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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1章 誰他媽跟你說我死了?!

“康斯坦丁?那不是你的花名嗎?”

路明非見老唐不再暴躁,疑似恢復了正常,便放開他的衣領轉而拿手背貼著他的額頭,看這小子是不是剛才火氣太大把自己的腦袋燒壞了。

“這是我弟弟的名字,我只是……額,借用一下。”

老唐感覺有些尷尬,腦袋一晃甩開了路明非的手,岔開話題道:“這個先不管,你怎麼知道我有個弟弟,而且還知道他在中國?”

“這個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

“我做了個夢,夢見他在滿世界找你。”說不騙老唐,路明非就絕不會再騙。

雖然他這實話聽著遠比隨便扯的謊還要更扯。

但老唐信了。

畢竟剛才他也是在疑似夢入神機的狀態下想起了自己的弟弟。

“要不說咱倆是好兄弟呢,夢的物件都一模一樣。”老唐拍了拍路明非的肩,視線越過他望向後方只有兩條腿還耷拉在走廊的風間琉璃:

“不過我是被迫入夢,剛才有個穿和服的小白臉瞪了我一眼,直接給我催眠了。”

路明非也看到了後邊那幾個從五體投地的朝拜姿勢變成撅著屁股昏迷的光頭,上前檢視確定沒有生命危險,也沒有被老唐剛才爆氣誤傷後,這才放下心來。

但很快,他耳朵微動,發現下方的音樂聲不知何時已經停擺,歡鬧的人群喧鬧也消失不見,立馬往樓下跑去:

“老唐,你把那個襲擊者綁起來,捆結實點。”

神秘側的事情無法用科學和常理來揣測,這幾個光頭是早就昏迷並未被老唐的氣勢所攝,但樓下那些可都正亢奮。

他才剛接手這間夜總會第一天,要是鬧出什麼大新聞,以後還怎麼帶隊伍。

所幸,一樓舞池只是橫七豎八倒了一大片,看上去像是集體醉酒,並沒有出現七竅流血面帶驚恐的慘狀。

開啟門看了眼,店外一切正常,依舊是車水馬龍霓虹閃爍。

路明非放下心來,也懶得管那些你迭我我迭你的飲食男女,轉身回了樓上。

門外車內等待的櫻井小暮一直盯著高天原這邊的動靜,剛才三樓那邊忽的湧現出一陣火光,隱隱有股強大無比的氣勢宣洩。

她猜測這是龍王大人和敵人交上手了,而且戰鬥持續時間很短,一瞬間就結束了。

嗯,剛才高天原的大門開了下又很快關閉,或許是有漏網之魚試圖逃跑,被龍王大人抓了回去。

對風間琉璃充滿了自信的櫻井小暮嘴角彎彎,已經開始幻想龍王大人凱旋而歸,設計大敗蛇岐八家帶領猛鬼眾稱霸日本的美好願景了。

只可惜她並不清楚自己的龍王大人和當年的拿破崙·波拿巴一樣遭遇了滑鐵盧。

當路明非回到三樓,發現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老唐已經把塞滿走廊的光頭大漢塞進了房間,裡邊還趴著一隻座頭鯨。

至於亂入的小白臉,已經被他用皮帶綁在了椅子上。

還別說,那造型有幾分神似被壁虎抓來折磨的金木研。

“你哪來這麼多皮帶?”路明非順手關門,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可能會有點殘忍,得防止待會兒有個好奇的小可愛跑來圍觀。

“借的。”老唐指著堆放光頭保鏢的房間,很顯然短時間內他找不到合適的繩子,只能就地取材,借別人的褲腰帶一用。

對路明非,老唐沒什麼隱瞞的必要,直接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簡單複述一遍,連“夢”裡的事情也一併告知。

路明非聽著若有所思:“聽起來這傢伙的言靈應該和催眠或者造夢有關,不僅能把人拉入夢境,還能喚醒深藏在腦海中的記憶。

你老家在白帝城那邊,所以才會‘看見’那座燃燒的古城。

你有個失散多年的弟弟,小時候因為意外分開,但你因為意外失去了小時候的記憶,所以以為他死了。

種種巧合,加上這傢伙的故意引導,才讓你的‘夢’變成了一場生死離別的悲劇。”

