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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真正的戀愛

高存在這一晚已經不知道已經變成了多少次的傻子了,從把徐背起來,到她挽著他走了一路,又抽了他的煙,再到現在,她主動的靠在了他的肩膀......

他真怕現在天上就劈下來一道閃電幹到他頭上把他劈成兩半,因為他覺得這一晚上,他把一生的好運都用光了。

徐天尋從倚在他的肩膀上後,就一直沒有說話,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睡著了,卻在下一秒,意識到自已的肩膀又溼了一大片——

她怎麼,又哭了......

“是今天......遇到了什麼事情嗎......?”因為擔心,高存的聲音異常的低沉。

徐天尋沒有說話,倒是因為高存的關心好像戳破了她堅強的外殼,哭聲逐漸大了起來。

......

他們就這樣坐在公園的長椅上,坐在初夏的晚霞裡,路過的人都不由地轉過頭看看怎麼了,見一男一女沉默的坐在路邊,女的又哭得這樣傷心,以為只是單純的情感問題。

高存倒是一點不覺得尷尬,想當年在學校裡,也有同班的女生向他表白後被拒絕,哭得像死了人一樣在他對面,他都覺得尷尬的要死,書包往肩膀後面一甩,有多遠跑得多遠。

煩死了——在大街上哭,丟死人。

可現在他卻在內心反覆糾結著,要不要伸出手臂攬住她的肩,讓這一天變得更加完美。

這樣想著,高存深深吸了一口氣,伸出了胳膊,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徐還是很傷心的哭著,絲毫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的事情,也沒有感覺到,他們之間正不知不覺地升騰出一股曖昧但詭異的氣息。

就這樣,徐天尋在高存的懷裡哭了個痛快。哭到嗓子都啞了,天也黑了,高存掏出手機,上面顯示已經是晚上九點半了,以及一條高雯的訊息,問他有沒有接到徐天尋。

那天晚上,把徐天尋帶回家後,她倒頭就睡了過去。而高存,他在床上始終保持著一個姿勢,腦袋枕著雙臂,兩眼無神的盯著天花板。

事情,好像逐漸在朝著不受他控制的方向發展了。

躺得有些累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他就坐了起來,又開啟了電腦想看點什麼電影分散一下注意力,直到天都要矇矇亮起,終於是有了睏意。

他的夢裡終於不再是,和徐天尋翻雲覆雨的場景了——

取而代之的,是和她手牽著手,走在鋪滿落葉的街道。

他們如同戀人般,說笑、擁抱、親吻,就連即將分別時那戀戀不捨的感受,都似乎一個頑皮孩子拿著小刀,深深地刻在了高存的心尖上。

......

高存覺得,自已戀愛了。

是真正的戀愛,和學校裡那些幼稚的情感不同。

對他來說,徐天尋才算得上真正的女人,27歲又怎麼樣?他喜歡的,就算是37歲,47歲,也照樣喜歡。

年少時期的心動,總是這樣不可理喻。

學校裡,高存的人緣算不上好,太受女生歡迎,也就意味著會受到太多男生的白眼,對於身上飄散著汗臭味、還一臉青春痘的寸頭高中生來說,高存的樣貌精緻的有些過分了。

他有著和高雯一模一樣的眉眼,細而長,在男生的臉上顯得有那麼一點陰鬱;

他的鼻子又高又挺,像是一個手藝絕佳匠人的精心大作,這可不太像有點塌鼻子的高雯,大機率是隨了當年高雯那位又帥又多金的大叔,也就是他的親生父親;

嘴唇倒是和高雯很像,不算薄,而是豐盈又飽滿,讓這張冷漠的臉看上去溫暖了一點。若是咧開嘴巴露出牙齒笑得很開心,整個人的氣質就變得陽光明朗起來,很少有異效能扛得住。

只是,他不太喜歡笑,眉間總是皺皺的,像是看到了什麼骯髒或愚蠢的東西。

這樣好看的一張臉,從入學的第一天就是大部分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了,有幾個膽大的,會寫信給他,也會送一些充滿著少女情懷的小禮物給他。

但絕大多數,都只是遠遠的望著他,如果不小心碰到他的眼神,便會慌張的移開目光。

最開始,高存是有些虛榮的,在小學和初中的時候,會在內心有一點點竊喜和“偶像包袱”,但時間久了,他就對這些小心翼翼感到厭倦了。

大多數時候,高存都是無慾無求的,高雯沒怎麼缺過他的錢,吃穿用的都是高檔貨,他缺失的更多是情感方面的東西,只是,從來都沒擁有過,也就不是太渴望。

如今他只在意一件事情,在經歷了這麼多以後,她對他,是否有一絲絲特殊的情感?

只是高存並不知道,喝了酒的徐天尋在醒來後幾乎忘記了那晚發生的大部分情節,在她心裡,高存只是那個十幾年前她給換尿布的小哭包,皺著一張臉,哭得人神共憤。

提心吊膽上了一週的班,在回到公司的第二週,徐天尋還是被HR約進了辦公室。

“天尋,我也很難......”

“你是不是得罪誰了......?”

“我們這邊也是才接到這個通知......只能按照上邊的要求來做這個決定......”

從辦公室走出來並關好門後,她望見閃閃坐在工位上玩手機,應該是在和誰聊著天,嘴裡嚼著口香糖,在鮮豔的紅唇裡發出口水的響聲。

十分鐘前,人事部告訴她,因為閃閃的到來,她被“調崗”了,直接被支到了公司前臺。

前臺原本是沒有人的,今年年初,原來的前臺因為懷孕被隨便找了個藉口開除了,大概是公司巧妙地鑽了空子,讓前臺的小姑娘有苦說不出,只好含淚回了家,這個職位便一直空在那裡。

現在,徐天尋被安排到了前臺,不光要求每天化淡妝,接待到訪的客人,端茶倒水,收拾大廳的衛生,還要加上原本的工作——最過分的是,工資比之前還減少了500元。

她明白,這一切都是範經理在作祟,這老不死的傢伙,在逼著自已離職呢。

“徐姐,你的東西不急著收拾,我坐自已的位置習慣了,就不坐你的了。”

徐天尋慢慢回到自已的工位上,坐下去的時候,旁邊的閃閃抬起頭,口中的糖被她吹成了一個大大的泡泡。

她用一種略帶了一些施捨的語氣對她說,顯然是早就知道了公司的安排。

“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