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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我哥是嫡長子,我在他面前從來不敢這麼造次

“前些日子報官的事?那不過是謠傳罷了,侯府哪有這些事?”

“侯府養的這兩個孩子中,就枕兒最有出息……先前是那先生無理,最後還是枕兒大度,親自去請了回來才算完事。”

江老夫人穿金戴銀,通身珠光寶氣,連身上的衣衫都是用金線暗紋走的,整個人看上紅光滿面,神采奕奕。

可那些旁支臉上的笑意卻達不到眼底,甚至幾個年少的隱隱有翻臉的架勢。

見宋清阮進來,江老夫人忙道:“正說著呢,枕兒就和他弟兄去請他母親得安回來了。”

江老夫人招手:“快,枕兒,來請你叔父伯父得安!謝謝他們的禮!”

“枕兒,這是你叔伯,這是你遠方舅舅家的哥哥,這是……”

宋清阮默不作聲,彎腰行禮,江清宴也老老實實地站在原地,對江老夫人拜了四拜才起身。

他行禮時,江枕就擦著兩人的肩膀跑上到就江老夫人身前,好奇的看著那些旁支,站得筆直,笑嘻嘻地跟著江老夫人說的挨個問好。

江老夫人從放的貸中收回了不少銀子,銀子一到手說話都有了底氣,先將府中看不上的東西盡數換了個遍,又越級給江枕置辦些許多顯頭顯臉的物件。

這壽禮自然更不消說,原本只要一百五十兩銀子,江老夫人硬是大揮手筆花了五百兩銀子置辦的。

整個侯府都因為她的置辦煥然一新,丫鬟小廝穿得最差的也是棉布衣料,更不用說近身侍奉的丫鬟身上是何等的待遇,皆是玉石耳墜在身,粉面紅唇,十指塗滿鳳仙花染料。

接待壽客的吃食只比宮中的低一等,請來的戲臺班子足有三百餘人,侯府上下熱鬧非凡。

侯府,今時今日達到了從未有過的風光,乃是最鼎盛的時期,可謂如日方中,赫赫揚揚。

“孫侄子江安給老夫人祝壽,祝如月之恆,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壽,不騫不崩,如松柏之茂,無不爾或承。”

江安換了身淺色衣裳,好生修整了一番,輕輕淺笑著,看上去衣冠楚楚一表人才。

江老夫人一滯,嘴角的笑容漸漸淡了下來。

“老夫人。”江安好似沒事人一樣揮手叫兩個小廝抬了一被紅布遮著的物件上前:“您瞧瞧,這是什麼?”

江老夫人沉著臉,眯起眼看著:“你有這心思便好了,何須搞這些?枕兒,謝禮。”

江枕上前謝禮:“多謝叔叔。”

江安笑著,抬手將那紅布扯了下來。

紅佈下的東西頓時大放光明,眾人凝神一看,竟是一顆品色極佳的夜明珠。

“南疆蠻國進貢的夜明珠,倒也是上品,叫孫侄搞來了,特獻給老夫人賞玩。”

江老夫人原本不耐的臉上瞬間洋溢起笑容,笑著正眼瞧他:

“你這孩子!昨夜睡得可好?”

江安低頭:“好極了,絲毫沒聽到什麼多餘的動靜,一覺到天亮呢。”

江老夫人滿意頷首,笑著喚他:“快坐下歇息歇息。”

江安卻擺手道:“孫侄還有要事在身,片刻後再來。”

江老夫人忙道:“快去,莫要耽誤了正事!”

江安後退兩步才轉身往外走,一雙眼直盯著宋清阮,不住地挑眉使眼色。

前來祝賀的旁支相繼而來,壽堂內坐滿了人,江枕則忙著回禮謝禮,江老夫人坐在正位上享受著這一刻的阿諛奉承。

突地,一年小的旁支終於忍不住發作:

“那日入族譜時我沒來,現在瞧著哥身上的衣裳不俗,如此看來,哥便是夫人的嫡長子了?”

那旁支名喚江囝,今年不過十四歲,原本是江佑叔伯家二房的次子,因著江佑江驍父子雙雙逝去,其叔伯便和江家的往來少了。

那叔伯本不想來,若不是收了江老夫人送來的帖子,也不至於如此生氣。

他臨來前一天發現這月姍姍來遲的例銀突然減半,心生驟然不滿起來。

一邊是江老夫人大肆舉辦的壽禮,無一不彰顯著侯府的財力,一邊是侯府虧空周全不開銀子降了例銀這等官面上的話。

換成誰都覺得是江老夫人抽了他們的銀子來置辦壽禮。

那叔伯心中有氣,揮手稱病換了他次子江囝來。

江囝平日賭錢的銀子,就是從這例銀中領。

“那這個一直恭恭敬敬地站著的就是你們的次子了?”江囝伸手指著江清宴。

江老夫人臉色一滯,訕笑著打馬虎眼:

“在我這次子和嫡長子沒有什麼分別,手心手背都是肉。”

江囝冷哼一聲,“是嗎?”

他還有些驕傲:“我就是次子,我大哥是嫡長子,我在他面前從來不敢這麼造次!”

江老夫人臉色沉了下來,沉沉地吐了口氣,將同樣黑了臉的江枕拉進懷中護著。

那些旁支被他這麼一挑撥,原本就有些不滿的心頓時找到了宣洩口:

“我記得嫡長子是江清宴,怎就輪到江枕來謝禮了?大哥還能被二弟擠下去?這可了不得了……”

“清宴,你怎麼不上前來謝禮?”一旁支捂著嘴笑道:“來,過來給我們瞧瞧,那日入族譜時沒能去,也沒好好認認你呢。”

江清宴規規矩矩地站著,不論他們說什麼都不為所動,只是抬頭看宋清阮。

“莫要這麼說,老夫人心疼兩個孩子,江枕這身打扮都比的上王爺的陣仗了……那清宴也不錯的。”

“侯府不是虧空了?哪來這麼多銀子辦壽禮?!”

江囝站起來逼問著:“話說到這了,晚輩也不藏著掖著了,晚輩想問問夫人,這月給我們旁支的例銀可是依著從前的數來的?”

宋清阮動了動手指:“清宴年紀尚小,各位莫要如此打趣他。”

她皺眉不解:“只是我不明白,江囝為何要如此說呢?”

宋清阮撇了江老夫人一眼,見她心虛的皺眉,宋清阮又將眼挪開,輕聲道:

“各位的例銀是從下月起才斷的,這月的,自然是照常發,又何來減半一說?”

江囝以為她在說謊,怒道:“例銀到手多少我們會不知?我還能騙你不成?!”

“我們知曉這例銀是從你私庫中出的,可你已經嫁進侯府,那不就是侯府的東西,供養了八年,哪能是你想關就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