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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叫江枕過來!

江枕呆呆地站在原地,怎麼也想不通,孫澈為什麼這麼不待見他。

他看見那袋子銀子,火氣蹭的一下上來了:

“誰叫你拿銀子來了?!”

張大左右為難,奈何眼前這位二爺的性子不是好惹的,道:

“老夫人昨日叫小的拿來的,只是昨日沒尋著機會,誰道今日……”

江枕連聽都不聽了,扔了油傘,憋著一肚子找了塊石頭,猛地往緊閉的門上砸:

“給我出來!!”

他力氣不算大,但用石頭砸門可不是開玩笑的,那石頭又尖,幾下砸下去,直接將門砸出了好幾個眼。

“二爺,二爺,這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再惹事,可就不是道歉的事了!!”

張大忙上前攔他,生生捱了江枕好幾錘。

道歉不成砸人家的門,這要是鬧起來,別說是江老夫人如何,單看孫府的人,就不是好惹的!

這點道理張大還是懂的。

他還在這邊攔著,卻堵不住江枕的嘴。

“我道是什麼先生不先生的,我那日那句說錯了?他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敢給我臉子看,信不信我叫人砸了你們這破房子!”

大門嘭的一聲開啟,呼啦啦出來好幾個門房:

“好啊,這就是武定侯府的厲害!”

“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就是來一千次,一萬次,我們先生都不見!”

原本,昨日江枕來時,孫澈是打算見的,他都走到院子了,卻聽見江枕在外面嚷嚷著叫他出來,氣得轉身回去了。

今日江枕再來,孫澈便直接發了話,閉門不見。

誰道江枕竟直接發了狂,開始砸門了。

江枕扯著嗓子大喊:

“你們知不知道什麼叫給臉要臉!”

“我們拿了銀子,來了兩次,今日還下著雨,憑什麼不見!”

“到底是你的意思,還是你們家先生的意思!”

張大攔不住他,急得跪在地上大喊:

“枕二爺,您就別鬧了!!”

江枕一腳踹到他胸口上,啐了口唾沫:

“你算個什麼東西!!”

那門房也不是個好惹的,直言嗆他:

“論理,應當是你父親帶著你來的,我家先生念著你們家夫人的難處,沒同你們講究這個,可你是一點都不知悔改!”

“你說誰是沒爹的孩子!”江枕拾起那塊石頭,作勢要往門房身上扔。

門房瞥了眼他手中的石頭,見他發了狂,直接將門閉上:

“我可沒說這些,是你自己想的!”

“枕二爺,您請回吧!我們孫府的小了,容不下您這尊大佛!”

砰的一聲,江枕將石頭砸在了門上。

雨點驟然變得更大,砸在人身上麻麻的痛,天色昏暗下來,雷聲呼嘯。

江枕哇的一聲叫了起來,什麼法子都沒了。

張大被他這一腳踹得倒在地上起不來,也顧不上他了。

還是車伕打著膽子上前,勸道:

“枕二爺,雨忒大了,還是先回去吧!”

“待回去問了老夫人,咱們再商議商議怎麼辦?”

江枕站著不動,一個勁地嚎叫著。

車伕皺眉,心中十分煩躁:

“枕二爺,哭沒有用的!”

車伕轉念一想:“先回去,待回了夫人,夫人自有法子!”

又好聲勸著:“夫人這麼痛您,那還能再叫您受委屈?”

江枕這才哇哇的哭著往車上走,一口一個母親地叫著。

車伕見他哭得顧不上別的,偷著將張大拖上了馬車。

一回了府,江枕直奔宋清阮的院子,也不顧全身溼漉漉的,一門心思想著撲到宋清阮的懷中訴苦。

寧枝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拉住:

“枕二爺怎被雨淋成這樣?先去換身乾淨衣裳,免得遭了風寒。”

瞧著江枕這般狼狽,宋清阮心中也不大痛快。

上一世,她待江枕如同自己的孩子,縱使知道江枕在自己飯中下毒,她滿心都是被背叛欺騙的恨意。

可那種發自內心的母愛,彷彿根深蒂固地在她心中紮根。

即使再恨,可瞧見江枕將她當做唯一的依靠跑來時,內心還是忍不住刺痛了下。

江清宴似乎瞧出她的傷感,停了筆,捧著一盞茶到她眼前來,什麼都沒說。

宋清阮輕嘆一口氣:“好孩子。”

她接過茶,剛喝了一口,就瞧見張大被人抬了進來,同樣溼噠噠地躺在地上,可臉色卻烏青得嚇人。

宋清阮當即皺眉,問那車伕:“這是怎麼了?”

此事非同小可,車伕不敢含糊,跪在地上將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遍。

宋清阮心中緊繃的那根弦“噠”的一聲斷了。

她終於惱火起來,將茶杯放在桌上:

“叫江枕過來!現在!”

雨水彙整合河,順著屋簷下流,同她這道怒音混在一起,恰逢一聲雷鳴,驚得眾人抖了三抖。

這下,江枕才算是真的惹事了。

江枕連衣裳都沒換好,只堪堪穿了個裡衣,便被寧枝帶了過來。

他像是沒看見張大一般不屑地笑笑,從他身邊走過去,來到宋清阮面前:

“母親,什麼事如此著急?”

宋清阮冷著臉,沒瞧他一眼:

“去叫府醫來!”

江枕忽地反應過來:“兒子不是有意的!”

他終於瞧見宋清阮眼中的責怪了,但他心中卻毫無悔過。

張大在他眼中不過是個下人,下人在他心中不過是個能隨意踹打的物件而已。

犯不上大動干戈興師動眾地為一個物件出氣。

“兒子只是因為他不尊敬兒子才懲罰他的!”

“枕兒,你太任性!”

江枕那一腳揣在了張大的心口上,依照府醫的話來說,只差一毫,張大就沒命了。

雖未傷及要害,可張大年紀大了,受不住這一腳,只怕日後都不能幹沉活了,需得好生養著。

宋清阮沉沉地看著他,眼中滿是失望。

江枕見情況不對,往後退了兩步,轉身就要往福壽堂跑。

宋清阮也不攔他,自放他到處亂竄。

可江枕沒想到,福壽堂的情形不比攏香閣好多少。

江老夫人的臉色更加難看。

不光趙媽媽是張大家的,張大的祖父年輕時,是跟著武定侯立過功的,因著這層關係,張大這一家子,自打生下來,便是侯府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