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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不愧是芬格爾,在令人失望這方面從不讓人失望

在愷撒·加圖索的字典裡,從來就沒有坐以待斃這個詞。

雖然義大利字典確實沒有這個詞,但是無所謂!因為楚子航也不喜歡把命運交到別人手中。

剛才一番苦戰的疲憊已經褪去,他現在渾身都是por。

而愷撒也藉著言靈·鐮鼬探路,把上下幾層樓的樓道和監控探頭都給探查清楚,規劃好了最佳撤離路線。

只要打外邊那些帶槍警衛一個措手不及,再找機會把電閘給破壞掉,剩下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了。

一拍即合的二人準備再度“越獄”,且這次行動追求的就是一個快準狠。

“鏘啷”一聲,楚子航長刀出鞘,殺胚本性暴露無遺。

欻——

人影託刀,直射長廊。

在妖刀村雨觸及拉門之際,“譁”的一下有人從外邊拉開了門,身著黑色長風衣面容冷峻的男人驀然出現在刀光正前方。

瞧見突然殺出的源稚生,饒是以楚子航的心智也有些錯愕,但這時候已經沒有收力的可能,只希望對方之前殺死侍如砍瓜切菜般的戰力並非曇花一現。

而面對已然掠至眼前的刀光,早有準備的源稚生不慌不忙,信手抽出蜘蛛切格擋住勢大力沉的斬擊。

在醒神寺通道內,源稚生已經見識過楚子航的實戰水平,心中隱隱有了計較。

但這次真刀真槍對上,才發現自己還是小看了對方,這一刀可遠非幼稚兒大班的小朋友可以斬出。

不愧是獅心會最炙手可熱的新人,有兩下子。

舉刀的手微微一頓,妖刀村雨冷厲的刀鋒近在咫尺,僅差十公分就能將源家家主一分為二。

而察覺到刀身上裹挾的沛然力道在觸及蜘蛛切後便如泥牛入海般消失無蹤,源稚生的手臂卻甚至都沒有下壓太深,楚子航有那麼一瞬的驚訝。

儘管他這一刀不是奔著要人命去,只是為了將拉門破壞從而遮掩警衛視線,可其上附帶的力道也完全足以將鋼鐵斬開。

“鏘!”

金鐵交鳴的脆響以兩人的交匯點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離得最近的兩名警衛甚至出現了一瞬的耳鳴。

但畢竟是身經百戰的執行局精英,很快走廊外的持槍警衛便將槍口抬起,對準了提刀與自家少主對峙的楚子航,以及跟在他身後拎著獵刀準備同步發起進攻的愷撒。

“咔咔咔咔咔——”

如果外邊只有源稚生和兩條槍,楚子航和愷撒還可以試試學長的強度是不是真的那麼超模。

但面對十個黑黝黝的槍口,他們胸中剛升起的何方一戰之烈火悄然熄滅。

七步之外槍快,七步之內槍又準又快。

打不過,沒辦法。

在十隻槍的威脅和實力足以實現單方面碾壓的源稚生注視下,楚子航並未急著收刀,只是眼中燃燒著幾許戰意。

說實話,自楚子航習武以來,這還是他第一次遇到給他難以撼動之感的敵人。

上一個給他這種感覺的,可不是用人能形容的東西。

“嘖,你們爺倆還真是會挑時候。”

眼見突圍的時機又雙叒叕成了過去式,愷撒有些蛋疼。

如果說之前他們還敢賭一下蛇岐八家的警衛不敢開槍,那在橘政宗到訪並讓警衛將子彈全部更換成效用堪比弗裡嘉子彈的強效麻醉彈後,就徹底不懷疑他們會否扣動扳機了。

楚子航聞言,結束與源稚生的深情對視,收刀回到了矮桌旁盤膝而坐,繼續閉目凝神。

源稚生倒也沒有在意兩人再一再二的越獄行為,於他而言這不過是小孩子的叛逆之舉,最多叮囑櫻再派點人手過來看守他們。

十條槍分散在房間四個方向能給他們可趁之機,二十條槍總沒問題了吧。

桌上的茶已經涼了,沒有人續杯,喊完人的櫻上前更換新茶。

源稚生和楚子航、愷撒三人圍桌而坐,一個刀放身側,一個刀橫於膝,一個獵刀拍案,氣氛全然沒有學長與學弟的惺惺相惜。

任誰看了這劍拔弩張的一幕,都不會懷疑他們在下一秒就會抽刀互砍。

“這次的事情,我得跟你們說聲抱歉,對不起。”

源稚生雙手扶著大腿,微微躬身。

一見面被砍了一刀不說,入座第一件事就是道歉,這倒是有點出乎愷撒和楚子航的意料。

如果說橘政宗那老頭是一副“我錯了我承認但我不改”的陳年牛皮糖,此刻源稚生倒是要誠懇許多,起碼能看出來他是真的心存悔意。

還是年輕,臉皮不夠厚。否則也能說出“為了家族為了責任,即便是我的正義也可以為之讓步”“總有一天我會因犯下的錯誤而受懲罰,但很遺憾,現在我不得不繼續犯錯誤”之類的無恥之言。

屆時,他就徹底變成橘政宗想要的樣子了。

“道歉有什麼用,道歉能改變你們恩將仇報的事實嘛?”