老唐聞言暗暗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而且手已經摸上了腰間掛著的那根皮鞭、

雖然是道具,但並不是用來增加情趣的道具,真用力也是能把人抽的皮開肉綻的。

“這小子不得行,沒那個擎天柱還敢鑽瓷器眼兒,才同時催眠幾個人就虛的不行也敢來找茬。”

“那叫沒有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先別急著動手,我先問問他跟我有啥私人恩怨。”路明非制止了老唐松果蠶豆五連鞭的問候方式。

中華禮儀之邦,講究個先禮後兵。

等不配合的時候再抽。

仰起頭,抬起臉,剪刀也準備好了。

這種靠臉吃飯的最注重形象,路明非決定對方不配合就先給他剪個地中海,醜哭對方再拍一個寫真,拒不配合才放老唐。

保險起見,他還讓老唐在旁邊守著,一旦自己“入夢”,就直接一悶棍把小白臉放倒。

只是他才剛準備把手裡的冰水潑對方臉上,下一秒卻是呆愣當場,表情精彩的好像看見老年痴呆的美國總統下飛機時直接來個滑跪到底。

“我尼瑪,二舅哥?!”

用盡全力,路明非才沒有把這話直接喊出來,只是瞳孔瘋狂地震,顯然有點捋不清對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

怎麼,你也因為被哥哥說已經死了,主動找上門澄清謠言嗎?路明非的呆滯可以理解,但老唐左手邊右手棍站在風間琉璃身後,根本不知道這小白臉睜沒睜眼,下意識以為路明非也中了招,當即手中的棍子就高高舉起,準備把風間琉璃的腦袋當棒球打。

“等下,熟人!”

萬幸,路明非在他揮棍之前反應過來,及時制止了老唐。

蓄力揮擊卻被迫急停,老唐差點把腰閃了,他看著表情不似作假的路明非,默默把鞭子收回去:“這誰?你咋哪裡都有熟人?”

他終究沒能忍住,明明這傢伙只是個高中生,到底哪裡認識的那麼多人。

“事情有點複雜,但總之……這是繪梨衣她二哥。”

路明非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畢竟他自己也還懵著,只能把已知條件告訴老唐。

他倒沒有懷疑老唐是不是臉盲,畢竟剛才風間琉璃倒在地上,表情扭曲的跟體內有抱臉蟲要孵化一樣,誰能看出來他和源稚生長的有七成相似。“繪梨衣她二哥,那不就是源稚生的弟弟?咱們暴露了?”

老唐有點失望,龍馬薰前腳剛走,蛇岐八家的人後腳就摸了過來,還直言有私人恩怨要和路明非解決。

這要說不是那女人洩密,他真不信。

“暴露不至於,這應該只是巧合。”之前和源稚生的密談涉及對方不為人知的隱私,所以路明非只是選擇性地透露給了老唐。

但現在他們的關係明面上屬於敵對,而且人家主動找上門來,倒也不必再隱瞞:“……就跟你剛才的噩夢一樣,源稚生也覺得他弟弟已經死了,所以別多想,人家活的好好的。”

老唐一聽心裡頓時舒坦了,手裡的棍子也放下,開始回憶夢中白衣男孩的相貌。

還別說,那雙透著淡淡哀傷的八字眉,一看就是老唐家的血脈。

嗯,也許是老康家。

老唐在想什麼路明非沒關注,他託著二舅哥的臉陷入沉思,雖然看不出來,但這絕對是化了妝的。

大舅哥想針對他,是因為他真的把人家妹妹拐跑了。

可二舅哥針對他又是為啥?之前還不辭辛苦派人來搞暗殺。

基於此,他不很想浪費這杯冰水。

糾結再三,他把冰水順著風間琉璃敞開的後衣領倒了進去。

“嘶——~~~”

透心涼的感覺侵襲而來,低頭不語只是一味昏厥的風間琉璃打了個寒顫,猛然抬起頭直視著前方。

映入那雙還殘留著血絲的眼的,是一個穿著永不過時的白襯衫黑色休閒褲的男生,對方站在半米開外,表情複雜的看著自己。

“這位靚仔,請問怎麼稱呼?”

