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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好訊息,死神在我們這邊

猛鬼眾的死侍養殖基地可不比源氏重工底下那個,它見得光。

王將大人心善,看不得墮落成死侍的同胞慘死在斬鬼人手下,特意將他們養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這麼好的領袖,真是提著燈籠都難找。

所以這裡其實是裝了監控的。

留守在家的王將發現有人潛入後也沒有聲張,等四隻小白鼠進了裝著大白鯊的牢籠之後,才出言點破。

只可惜他們敬酒不吃吃罰酒,根本不領王將大人的恩情,沒辦法,只能讓他們餵魚了。

面對成百上千的死侍,葉勝伸手就要把酒德亞紀護在身後,可下一秒就被一股巨力拉了個趔趄,險些一頭撞上堅實的玻璃幕牆。

酒德亞紀手裡拿著路明非友情贊助的槍,把心上人護在身後,眼神堅定的像是要去炸天皇宮。

被美女救英雄的葉勝還想掙扎,但一整天沒吃過東西還耗費體力釋放言靈,此刻竟是掙脫不開。

好在,他倆在團隊的定位就是拖油瓶,悶油瓶在他們後邊。

砰砰砰砰——

幾聲槍響,養殖池內的監控被全部打掉。

褪去礙事的白大褂,戴著口罩的楚子航已經按住了刀柄,但並未有所異動,而是等著前方那緩緩收槍的少年給出下一步行動指示。

今晚的主c不是他,就算是他,也沒把握在如此之多的死侍中殺出重圍。

起初葉勝和酒德亞紀還奇怪這個執行部的頭號殺胚怎麼杵在那不動,但很快他們便發現不敢動的不只是他們,還有那些看上去就很兇殘的蛇形死侍。

體長六七米的青銅怪物在脫困的第一時間便準備跳下來獵殺下方的新鮮血食,然而在那個脫穎而出的黑髮少年漠然注視下,終究是求生欲戰勝了食慾,擠在養殖池的頂部不敢往下跳。

沒辦法,這一跳,就是一輩子。

試試就逝世。

有膽沒那麼肥的,返身想要重新回到養殖池,當一隻無憂無慮每天只等著天上掉魚食的魚寶寶。

可惜溫室裡的花朵不曉得外邊太陽曬,死活都要往外跑,好像那些個慕洋犬一樣急著趕在太平洋加蓋前潤出去。

於是乎,雙向奔赴的死侍內訌打了起來,,剛才怎麼水濺躍飛上來的,現在就怎麼下餃子往水裡掉。

葉勝和酒德亞紀看的滿頭霧水,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路明非只是看了那些怪物一眼,它們就跟炸鍋了似的。

但路明非顯然不會跟他們解釋太多,楚子航才初入卡塞爾之門,還有搶救回來的機會。

這倆已經醃入味兒了,知道太多對他們沒好處。

“走吧,不用管它們。”路明非擺了擺手,一馬當先朝前走去。

告白被打斷的小兩口對視一眼,見上邊扭打在一起的死侍時不時就丟下來一截手臂、半邊腦袋和幾顆眼珠子,生怕被這些高空拋物的怪物砸到,趕忙加快腳步跟上。

楚子航淡淡掃了眼,發現在離開一段距離後,邊緣地帶的死侍已經稍稍恢復,雖然還是不敢再看路明非的方向,但投向他的目光,卻已經帶上了暴虐與貪婪。

緊了緊手中的刀,他提步跟上。

落後就要捱打,這道理在哪都行得通。

養殖大廳另一邊是通往實驗室的大門,沒有重兵把守,但有密碼鎖。

這玩意兒路明非熟,都不用唸誦對械神句,直接一腳就把那鋼門給踹開了,電線暴露在空氣中滋滋冒著電火花。

葉勝看著步伐囂張到不行的路明非,牽住酒德亞紀的手有些出汗:“這,這不對吧,咱們好像是搞潛入來著,怎麼一下就變成副本刷怪了?”

