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沒有明確的首都定義,但東京在各方各面都可以被視為事實上的首都,所以東京的少爺去到北海道也能讓賊拉可愛的金髮辣妹投懷送抱。
而同為日本三大都市圈的大阪對此很是不服,兩個地方的人互相地域歧視,想要壓對方一頭。
就像最近幾天東京暗流湧動,成群結隊的鬧出那麼大動靜,大阪人民表示咱們也不能落於人後,直接在一天之內成功趕超東京前幾天的混亂總和。
大大小小的械鬥加起來總計過半百之數,大阪市長和警視廳總監被治下這群刁民搞得頭皮發麻,手下人也是一幫廢柴,只會說私密馬賽和紅豆泥私密馬賽。
晚上好不容易消停點,尋思著可以摟著秘書和下屬的老婆休息一下,沒成想大半夜有人不睡覺跑去違規燃放煙花爆竹!動靜還賊特麼大,威力也賊特麼大!據目擊證人,或者說報警人提供的訊息,市內某個大型產業園的建築都被炸塌了好幾棟!於是乎,大阪的夜就像是喜迎將軍大人的光輝般,再度亮了起來,仔細聞去,還能從硝煙中聞到廣東菜的香味。
只可惜,留守猛鬼眾大本營的那幾百號“鬼”,可完全品不出粵菜的色香味,只有滿心的——“臥槽是誰哪個龜孫?”
在警笛拉響的時候,產業園內的人都知道有人入侵,並在第一時間集結準備馳援,未成想走到半路突然就被炸了。
雖然混血種身體素質遠超常人,但終究也是肉體凡胎,面對近在咫尺的c4炸彈,終究也只能是大頭在這邊,小頭在那邊。
聽到爆炸聲,已經潛入開始搜刮王將起居和辦公地點的酒德麻衣動作微頓,而後立馬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我還以為他們能晚點暴露,沒想到炸彈這麼快就派上用場了。”酒德麻衣開啟機關,露出藏在牆體之內的保險櫃。
耳機中傳來蘇恩曦的笑聲:“青春期的小男生是這樣的,乾柴烈火,一點就炸。”
“你那邊事情辦得怎樣了?”酒德麻衣著手破解保險櫃的密碼,動作嫻熟一看就是撬鎖專業戶。
“還行,魚兒已經上鉤了。”
“嗯哼,這麼大膽,用魚來形容日本混血種的太上皇?”酒德麻衣挑了挑眉,以她對薯片妞的瞭解,這個小慫妞不應該這麼膽肥才對。
“開玩笑,我可是分分鐘能用錢砸死他的超級白富美,怕什麼?”蘇恩曦不屑撇嘴。
雖然在揭露源氏兄弟和繪梨衣“皇”的身份時,她險些被那個老邁的拉麵師傅身上升騰起的恐怖氣勢嚇到。
好在她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有時候也會露出不為人知的威嚴一面,見得多了也就稍稍習慣了。
而且,她已經見識過了老闆口中世界上最強也最恐怖的狂徒,還吃了對方親手做的早餐,光是聞著就知道比老拉麵師傅的手藝要強。
懂不懂最強之人已在陣中的含金量啊?
短暫的對話過後,耳機裡只剩下嘈雜如急雨的敲鍵盤聲,顯然蘇恩曦也有其他事在忙。
解鎖器開鎖失敗,酒德麻衣才用原始方法,摘下耳機附耳傾聽轉動旋鈕,完全遮蔽了晚間的嘈雜,很快便聽到想要的咔噠聲。
半人高的保險櫃開啟,三分之二是進化藥,剩下三分之一是各種資料。
大致翻閱,都是事先準備好用以掩人耳目的,不是死侍的產後護理就是進化藥藥理之類,唯一有價值的是一份檔案。
一份克格勃情報員邦達列夫的檔案。
“好吧,看樣子我這邊是沒什麼新發現了。”順手將保險櫃裡的東西全部掃進包裡,酒德麻衣走到窗戶前看了眼,整個園區煙塵四起,隱約可見火光。
可惜了,猛鬼眾的武器庫守衛森嚴,否則今晚的焰火還能再盛大一點,持久一點。
咚咚咚——
門外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目標明確。
酒德麻衣按了下耳機,背上鼓鼓囊囊的包,口中默唸龍文。
“砰!”
