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長船獨自離開的時候,零就已經發現了他的異常舉動,並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跟了上去。
這姑娘沉默寡言的,卻總是一聲不吭就把潛在的危險揪了出來。
路明非知道這幾個關東支部的叛逆組長肯定會找機會報復回來,只是沒想到他們竟然如此看輕自己等人,找了個不入流的暴走族團伙來噁心人。
既然已經知道了對手的水準,路明非和老唐一合計,用了幾瓶特效潤滑油就把他們全給安排了。
而且為了不讓血腥畫面嚇到單純的小朋友,路明非還特意讓零帶著繪梨衣到公園裡邊等著。
眼前這連環車禍造成的慘狀,不是很適合未成年少女觀看,血漬拉乎粘不拉幾的,容易做噩夢。
不過他和老唐倒是能接受。
兩人上輩子就是並肩作戰的過命兄弟,一個狠起來敢拎著單兵火箭筒炸樓,一個在身上纏滿炸藥隨時準備拉人同歸於盡。
就算撇去上輩子的勇武不談,兩人現在也是敢拿著霰彈槍衝進死侍群懟臉爆頭的猛人,以及長年和屍體打交道的賞金獵人。
這些小混混真的不夠看。
“砰砰砰砰砰!”
在他開槍打落猴臉男的槍後,那些個熱血上頭甚至可能喝了點壯行酒的不良依舊沒能冷靜下來,抱著獵槍和砍刀齊齊衝來。
那沒話講,路明非和老唐直接化身閻王爺開始點卯。
一個專門打持槍的,一個就打拿刀的。
明明月黑風高夜,兩人的命中率卻準的離譜。
格洛克的子彈總是能輕易擊中舉起獵槍的手,柯爾特的彈頭也總是帶起一片血花。
即便有三個瞪著黃金瞳試圖開掛的,也因為車禍受傷行動不便,被路明非三槍打爆小頭,妄想稱霸東京的美夢成為了無稽之談。
一個彈匣打完,這幫只能欺負欺負普通人,連保護費都收不上只能偷點車賣點粉的小混混終於是慫了,再也沒有一開始喊打喊殺的那股勁兒。
“就這?”
路明非無語搖頭,重新更換彈匣後有些意興闌珊地擺擺手:“就這點水平也好意思說自己是黑社會,趕緊找個地方把自己埋了吧,十八年後爭取感動盜墓賊,讓他親吻你的頭蓋骨復……”
話到一半,老唐微不可察地肘了他一下,低聲道:“別亂說,這種傻逼的墓一般沒人看得上。”
而且就算真有人飢不擇食,也不會有詐屍的可能。
猴臉男用骨裂的左手握著被子彈洞穿的右手,一雙眼睛紅的嚇人:“拿槍算什麼男人,有本事單挑啊!”
說著,他咬著牙跳下車前蓋,把掉落在地的手槍往旁邊一踢,從一個小弟手中奪過一根物理學聖劍,咬牙切齒道:
“有人出高價要買你們的命,贏了我,我就告訴你他是誰!”
路明非靜靜地看著他,突然忍不住笑出了聲,指著狼狽至極的赤備幫隊長對老唐道:“嘿,他不傻哈,知道自己被人當槍使了,還曉得借刀殺人還回去。”
“確實。”老唐點頭,而後扣動扳機,一槍打中猴臉男的膝蓋:“但不用你說,我們也知道是誰。”
膝蓋中彈癱倒在地的猴臉男慘嚎一聲,而後死死咬著牙:“不可能,你們怎麼會知道?”
此刻,無數猜測在他腦海中縈繞,難道那個久違謀面的風魔家大哥不僅背叛了昔日的兄弟情,還把他當做玩具賣給了別的男人?!
“不信?那我把他叫出來咯。”路明非無所謂地笑笑,而後調轉槍頭,指向遠處的樹林:
“喂,那個風魔家的,需要我請你們出來嗎?”
在他身後不遠的樹林,正靜靜觀望著山路上那場鬧劇的長船見自己等人已經暴露,也沒有繼續躲躲藏藏,大方地走了出來。
“既然知道了是我在針對你,為什麼還有膽子離開會所?”
長船不緊不慢地走著,虎徹和淫魔雙胞胎跟在他身後,均是一副虎視眈眈的模樣:
“真覺得你是蛇岐八家的客人,我就不敢對你動手嗎?”
“哦,這麼說來,剩下那位是躲起來,正在用狙擊槍瞄準我的腦袋了?”
說話間,路明非腦門傳來一陣輕微幻痛,彷彿有一把無形的刀抵在額前。
他知道,那是瞄準鏡的準心落位了。
然而他卻不慌不忙,舉槍遙指著遠處山坡上的某個狙擊手:“讓我猜猜,是誰讓你們這麼做的,橘政宗?還是風魔小太郎?亦或者你們關東支部已經和猛鬼眾勾結在了一起,準備拿我們當下酒菜?”