酒德亞紀也不懂,但她不說,只是拉著準男友快步跟上,後邊的死侍感受到路明非的威壓遠去,已經停止了廝殺,估計過不多久便該玩兒尾隨了。

殿後的楚子航亦有所感,死侍對他的興趣明顯要高於前邊兩個b級的學長學姐,貪婪的目光大部分都聚焦於他。

a級的混血種,有這麼吸引人嗎?沒等他想明白,走廊中已經閃爍起了紅色的警報燈,刺耳的警笛聲響徹整個地下基地。

基地內熬夜加班的科研人員和守衛如臨大敵,第一時間衝來想要將通道封鎖,防止死侍衝出基地引起大規模混亂。

可他們剛出現,就迎上了路明非的槍口。

雙槍幾乎在瞬間清空彈匣,四人踏過滿地的屍體,朝著基地最深處的被特殊材料隔絕出的暗室走去,而遠遠綴在他們身後的死侍則毫不客氣地享用起嗟來之食。

然後又因為搶食打了起來。

對此,路明非不語,只是一味地開槍打爆監控探頭和廣播。

橘政宗已經自曝,赫爾佐格有辦法控制製造出來的皇,那麼合理推測,他應當也有辦法號令死侍。

僅從鹿取小鎮的情況來看,操控死侍行動的方法,毫無疑問就是那該死的梆子聲。

他不清楚自己身上的“威壓”能否戰勝梆子聲,讓死侍認識到生命的可貴,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戰鬥,他選擇消耗一點子彈讓王將有力沒處使。

而在地下基地的更深處,守家型王將看著滿牆的螢幕一個一個黑下去,而那些被他寄予厚望的死侍全都跟狗一樣遠遠跟著,絲毫不敢惹雙槍小子生氣,人都快麻了。

雖然四人暴露的時候都披著白大褂,但酒德亞紀那一頭醒目的白髮早就暴露了身份,王將知道這四人的成分很顯然都是純卡塞爾學院。

區區卡塞爾學院,怎麼可能有能夠光憑威勢便嚇退眾多死侍的人物,即便是那所謂的世界最強屠龍者,王將也敢保證他在自己辛苦培育出來的這些小寶貝面前只有大卸八塊分而食之的下場。

難不成那個其實是源稚女?他跟著那個batman把橘政宗弄死之後又回來準備弄死自己?王將百思不得其解,眼見他們目的明確的朝著秘密工坊前進,在彙報後遵從指令開始播放操控死侍的特殊韻律,順便讓留守的猛鬼眾精銳趕緊到場集結。

基地內,再度打爆一個喇叭的路明非察覺到了異樣,熟悉的棒子聲從遠處傳來,那種頭暈目眩的感覺再度襲上腦海,後方始終保持著一定距離的死侍開始躁動不安,尖牙利爪摩擦著地面,發出難聽的吱呀聲。

雖然症狀比第一次要輕微很多,但不屬於自己的記憶仍在山呼海嘯般襲來,他恍恍惚惚間看到了一片黃色的花海,站在白色天光下的女孩兒向他伸出手來,聲音熟悉帶著濃濃的依戀:“這一路上我們將不彼此拋棄,不彼此出賣,直到死的盡頭。”

女孩兒話出口的瞬間,花海變作遼闊的雪原,茫茫大雪從天而降,兩個手牽手的身影在鋪滿厚雪鐵道上蹣跚前行,宛若滄海一粟般渺小。

路明非忽的原地駐足,緊握在手的伯萊塔m92f直接被捏成了廢鐵,崩碎的零件掉落,叮叮噹噹跌落在地。緊隨其後的葉勝和酒德亞紀見他忽然停下,還以為是前邊出了什麼變故,剛要探頭張望,便感覺一股恐怖無比的氣勢從前方升騰而起,那個消瘦的背影彷彿拔地而起的巍峨高嶽,僅僅只是看著便讓人發自內心地顫慄不已。

楚子航在梆子聲響的瞬間便意識到不對,第一時間朝路明非看去,見他沒有如提前設計好的那般戴上竊聽耳機遮蔽梆子聲,好似陷入某種令人沉迷的環境,心裡便是一沉。

此刻播放的梆子聲與鹿取小鎮播放的旋律有細微差別,難不成是更容易讓人進入狀態?楚子航不清楚,剛要衝過去翻出耳機給路明非戴上,便聽見後方的死侍群突然傳來暴躁不安的低吼,蛇尾鱗片與利爪摩擦地板牆面的聲音越發劇烈,聲音中透著濃濃的不安。

也就在這時,剛越過葉勝和酒德亞紀的楚子航便對上了路明非那雙仿若有岩漿流淌的黃金瞳,璀璨的金光逼的他甚至不敢直視,彷彿那雙永不熄滅的黃金瞳是假的一樣。

錯愕間,路明非伸出手迎向楚子航腰間。

“鏘啷”一聲脆鳴,妖刀村雨出鞘。

面含怒意的少年在閃爍著紅色警戒燈的通道中拉出一道狹長的月光,鋼鐵鑄成的長廊在此刻震聲哀鳴,堅硬的金屬壁面好似遇上了無形的刀刃,在月光降臨的剎那開始蹭蹭崩解。

三十米開外的死侍群驚覺死神降臨,淒厲嘶吼著翻身要逃,然而它們的數量實在太過龐多,軀體又過於碩大,蛇擠蛇直接纏在了一起,難解難分。

如嬰兒啼哭般鬼哭狼嚎響徹鋼鐵長廊,這本該是足以令人耳膜穿孔的尖嘯,然而在那月光鋪來的聲勢中,卻又顯得過於單調。

“轟——!!!”