辦公室門被撞開,幾個全副武裝的守衛衝入進來,槍口瞄準了空無一人的寂寞。
領頭之人快步衝上前,發現保險櫃裡的東西全部消失,頓時急得跳腳,拿著對講機大吼,領著人搜查一圈沒有發現也只能退去。
而這時,藏在陰影之中的酒德麻衣這才不緊不慢地走出去。
與此同時,衝入地下基地的猛鬼眾精銳也遇到了麻煩。
因為路明非那驚世駭俗的一刀,那些沒能趕在家門關閉之前回到養殖池,又恰好躲過了月色血風暴的蛇形死侍都在四處逃竄,見人就吃見人就殺見人就咬。
地下基地的科研人員還能躲在加固的實驗室裡等死,外邊湧入的猛鬼眾精銳可就只能無掩體幹拉,a級混血種對上a級死侍,哪怕有火器加持,也是照面功夫就死傷慘重。
若非廣播裡及時傳來了類似印第安音樂的梆子聲安撫住了它們惶恐不安的情緒,加上滿地的食物可以開自助,死侍群估計已經衝出王將大樓了。
好不容易平息自己造物製造的混亂,王將再去看監控,差點眼珠子都從面具之下瞪出來。
只見那四個卡塞爾學院的入侵者已經抵達了隱藏極深的工坊,那是一個連他都沒有許可權靠近的地方。
看了眼那群還在和死侍對峙的笨比手下,王將當機立斷決定自己出馬。
披上黑色廣袖和服,拿上兩米餘長的野太刀,將軍大人要將自己的光輝灑滿整個地下基地。
秘密工坊前,路明非皺眉打量著規格堪比金庫大門的巨形金屬門,這玩意兒是升降式,踹肯定是踹不開,lockdo也沒法讓機關自己動。
正要開口再借村雨一用,遠處黑暗廊道中傳來木屐踩地的聲響。
“噠噠噠——”
腳步聲透著奇詭的韻律,伴之而來的還有故作深沉的年邁嗓音:
“抱歉,前邊的區域暫未開放,請諸位以後再來探索吧。”
四人循聲望去,只見漆黑的廊道中走出一個身穿和服的怪人,臉帶慘白的公卿面具,手持一把兩米來長的野太刀,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名為深不可測的氣息。
關底boss登場,葉勝和酒德亞紀識趣的讓出舞臺,給兩位大佬足夠的表演空間,省的被待會兒的全武行卷進去。
楚子航抬手按刀,側頭看向路明非,燦金色的黃金瞳在黑暗中熠熠生輝,用眼神詢問他要不要出手。
路明非懶得和一個影武者多做手腳,抬了抬手示意好兄弟自行決定是炮烙還是凌遲,而後便無視了那邊踏步而來的偽·葦名一心,琢磨著該從哪下手才能將金屬巨門開啟。
楚子航見狀也不含糊,右手攥住村雨刀柄,左腳踏前瞬間,整個人化作殘影衝出,只餘原地一聲爆響!“鏘啷”一聲,妖刀村雨出鞘,刀鳴聲震如雷。
簡簡單單一招居合斬,楚子航卻彷彿有了全新的體會,彷彿手裡抓著的不是冰冷刀刃,而是一把在渴望飽飲鮮血的野獸。
村雨出鞘的寒光如新月升空,刀身摩擦鞘口的火星尚未熄滅,楚子航已化作貼地飛行的夜梟。
十丈遠的距離在高爆發衝刺下轉身即至,渴血的村雨劃出一道狹長刀芒,以雷霆萬鈞之勢斬向那帶著面具的惡鬼!妖刀臨面,王將的野太刀卻以違反力學定律的姿態提前封堵。
兩米長的兇器在他手中輕若葦杆,刃尖精準點向楚子航衝刺軌跡的七寸!這是示現流「蜻蜓八相」的起手式,看似笨重的武器在方寸間展現毒蜂般的精準。
“叮——!!!”