在他們出來閒逛時,這幾個關東支部的組長渾身酒氣,走路都搖搖晃晃還堅持要開車護送,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這是準備酒駕把使者團撞死。
路明非等人心知肚明,乾脆合了他們的意,讓幾個本家的保鏢留下來看住他們,嚴正表示外邊就算再危險也不如這幾個醉鬼危險。“都不是,我只是覺得你自導自演了一出襲擊的戲碼,並且藉此轉移家族的注意力,趁機入侵了源氏重工。
所以特意找人試了試,沒成想他們太菜,被幾瓶潤滑油給放倒了。”
長船板著臉,表示自己所做一切與家族高層無關,純粹是出於自己的私慾。
有大家長的承諾在,他們即便失敗了,要接受家法處置,也最多就是從光鮮亮麗的組長降職,變成副組長或者普通幹部。
就算事態真的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他們也還有別的路可走——直接跳反到猛鬼眾陣營當個山大王。
反正大家長肯定會向著他們,大不了給他們安排個臥底的任務。
剛才喝酒吃肉的時候他們幾個都覺得這樣其實也不錯,既能名正言順地叛逃,還能不受執行局那些規矩束縛胡作非為。
路明非聞言,轉過頭對著撲街的猴臉男攤手:“聽見沒,不是我們強,是你真的菜。”
猴臉男見老大哥如此不給面子,氣的吐出二兩血就要開罵,然而在張開嘴皮子之前,長船便已經拔出佩槍一槍爆了他的頭。
“啪”的一聲,血漿腦漿迸射,赤備隊長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又能和死去的部下在黃泉路一起飆車了。
這一聲槍響,宛如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赤備暴走族的混混見自己隊長慘死,放下所有掉頭就跑。
然而在他們轉身之際,一朵又一朵血花自他們背心與後腦處綻放。
四位以刀為代號的組長在此刻展現出了不俗的槍法,保持著杜琪峰經典站位,將試圖逃走的不良全部滅口。
“當”的一聲,其中一顆彈頭在空中發生偏移,打在汽車廢墟上擦出幾顆火星,濺射的火星點燃了洩露的汽油,燃起的烈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吞噬了擠作一團的報廢跑車機車,還有被夾在其中的不良。
哀嚎聲中,長船吹了吹槍口的硝煙:“閒雜人等已經清除,最近的警察要趕到這也需要十分鐘,你們……”
話未說完,一顆子彈突兀襲來,驚的他側身閃避並導致裝逼失敗。
“你們知不知道?”哥譚悍匪頭套下,兩顆宛若烈陽般灼熱的黃金瞳綻放出沛然威嚴:“老子生平最恨的就是人頭狗。”
在他身旁,大黃蜂面具後也亮起一雙充滿威嚴與壓迫感的黃金瞳。
老唐雖然聽不懂日語,不知道剛才對面那個鳥人在說什麼,但剛才他們一輪齊射差點就嚇到他了。
尤其他感覺到,那個缺下巴的小黃毛有一槍故意射偏,想要打明明!所以,他現在,火氣很大!
山路間,數十輛機動車共同燃燒的烈焰不斷升騰。
然而此刻四位關東支部組長的注意力卻全部都被前方兩人吸引。
一股恐怖的威壓自那兩對黃金瞳中傳出,沉重如山嶽的壓力潮水般襲來,將剛才還肆意屠戮平民的兩男兩女緊緊包裹。
那種彷彿源於靈魂深處的恐懼在心間瀰漫,即便是最狂最瘋的虎徹,也不禁狂冒冷汗。
“滴答——滴答——”
空氣中濃郁至極的火元素被憑空抽取,極致的高溫在兩位星際玩家面前凝聚,路邊的鋼鐵護欄不斷升溫加熱直至滾燙髮紅漸漸融化為鐵水,一點一點滴落在地面。
兩團充斥著毀滅氣息的火球逐漸成型,空氣在高溫的炙烤下扭曲,看不清兩人的面容,只能看到那恍若神祇般的雙眸。
“他們果然就是昨晚的入侵者!”長船猛地咬破舌頭,從剛才莫名其妙的僵直狀態中掙脫出來,大聲道:
“影秀,打斷他們!”
“家族給的情報只有兩個冥照,可沒說有兩個君焰啊!”
遠處山坡,架槍瞄準的影秀嘟囔一聲扣動扳機。
黑暗之中槍焰閃爍,狹長子彈劃破空氣,轉瞬飛躍上百米的距離,高速旋轉著刺向那個滑稽的大黃蜂。
然而在靠近君焰高溫生效範圍的瞬間,子彈從極動轉變為極靜,悄然化作一鐵水滴落!
透過瞄準鏡看到如此驚悚的畫面,饒是身經百戰、自詡關東支部最強狙擊手的影秀也禁不住頭皮發麻,險些失聲驚叫。
然而在他大聲提醒隊友並準備上報家族之時,一隻柔若無骨的小手悄無聲息地貼上了他的後頸。
“咔噠!”
清脆一聲,仿若惡魔敲響奪命喪鐘。
白皙小手輕輕一扭,剛剛還威風凜凜的狙擊手連哼都沒哼一聲,如斷了線的木偶撲街倒地沒了氣息。
在他倒下的瞬間,山路上爆發驚天震響,兩團裹挾著無盡烈焰的狂暴衝擊波仿若煉獄魔龍脫困而出,怒聲咆哮著向山谷肆虐!烈焰龍捲所過之處,山石崩碎,金鐵銷融,宛若人間煉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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