城之內,
秋風起,紅葉隨風飄揚,落英繽紛。祭祖的日子近了,各路藩王如同春水一般,潺潺流入京城,各懷鬼胎,爭奪權利的戰火,彷彿即將點燃。
寧霄一直坐於書房,手中捧著一杯未涼的綠茶,目光凝視遠方,封地的藩王紛至沓來,京城的形勢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正當寧霄沉浸於思索時,一名情報處的密探急匆匆地進入書房,向他鞠了一躬:“寧公,剛從城外傳來的訊息,李候和他的兒子已出城,他們的目標似乎是要前去迎接鄭王。”
寧霄的手指微微一動,茶水滴滴洩落於青石桌面,他冷冷地問:“何時的事?”
“剛才的。”密探回答。
寧霄眉心微皺,淡聲說:“我一直在關注藩王和丞相的行動,竟忘了這李候。這是我疏忽。”
“要我去跟蹤嗎?”密探小心地詢問。
寧霄沉思片刻,搖頭說:“現在已經晚了,先著眼於藩王們。李候一家雖然滑頭,但在藩王面前,他們還算不上大魚。”
密探應了聲,退了出去。
書房中,再次迴歸寧靜,只有風聲和沙沙的紅葉聲。寧霄知道,接下來的日子,大乾的政局將變得撲朔迷離。但他有自己的計策,他不會讓這些藩王輕易得逞。
夜幕降臨,寧霄決定親自去見一下幾位已到京的藩王,瞭解一下他們的動向。身披黑色的斗篷,他獨自一人,深入京城的酒樓和客棧,用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去探聽一切。
藩王們的勢力不容小覷,尤其是其中幾位,有著與皇宮旗鼓相當的背景和權利。與李候相比,他們才是真正的大敵。而鄭王,雖然與大乾關係緊密,但他的真實意圖,寧霄仍不甚明瞭。
寧霄還沒完全從城中的情報探查中緩過神來,太監王端便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宮廷中的太監,常常是皇宮與外界的橋樑,他們掌握著大量的情報,而王端是其中最為出色的一個。
王端的眼神有些閃躲,不敢直視寧霄的眼眸,手中捏著手帕,顯得有些緊張。此時的他,與日常作為皇宮之中那位口風極緊的太監大相徑庭。
“有何事?”
寧霄的目光凝重,不露半點情感,眉心微挑。
王端躊躇了片刻,終於嚥了咽口水,顫聲道:\"回陛下,小人這些日子,在宮中偶爾聽到一些風聲。湛王,他似乎在暗中與其他藩王有了聯絡。\"
寧霄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寒光,但很快便平復。他靜靜地看了王端片刻,然後嘴角勾起一個冷笑,道:“王端,你說的這些,湛王會讓你這樣一個太監知道?或者說,湛王會如此明目張膽地行事?”
王端被問得瞠目結舌,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寧霄繼續說:“這種事情,如你所說,連你都能打聽到,那麼顯而易見,這其中定有詐。對方可能是故意有人在混淆視聽,想要轉移我的注意力,或者是故意傳出來試探我的底線。”
王端聽到此,心中的石頭似乎落了地,他深知寧霄的智慧,不過他還是為自己的失誤感到羞愧。他低頭道:“小人知錯了,冒昧地傳遞此類未經核實的情報。”
寧霄輕輕點頭,說:“你的資訊並非無用,但我們不能盲目行事,必須三思而後行。我會著人繼續觀察,你也要繼續密切關注,不過記得,不要盲目傳遞,要確保情報的真實性。”
王端應了聲:“遵命。”
寧霄嘆了口氣,心中卻有些暖意。有王端這樣的太監在身邊,他感到十分安心。對方雖有時失誤,但絕對是忠誠可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