是上杉智羽,還是風間狂死郎,亦或者源稚什麼……

臉色蒼白後背發涼的青年定定地看著他,畫著精緻妝容的臉上表情變幻不定,最終化作了無悲無喜的漠然,看上去竟與某個男人變得更加相似:“我叫源稚女。”

路明非瞭然,他就知道,這裡邊果然有問題。

他順手把倒空了茶杯和再也派不上用場的剪刀塞給老唐,拉了張椅子在源稚女對面坐下,直勾勾地盯著他:“你的名字和長相,讓我想起了另一個姓源的男人。”

“他是我的哥哥。”源稚女沒有隱瞞,他清楚意識到自己落入了什麼人……或者說龍的手裡。

現在的他渾身無力,大腦昏沉無比,精神和體能雙透支,連一直以來都佔據上風主導這副軀殼的意志都無可避免地陷入沉睡,把軟弱無能的他放了出來。

而且有一點他不知道該說不該說,雖然不知道眼前這個疑似batman的傢伙是不是和八字眉一樣是龍偽裝的人,但他們未免有點太看得起自己了。

就他現在的狀態,就是把自己憋死也不可能掙脫束縛,何必用這麼多根皮帶把自己捆起來。

就是真的掙脫了束縛,還能打過一頭次代種嗎?!

“我還以為你會拒絕配合呢,可惜。”

見源稚女如此配合,老唐嘖了一聲,拿著剪刀咔嚓咔嚓不懷好意地盯著前者那一頭柔順秀髮。

源稚女很想吐槽,但中國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傑。

“說說吧,找我什麼事。”路明非身子微微後仰,後背緊貼椅背,翹起了二郎腿,姿勢和氣勢拿捏的恰到好處:“我我們明明素未謀面,究竟是從何而來的私人恩怨。”

雖然不知道二舅哥是怎麼看穿了自己的身份並且鎖定了他的位置,但他還是更好奇為什麼對方會盯上自己。

是想給蛇岐八家帶來麻煩,還是想引得蛇岐八家猛鬼眾爆發戰爭並從中達成自己的目的。

然而源稚女的回答卻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只見這個被捆成粽子的漂亮男人搖頭,眼神依舊漠然:“我要找的不是你。”

“不是我?”路明非聞言挑了挑眉,看向老唐,得到一個同樣懵圈的表情,心裡有了答案。

他放下二郎腿,身子微微前傾,語氣和眼神都顯得有那麼點危險:

“你找繪梨衣有什麼事?”

“這和你們有什麼關係?”源稚女嗤笑一聲,這一刻的他又撐起了點猛鬼眾龍王該有的氣質:

“你們只是一群綁匪。”

“這麼說,你是來救她的?”路明非微微眯眼,感覺是自己想多了。

源稚女側眸看了眼老唐,答非所問:“我很好奇,她究竟有多特別,才能讓哥哥不惜封鎖全城派出執行局所有人手搜救,甚至連純血龍類都在打她的主意。”

純血龍族也在打繪梨衣的主意?路明非聞言心中一驚,這訊息又是從何而來,怎麼薯片那個兼職情報販子沒跟他說。

遞了個眼神給老唐,讓他幫忙把繪梨衣帶下來。

萬一眼前這隻二舅哥使得是調虎離山之計,那落單的小巫女可就危險了。

她的血統再怎麼強,也終究敵不過強效麻醉劑,這是蛇岐八家專門研究出的困住她的方法。

等老唐離開,路明非明知故問道:“你喊源稚生叫哥哥?但據我所知,他的弟弟已經死了。”

“他說我已經死了?”

提到源稚生,源稚女臉上的表情要豐富的多,甚至連語氣都出現了明顯的變化,可見他確實對兄長愛的深沉。

他嘴角勾起一道糅合了戲謔、嘲弄、譏諷以及悲傷的弧度,語氣帶著淡淡的哀愁,像是在唱一首歌舞伎劇:“是啊,很早以前我就該死了,活著的只是一頭妄圖復仇的惡鬼。”

聽得這話,路明非下意識回想起剛才奇蹟跳下三樓所見的那張臉,半是怨怒半是怯懦,兩極分化的情緒同時呈現在二舅哥的臉上。

這是精神分裂的跡象啊。

當年大舅哥到底對二舅哥做了什麼?路明非很好奇,於是他在衣服裡掏了掏,摸出一塊準備投餵繪梨衣的波板糖舉到源稚女面前:“來,說出你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