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寶貝別再和這種又肥又醜的女人計較了。”
“像她這種女人除非是瞎了眼才會看上她的。”
林瓏以為自已的心已經被傷得千瘡百孔,不會再有什麼波瀾起伏了。
可就是周勇的這句話,徹底讓林瓏喪失了僅有的希望。
所有人來罵自已打自已,林瓏都不在乎。
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一直支撐著自已度過艱難時刻的人來說出這種話?
所有人都陸陸續續的離開,隨著“砰”的一聲,他們竟把門鎖上。
林瓏拼命的拍打著門,大聲吶喊,可空曠的廁所裡只能迴盪著她無力的求救。
到最後還是保安大叔發現了林瓏,就在林瓏想說出謝謝兩個字時,保安看了林瓏卻馬上躲開,“晦氣啊,大半夜不回家在這裡嚇人嗎?”
還沒等林瓏開口說話,保安上下打量了她兩眼。
冬季的校服是白襯衣加毛衣搭配,而毛衣早就被他們扒了下來當抹布,此時的林瓏外套下只有一件溼透了的白襯衣,若隱若現的風光都暴露出來。
保安的目光一直停在林瓏的胸前,色眯眯的盯著,不懷好意的說道:“是肥了點,但好在胸也挺大的,勉為其難的上一下也不是不行。”
林瓏腦海裡的警鐘頓時敲響,就在他準備靠近林瓏時,林瓏感謝那兩百斤的肉讓自已有力去推開他。
保安被林瓏推到跌在地上,生氣朝林瓏這個方向吐了一口痰,“我呸,像你這種母豬能讓我看上也是你的福分,活該你被人鎖在廁所裡。”
他罵罵咧咧的聲音在林瓏身後響起,林瓏不敢停下我的腳步,走出教學樓,一陣冷風吹來,冷的直打哆嗦。
好不容易回了家,卻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味,是自已那個酗酒打人的父親回來了。
林瓏小心翼翼的蹲著身子走路,就在她快到自已的房門時,父親還是發現了她。
“你這個死丫頭,一天到晚盡是問老子拿錢,看到你我就心煩。”
“我簡直養了頭豬,賠錢貨。呸,要你有什麼用”說完,父親解了皮帶就狠狠抽了過來。
這樣的辱罵毆打對林瓏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林瓏默默的隱忍著,他打累了,打煩了就會停手了。
不知過了多久,父親才停下,拾起酒瓶回到客廳裡繼續喝酒,而林瓏只能費盡全力朝自已的房門爬去。
來到鏡子前,林瓏撩開了厚重的劉海,滿是肥肉的臉,都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因為網聊林瓏和周勇互相沒見過,這大概也是周勇能夠一直和林瓏聊天的原因。
周勇的資訊不停地發來,林瓏冷笑了一聲,若是沒有今天的事,林瓏可能還是會懷揣著少女情懷和他繼續聊天。
但今天徹徹底底讓林瓏對這個溫柔男孩的形象給破碎掉,林瓏怎麼想也不會想到,這盞照亮自已漫漫黑夜的明燈竟是周勇,一個說自已是肥豬的人。
徹夜難眠,輾轉反側許久,她最後大腦裡迸出一個是自已有生之年以來做出最為大膽的想法。
離家出走!
第二天清晨,天還沒完全亮,林瓏偷偷把行李搬出了家門,又溜進了父親的房間,拿走了一大筆錢。
林瓏要離開這個只會讓自已痛不欲生的地方。
為了省錢,林瓏買了最便宜的綠皮火車票,來到了隔壁的小鎮。
找到了一家民宿,就在小鎮上,裡面只有一位年近八十的奶奶和看起來有二十多歲的男孩。
男孩名叫季子越,已經讀大學,每逢週末都會回來看望奶奶。
季子越每次回來都會主動關心林瓏,像一個貼心的大哥哥那樣。
林瓏一次次成功減重後,季子越並沒有和其他人那樣誇林瓏瘦下來好看。
他只會和林瓏說:“林瓏啊,不要給自已那麼大壓力。”
有一次,林瓏因過度節食暈倒在了操場上,在她醒來時,就看到季子越那張清雋的面容。
林瓏從來沒見過季子越這副的模樣——滿臉嚴肅,板著臉,像極了學校的教導主任。
季子越說:“林瓏,你明明答應過我的,怎麼可以拿你自已的身體開玩笑呢?”
曾經林瓏和季子越保證過絕對不會為了瘦身而選擇節食等傷害自已身體的行為。
林瓏知道季子越生氣了,不為別的,是因為自已沒有保護好身體。
可林瓏不知道要怎麼做,心底裡的自卑和懦弱讓她根本沒有勇氣和其他女孩那樣拉起他的衣袖撒著嬌和他說:“對不起,我錯了。”
林瓏只能埋下頭,默不作聲。
季子越嘆了口氣,無奈道:“身體是最重要的,無論怎樣都不能傷害自已的身體,知道嗎?”
林瓏輕輕點了點頭,心底一下子就湧入了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