金鐵交鳴之聲在狹長的廊道中傳出很遠很遠,雙刀相接之時迸濺的火花點亮了一老一少一鬼一人的模樣。
面具冰冷,面癱更冷!楚子航只感覺手中長刀一股巨力襲來,透過雙臂傳遍全身。
雖然源稚生和路明非打王將跟打小孩兒一樣,但他們都是超級混血種,而他充其量摸到了超a的門檻,尚未正式邁入。所以,他不會放低對王將的重視,甚至對方是製作進化藥的主謀,鬼知道喝了多少進化藥,血統純化到了什麼地步,所以第一招便全力以赴。
野太刀太長,受限於地形無法有太多變招,只要他先發制人,一步佔優便步步佔優,優勢只會越來越大。
可王將找的影武者也不全是廢物,能夠留下來守家的必不可能是泛泛之輩,楚子航卯足了勁兒的居合斬甚至無法撼動其出現一絲一毫的晃動。
一個照面,楚子航就可以斷定,面具之下的絕非人臉。
應當是如橘政宗自述單槍匹馬闖入猛鬼眾刺殺王將時看到的,那張半進化種的龍化面龐。
楚子航突然松腕變招,村雨順著野太刀脊背下滑三寸,刀刃在黑暗中劃出森冷弧線。
這是天然理心流的破械技,但楚子航是個自學成才的少年宮劍聖,對此招的稱呼有且只有——砍手!沒有刀鐔防護,村雨刀鋒擦著野太刀朝王將拇指根部削去,卻撞上堪比金屬的青銅色鱗片,濺起點點火花。
火星迸射間,王將被龍鱗覆蓋的大手奮力下壓,竟是要將野太刀化作斷頭鍘,將眼前的黑髮少年給斬作兩截!生死一瞬間,楚子航奮力振刀,撞開下壓的野太刀同時藉著反作用力拉開距離。
在落地瞬間屈膝沉腰,呼吸頻率發生顯著變化,龍血在動靜脈中奔湧的轟鳴聲驟然放大。
龍的一面,正在逐漸擠佔象徵人的一面!一度暴血!
在意識到敵人並非常態可勝後,楚子航沒有遲疑便動用禁忌之法,反正這裡黑,沒人看得見!黃金瞳越發熾熱,楚子航單手持刀再度爆衝而上,迎著那戴面具的惡鬼,如當年那個提刀迎神的男人一般——陷陣之志,有死無生!
見那少年劍客再度衝來,王將單手持握野太刀突刺。
兩米長刃化作貫日白虹,刀尖震顫如黃蜂尾後針,一寸長一寸強,就是要以己之長攻敵之短!
臨場變陣是每一個執行專員應有的戰鬥素養,楚子航在長刀刺來瞬間變向,蹬牆借力,身形在空中折迭成不可思議的角度!村雨自下而上撩斬,刀鋒切入野太刀防禦盲區。
王將被迫棄守強攻,野太刀改刺為劈,以同歸於盡的態勢斬向對手肩胛。
血花在黑暗中綻放。
楚子航的刀鋒率先割開王將肋下三寸,而野太刀離他鎖骨僅剩半掌距離時詭異停滯。
無他,刀尖卡牆上了。
那麼狹窄的環境用野太刀,活該被卡!路明非遠遠看著,嗤笑一聲,把這老小子扔哥殺世界就知道死了。
不過他也是驚歎好兄弟的戰鬥智商,不愧是仕蘭中學第一學霸!
抓住這瞬息破綻,楚子航的刀勢驟然暴烈,在矮身躲過頭頂野太刀的同時繞至王將身後,欲以狂風驟雨的刀勢將之淹沒。
然而眼前這具影武者劍道功底著實了得,第一時間反應過來以刀纏身,硬生生擋下了所有的斬擊!