愷撒對源稚生的話嗤之以鼻。

他最討厭的就是道歉,道歉都是事後說的話,而往往事後就象徵一切都已經來不及,無法挽回。

男人做錯了事不要緊,承擔結果就好,但眼前這個男人以及他所屬的家族,並不準備承擔起錯誤帶來的結果。

就和那個混蛋種馬和那個該死的家族一樣,全然沒有悔改之心!

甚至,他們比蛇岐八家做的更絕,那幫早該被裝進棺材埋入土裡的老混蛋連一句道歉都沒有說。

只是用一場看似盛大的葬禮,就將所有的不堪與骯髒敷衍過去。

楚子航抬眸看了愷撒一眼,復而重新垂眸,看著櫻那雙指節修長卻不如尋常女子那般肌膚細膩的手在桌上洗茶倒茶端茶,眼中閃著名為深思熟慮的光。

不熟悉的人或許會想他是否在欣賞貌美如花的助理小姐奉茶,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這是在琢磨劫持人質是否可行。

只是匆匆一掃,楚子航便清楚這位漂亮的助理小姐絕非貌美花瓶,她是個精於刺殺的殺手。

櫻並不知道楚子航腦子裡在想什麼,她只感覺這個冷麵程度比少主還更甚一籌的傢伙眼神冷嗖嗖的,像是西伯利亞刮來的徹骨寒風。

奉茶之後,誰也沒有動。

源稚生並沒有為愷撒敬酒不吃的發言請他喝罰酒,他現在恨不得把酒全部自己喝了,來個一醉方休大夢春秋。

等夢醒之後,一切都會變成原來的樣子。

繪梨衣還在小木屋裡等著他一起打遊戲,老爹還是忠義無雙一心一意為了讓蛇岐八家重拾往昔榮耀的老爹,自己忙的時候忙,不忙的時候就跟老爹申請帶繪梨衣出去吃好吃的買好玩的玩具好看的衣服和包包……

可惜,以他的血統,想要大醉到不省人事實在太難太難。

還不如找塊鈦合金板磚讓烏鴉把自己敲暈來的實在。

“無論如何,這次的事情是我們有愧於二位。”源稚生端起茶,以茶代酒般將滾燙茶水一飲而盡:

“只是此事事關重大,或許整個日本的黑道格局都將因此重新規劃,而且還可能牽涉到日本混血種的存亡絕續,請恕我們出此下策。”

愷撒聞言挑了挑眉,有些不信:“不過是死侍入侵而已,怎麼就上升到了關乎日本混血種存亡絕續的地步?

難不成那些死侍都是日本混血種墮落而來,今晚我們殺的都是你的同胞?”

源稚生端茶的手微不可察地一頓,動作十分之細微,盯著他眼睛看的愷撒沒能注意到這點細節,但目光低垂的楚子航卻捕捉到了他杯中的茶水漾起圈圈漣漪。

他端起茶杯,輕抿一口,潤了潤忽然有些乾涸的嘴唇。

事情似乎變得複雜起來了。

“你們能封鎖住一時,不可能封鎖住一世。”愷撒皺著眉,手指摩挲著精緻的杯底:“而且你們這麼久都沒抓到芬格爾,恐怕這邊發生的事情早就被他給傳過去了。”

芬格爾是守夜人論壇的管理員和建造者之一,在數學和計算機的造詣卡塞爾學院無人能出其左右(僅限學生群體),可惜這點技術力全都沒用在正當地方,那傢伙一直在致力攻破學校的管理系統更改分數和信用卡貸,可惜從未成功過。

“沒用的,輝夜姬已經接管了全日本的網路,所有能聯絡學院本部的手段都已經被遮蔽了。”源稚生搖頭,不是他看不起芬格爾那些鑽歪門邪道的功夫,而是輝夜姬實在太過強大。

可以說在她全力運轉的時候,就算是駐日美軍的空軍基地也照樣能駭入,別管這麼做的後果如何,反正她駭進去了。

“之前輝夜姬已經攔截了幾次訪問卡塞爾學院網址的請求,我們的人已經鎖定了芬格爾的位置,很快就能把他抓住。”

而好像是為了映襯他的話似的,侍立在一旁的櫻忽然收到一個訊息,臉色出現了細微變化,輕聲道:“少主,鐵穹神殿的巡邏隊彙報說他們已經找到了芬格爾專員,現在正把他往這邊送來。”

瞧,為了照顧兩位本部專員的情緒,她特意用的英文,而且用的詞還是“找”和“送”,簡直不要太溫柔。

愷撒楚子航:“……”

源稚生聞言,一晚上的壞心情總算有了些許的好轉。

但他還有點奇怪,之前傳回的情報說芬格爾逃向了澀谷,怎麼會突然折返回來出現在鐵穹神殿。

調虎離山?還是聲東擊西?這點疑惑,他決定待會兒當面詢問。

“放心吧,這次事情會很快結束的。”源稚生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儀態沉穩從容:“最遲明天,葉勝和酒德亞紀就會安全交到你們手上,之後的事情就無需你們多費心,我們會自行處理。”

言下之意,就是葉勝和酒德亞紀回來了,給你們準備的洗腦大法就該安排上了。

還是那句話,日本的心理學在世界都排名前沿,配合白王血裔掌握的精神元素的言靈,區區洗腦催眠更改記憶簡直不要太eas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