鋼鐵長廊撕裂,無數的鐵屑碎塊追隨著那帶有湮滅一切的月光,朝著扭曲在一起的死侍群撲去。

砰!砰!砰!砰!砰!砰!砰——

蛇形死侍那即便是槍械都難以破防的健碩肉體,在月光親吻肌膚的剎那,仿若被摔落在的積木小人一般,鱗甲崩碎血肉皸裂筋斷骨折。

烏泱泱的青銅色怪物在悄悄的碎了。

鋼鐵長廊於此刻化作奧地利最著名的酒莊釀酒池,名為審判的力量彷彿十八歲姑娘的玉足,將名為蛇形死侍的異種葡萄一點一點踩碎,擠出鮮甜的果汁,等待發酵釀成銷往世界的美酒。

轟轟轟——

如功夫里老破舊的精神病院通道,如閃靈那猩紅倒灌的邪祟走廊,此刻的鋼鐵長廊中湧現出山洪海嘯般的血水,混雜著無數屍骸朝著遠處狂湧而去。

每一隻被猩紅狂流淹沒的死侍,都會在那尚未發酵成絕世佳釀的液體中崩解為原材料融入其中,再熱情地擁抱後方拼命逃竄的同類,讓它們加入光榮的進化。

這滔天的血海,你可曾看見?如此恐怖的一幕,直接嚇得葉勝和酒德亞紀這兩個馬上就要成為正式工的執行官摟在一起,不留一絲縫隙,生怕待會兒那血海倒灌將他們衝散後覆滅。

哪怕是死,果然也還是想要是在一起啊。

楚子航沒有這兩個戲精學長學姐那麼旺盛的表演慾,他只是定定看著那仿若遭受金屬風暴席捲後的慘烈痕跡,心中再度升起豔羨。

如果有這份力量,復仇就不再是遙遙無期的奢望。

只是,這真的是人能掌握的力量嗎?起初那控制大火將死侍淹沒成灰的言靈,到現在這一擊將沿途所有物體金屬粉碎的恐怖能力……

究竟哪一個,才是路明非真正的力量?

還是說,全都是?楚子航看著那橫刀立馬的少年,心中湧現出濃濃的驚奇。

浩大聲勢仍在延續,惹人生厭的梆子聲早已被淹沒在翻湧血潮之中。

路明非腦海中的蒼茫一片的雪原,也被同步渲染成了無邊無際的猩紅。

而那兩個冒著風雪徒步跋涉的小小人兒,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唯有一股極致的憤怒與不甘充斥著整片天地。

長吸一口氣,路明非看著屍橫遍野的長廊,以及奔流不盡的血河,摸出炸彈引爆器,大拇指輕輕按下。

轟轟轟轟轟——

劇烈爆響從地上傳來,強烈的震動甚至讓地下三層的眾人都有所感覺,腳底湧現酥麻感。

頭頂被無形偉力破壞的天花板在簌簌掉渣,預示著地面之上正在燃放路明非為大阪人民準備的煙花正在盡情燃放。

就是不知道,以血肉為燃料的煙花,該從正面看還是從側面看。

只可惜,燃放者本人身處地下,難以親眼目睹自己所造的盛況美景。

好在,眼下這觸目驚心的血花盛宴,稍稍回了本。

“走吧。”

像是隨手拍死了一隻蒼蠅,路明非將妖刀村雨放回刀鞘,拍了拍楚子航的肩膀繼續朝著廊道深處走去。

楚子航回過神,手搭在村雨的刀柄上,細細感受過後,心情有些許的微妙。

不是被當面牛走兵器的怪異,而是……

村雨,好像在歡呼,在雀躍。

恍若長久以來沒有得到耕耘的土地迎來了一頭身強體壯的牛牛,久旱逢甘霖,舒爽感從尾椎骨直達天靈蓋。

眼神複雜地撫了撫村雨的刀柄,楚子航暗歎果然自己還是不夠強,這麼多年竟然沒能讓村雨滿意過。

也許,得等暴血到一定程度,才能有看到他背影的可能吧。

再度掃了眼那糊滿四面八方的血糊殘肢,楚子航強壓下胃中的翻湧,跟在了腿軟到有些發顫的葉勝和酒德亞紀身後。

兩個常年在水下作業,幾乎沒怎麼和純血龍類、死侍真刀真槍幹過的執行官心態已經崩了。

當初他們面試的究竟是什麼怪物?

一揮手間伏屍百萬,這真的是人能做到的嗎?

當初面試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哪裡做的不好,惹路明非不高興了?

諾諾該不會被秋後算賬吧?楚子航說這次任務愷撒也來了,但是一直沒見到他人,該不會是被滅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