只是相較於楚子航的鍊金妖刀,王將手中的野太刀不過是上好材料鍛造而成的凡品。
在短短半分鐘內承受了將近三十次揮砍,且受力點均在同一段,野太刀不由發出陣陣哀鳴。
而更糟糕的是,楚子航開始唸咒了。
言靈·君焰!濃郁的火光從少年的手中擴散,一層一層妖刀纏繞,恐怖的高溫彷彿滴落的蠟,讓村雨發出顫慄的呻吟,劈砍的勢頭越發狂暴。
“咔咔咔——”
野太刀不堪重負,刀身中部浮現蛛網狀裂痕。
公卿面具下的黃金豎瞳殺意湧動,王將龍化的右爪用力下壓,在又一次相撞中野太刀轟然斷裂,碎片在火光的映照下崩落。
太刀只剩一尺長的鋒刃,王將卻是半點不慌,旋身避開烈焰妖刀的鹹魚突刺刺,空餘左手抓住尚未落地的半截刀身,臂如振翅雄鷹一般,由下至上斜刺楚子航肋間。
舍長求險,雙刀在手,攻勢逆轉!
淒厲的警報聲在楚子航的顱內炸響,在刀尖迫近的剎那,一隻不似人樣的龍爪探出,扣住了那毒蛇般陰狠的斷刃。
局面出現一瞬的僵持,半回首的王將對上那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彷彿能讀懂其中表達的意思——
以為只有你是龍爪嗎?咚咚咚!!!心臟如擂鼓般爆響,龍的一面進一步擠佔人的意志——二度暴血!
左手拉人右手拉刀,楚子航拽著斷刀迫使背身的王將左臂關節錯位,而後燃火村雨如熱刀切黃油一般,輕易融掉那藏在和服之下鱗片。
利刃割肉斷骨,卸下來好大一塊膀蹄!面具之下傳來痛聲低吼,痛失小左的王將奮力前撲,避開再度揮來的妖刀。
翻滾一圈遠離那氣勢非人的少年,王將單膝跪地,手持斷刃目光陰冷:“呵,這就是卡塞爾學院壓箱底的本事麼,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只是,你以為這就完了嗎?!
王將面具下的唇角勾起,斷刀用力在地上一磕,刀柄末端瞬間彈出一根短針,他毫不遲疑將之刺入自己的脖頸。
出門在外,誰身上不準備點毒藥。
這些高濃度的進化藥,對普通人還是混血種而言都是無可救藥的劇毒,注射瞬間便會失去所有理智淪為血毒的祭品。
然而他不同,他是進化藥的開發者、見證者,沒有人比他更懂進化藥!
“吼吼吼吼吼吼——”
所有藥液盡數注入頸動脈,王將口中發出非人的咆哮,左臂被烈焰與高溫灼燒的斷口伸出肉芽狀觸鬚,竟是要將傷口修復如初。
拔出針頭,王將豁然抬眸,眼中得意的光還未徹底綻放,便發現原先灼熱的刺目的火光散去。
取而代之的,是扭曲的黑色。
火紅的烈焰妖刀彷彿沾上了墨,一點一點被染成了扭曲的黑色,甚至連刀身也在那詭異的黑色火焰中扭曲變形,造型詭異卻又透著十足的霸氣!邪氣凜然的黑色刀光大大延展了刀刃的長度,雖未超過那已然斷裂的野太刀,卻已經比持刀之人還要纖長。
王將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令人望而生畏的長刀,整個人都快要傻掉了。
這是什麼情況?彼可取而代之?我方唱罷你登場?王將看著延展出去的刀光,知道那並非實體,不會卡在牆上惹人生笑。
看了看手中也就一尺長的斷刃,再對比一下那少年手中仿若頁遊頂級神器一般的長刀,只覺心中有什麼東西悄悄的碎了。
他努力研發淨化藥,不惜以自身為實驗素材,喝下去的淨化藥按斤算,所得成效也不過如此。
可眼前這年不過二十的少年人,打著打著就特麼開始提純血統。
甚至武器都發生畸變,顯現鍊金刀具真身。
只能說,人與人之間的差距,有時候真的比人與狗之間都大。
體內的變化還在繼續,極致的憤怒甚至加劇了進化藥的作用,和服下老邁卻健碩的身軀已然開始蛻變成真正的惡鬼!公卿面具被撐裂開,王將發出聲嘶力竭的怒吼,驟然撲向那橫刀而立的少年郎:
“西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