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有霍玉這般大膽。
光天化日之下,膽敢在宮中瀟灑地飲烈酒,他是不是忘了自己究竟幾斤幾兩了!小錦悅被他嚇得瑟縮了一下,更加用力地抱緊柱子,她感受得到,太子殿下滿溢而出的憤怒。
這刻板的小老頭,知道她大白天的在宮中飲酒,一定氣死了。
小錦悅委屈地努努嘴,她是個紈絝啊,這事兒放別人身上很荒謬,可是她做出來也沒那麼誇張了吧?闞超雙手叉腰,被他委委屈屈的小媳婦模樣氣笑了。
“你原來也知道委屈,知道自己這麼做不對啊?”
他用了一個反問句,極盡諷刺,冷眼打量著眼前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小錦悅可憐兮兮的掀眸掃了他一眼,此事是她做得荒謬了,那也不是她計劃好的,還是太子殿下的俞側妃壞事。
止咳止噎,結果來了一副烈酒。
好久沒刺激刺激味蕾的她,能那麼輕易就放過好酒嗎?她委屈地撅嘴,修長的睫羽低垂,在下眼眶打出一個扇形陰影。
闞超看著好氣又好笑,好奇霍太傅究竟是如何把鐵血男兒養成這副小媳婦模樣的。
他會委屈會撒嬌,會得意會張揚,他是那樣鮮活的存在。
從某種角度而言,闞超覺得霍玉活出了他羨慕的模樣。
他自由浪漫,瀟灑不羈,不諳世事單純簡單。
能活成那樣,其實也是霍太傅的本事,有他在背後給霍玉做靠山,他才能活得這般瀟灑恣意。
闞超斂起神色,不再和他廢話。
腦袋微側,朝身後的竹客遞了個眼神。
竹客立馬領命,帶著人上前,一左一右的架起霍玉,把他押去東宮淨室,沒好氣地擲入木桶之內。
嘩啦啦,木桶猶如被炸開一般,巨大的水花四處迸射。
小錦悅不受控的嗆水了,騰騰騰的劇烈咳嗽著,似是整顆肺都要嗆出來。
竹客不搭理她,給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也沒叫人進來伺候她沐浴,在他眼裡,男兒無需活得這般嬌貴。
離開之前,他還有最後一點禮貌,替霍玉帶上了淨室的門。
待到小錦悅咳嗽半天,緩和過來之後,面色緋紅地望向緊閉的門扉,猛地鬆了口氣。
她這一天天的,盡在刀尖上過活。
一個不小心就會暴露自個兒的身份,要是爹爹在側看著,怕是要被嚇得心臟病發。
小錦悅的醉意經過這麼折騰,散去了大半,簡單洗漱一下過後,腦袋清醒許多。
很快發現一個問題,沒有換洗的衣物。
她衝著門口大喊,尋求幫助:“有人嗎,我沒有乾淨的衣物給我送進來好嗎?”
奈何,門口似乎無人,沒人給她回應。
她有些焦躁的摳了摳額頭,眼看著木桶中的溫水冷卻下來,再不起身會傷風感冒。
別無辦法,她簡單擦拭身子後,又穿上沾染了烈酒氣息的月白色長袍。
開啟門扉,打算去找身乾淨的衣物。
方一開門,就看到一套同色同款長袍被整整齊齊的擺放在地上。
小錦悅整一個靚女無語。
不用多說,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好事是誰做的。
她從牙縫裡迸射出兩個字,“竹客!”
竹客就在不遠處的大槐樹上假寐,聽到她憤怒的低吼後,他睜開眼眸,雙眸環臂睥睨地望著地面左右環顧,找不到他身影的霍玉。
他聲線低低,“幹嘛?”
“我要和你拼了!”
小錦悅認為士可殺不可辱,一定要給竹客一點顏色瞧瞧。
系統剛想說話,小錦悅就已經衝了上去,它只能沒眼看的閉上眼。
小錦悅完全就是忘了這一點,衝到樹底下,手腳麻利地爬樹上去揍竹客。
爬樹這一關,她順利的度過了。
霍玉這紈絝子弟,旁的不會,吃喝玩樂的小技能一應俱全。
待到她衝到竹客跟前,一個拳頭揚過去,就被竹客穩穩地握住了手。
他懶得和小弱雞計較,和三腳貓功夫的霍玉動手,那是對他武藝的褻瀆。
樹梢的葉片隨風而動,高處亦有高處的風景。
竹客嫌棄地上下掃視霍玉兩眼,‘嘖’了一聲,萬千情緒包含其中,“我道霍公子是個翩翩如玉的貴公子,哪知曉淨身也不換身衣物……”他還用食指抵住鼻息,彷彿霍玉身上濃郁的味臭暈了他,對他造成無法逆轉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