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微弱地透過濃密的雲層,街頭巷尾的市井人家都因為那兩名罪犯而低沉下來,家家戶戶緊閉著門窗,連平日裡熱鬧的市場也鴉雀無聲。
南歆梨從她的衣袖裡拿出一個繡制精美的錦囊。解開錦囊,裡面竟然是一隻羽翼顏色似血的蝴蝶。它在南歆梨的手心上輕輕振翅,翅膀上的血紅色在陽光下顯得更加明亮。
寧霄看著這隻蝴蝶,眼裡閃過一抹詫異:“這是?”
南歆梨微笑:“這叫血蝶。它對於血腥氣息非常敏感,可以幫助我們找到那兩名罪犯。”
寧霄讚歎地點頭:“師父,你真聰明。既然食人魔殺人無數,身上的血腥氣必然非常重。”
南歆梨輕輕放開那隻血蝶,蝴蝶猶豫了一會,然後穩定地向東北方向飛去。兩人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他們穿過益州城的大街小巷,行走在僻靜的鄉村小道上,最終來到了一個隱蔽的破舊寺廟。這寺廟已經廢棄多年,四周的雜草叢生,破爛的屋頂在風中搖曳,顯得淒涼而陳舊。
寧霄小心地摸索前進,又疑惑又警覺,“師父,你覺得他們就藏在這裡?”
南歆梨沉聲道:“血蝶引導我們來這裡,說明這裡一定有什麼。”
兩人輕輕掀開破敗的寺廟大門,門吱呀一聲,顯得格外刺耳。寺廟內部光線昏暗,空氣中充斥著一種陰冷潮溼的氣息。寧霄的心跳速度明顯加快,他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危機感。
南歆梨示意寧霄小聲一些,兩人悄無聲息地在寺廟中探索,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他們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生怕驚動了裡面的“食人魔”。
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了前方傳來的低沉的咆哮聲和低語。兩人彼此對視一眼,確認了彼此的判斷。
破廟的陰森裡,血蝶飛舞時突然停在了某個角落。不一會兒,寧霄和南歆梨都覺得頭頂上有微弱的動靜。他們抬頭時,只見一個面目猙獰的野人從房樑上如猛獸般撲了下來,那正是食人魔。
食人魔的眼睛佈滿了血絲,似乎已經很久沒有閤眼。他的手指長著鋒利的爪子,面板上殘留著斑斑的血跡。
南歆梨輕吸了一口氣,與食人魔直視。此刻,兩人似乎形成了一個無聲的對峙,空氣都彷彿凝固了。
但食人魔毫無理智,突然爆發出來,瘋狂地撲向南歆梨。南歆梨原本十分自信,但沒想到對方是如此地不擇手段、不顧一切。食人魔的打法讓南歆梨措手不及,她被狠狠地撞到一邊,摔在了地上。
就在南歆梨即將受到致命一擊的時候,寧霄衝了上來,用盡全力擊退了食人魔。他扶起南歆梨,短暫的驚慌中,她忽然說出了她從未對寧霄說過的話:“謝謝你。”
寧霄沒來得及回應,食人魔再次瘋狂地攻上來。寧霄此刻全無保留,與食人魔展開了激烈的拼殺。兩人的每一次攻擊,都像是雷霆萬鈞,震得整個破廟搖搖欲墜,飛沙走石,直至整個廟宇瞬間崩塌。
飛石、灰塵瀰漫中,食人魔似乎感到了真正的威脅,他竭力一擊,但仍難以逃脫寧霄的追擊,最終被徹底擊敗在地。
戰鬥雖已結束,但寧霄的臉頰上留下了食人魔的爪痕,鮮血緩緩滑落。
南歆梨看到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她走上前,輕輕地為寧霄的傷口抹去血跡,然後用自己的帕子為他擦拭。
兩人的眼神在此刻交匯,似乎能讀懂彼此心中的每一個情感。他們彼此的距離突然變得如此之近,兩人都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南歆梨輕輕地說:“你怎麼這麼魯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怎麼辦?”
寧霄微微一笑:“為了你,什麼都值得。”
兩人的目光在此刻彷彿鎖定,空氣中充滿了濃烈的火花。
在飛石和破碎的瓦片中,兩人逐漸從灰塵和煙霧中走出。雖然戰鬥結束,但空氣中仍然瀰漫著一股焦灼和血腥的味道。
寧霄拉起倒在地上的食人魔,目光銳利地掃了他一眼,嘆息道:“這傢伙果然瘋了,但他的功力……怎麼可能這麼高?”
南歆梨則關注到了食人魔胸前的一個圖騰,它是一個複雜的螺旋圖案,中心有一個蛇形的圖案,她微微皺眉,似乎覺得很熟悉。
“霄,你看這個……”她指向食人魔的圖騰,有些遲疑地說:“我記得在師父的書上看到過這個圖騰。”
寧霄見南歆梨傷口還在滴血,皺眉說:“現在不是研究這個的時候,你先回去處理傷口,免得感染。”
南歆梨知道寧霄是擔心自己,心中一暖,卻還是不死心地道:“但這圖騰……”
寧霄輕輕搖頭,打斷了她的話:“我們先回去,等傷勢恢復了再來研究這些。”
南歆梨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點了點頭。
寧霄拖著重傷的食人魔回到城中,直接找到了李延。李延見到食人魔已被制服,露出了深深的驚喜與感激。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李延似乎有些激動,聲音都有些顫抖。
寧霄揮揮手,“只是順手之助,你們也為此付出了不少。”
李延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慨:“之前那麼多英勇的江湖人士都為此傷亡,你們能夠成功捉拿食人魔,真的是為我們解了大憂。”
南歆梨微微一笑:“食人魔已經被制服,接下來就交給你們了。我們先告辭。”
寧霄輕輕推開南歆梨的房門,原本想檢查她的傷勢如何。但入眼的景象讓他不禁臉紅,因為南歆梨正在換藥,衣物並不整齊。
南歆梨也顯得有些窘迫,但她很快就收拾了情緒,用輕柔的手指捏了捏胳膊上的紗布,表示自己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
寧霄看著南歆梨的眼睛,心知自己是冒失了,“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南歆梨微微一笑,手裡的紗布輕輕飄動,輕描淡寫地說:“沒關係,反正傷口你也看過了。”
寧霄清了清喉嚨,試圖轉移話題:“那個圖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