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金鑾殿上。
殿中此時的氣氛甚至算得上是熱烈。
不管朝中怎麼暗流洶湧,秦洛這次畢竟是代表唐國打的晉國落花流水。
即使是一向與秦洛暗中不對付的人,也不會在秦洛風頭正盛的這個時候跑去觸黴頭。
“太子殿下真是年少有為,初次出征就把晉國打個落花流水.”
“是啊是啊,晉國皇子妘崢也被太子殿下俘虜,這次晉國不說是元氣大傷,也是傷筋動骨.”
“還是太子殿下用兵如神,才取得如此戰果.”
大殿上此時恭維聲不斷。
秦洛輕笑。
“這次能收復十州之地,這還要數幾位將軍居功至偉,本宮可不敢冒領功勞.”
他開了個小小的玩笑。
許多官員此時暗暗閉嘴。
恭維的話說了就說了,秦洛這話明顯就是在捧他麾下的幾人,好讓論功行賞的時候多爭取一點利益。
本身幾人助秦洛大勝晉軍,功勞就不會低,再加上秦洛的暗中運作,朝中的勢力怕是要再度改變了。
果不其然獨孤世忠,李存孝,陸信等人都是官加一等,上賞賜的良田財寶更是不用說了。
尤其是獨孤世忠,直接升任大唐騎兵副元帥,太尉兼侍中。
要知道,獨孤世忠是有實打實的軍功在身的,他封的官位可不是簡單的掛職。
這是實打實的實權,並且獨孤世忠掌握的還是軍權。
軍權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事實上,歷代叛亂或者亡國大都是因為軍權旁落。
像是秦洛原本的世界中,唐朝安祿山能發動安史之亂就是因為他掌握了只屬於自己的龐大武裝力量。
唐玄宗李隆基軍權沒有掌控完全的情況下,竟是在馬嵬坡被硬是逼的下令賜死自己的貴妃。
長孫丞相此時內心複雜無比。
他萬萬沒想到秦洛竟還真的把燕雲十六州給拿下了十州,還狠狠錯了晉軍的銳氣。
他此時感動非常凝重。
即使秦洛藉機大大的提升了他手中的軍權。
長孫丞相也是沒有辦法。
如果秦洛沒有做出成績,或是隻是做出些微小的成績,他大可以跳出來指責秦洛,想辦法遏制他手中的軍權。
但現在,秦洛已經立下如此之功。
他再跳出來,連他自己都覺得尷尬。
秦勘一派的官員心中更是心中難受,還硬是得在這個對於唐國大喜的日子擠出笑容。
秦洛一路上怎麼坑秦勘的,秦勘一派的官員都心知肚明。
但是他們能拿這個來質問秦洛嗎?如果秦洛落敗了,他們大可以來落井下石。
但問題是,現在秦洛不僅是得勝,而且是大勝。
秦勘一派的官員頓時就尬在原地。
這還怎麼質問?只要秦洛勝利了,他所做的一切就是有道理的。
就算是重兵的陛下忽然醒來,不但不會追究秦洛的責任,反倒會責怪他們為什麼不專心配合秦洛。
秦洛可管不了他們心中的彎彎繞繞。
他忽然冷冷道:“今日朝會,本宮要彈劾秦勘.”
秦勘一派頓時坐不住了,連臉上虛偽的笑容都險些維持不下去。
“太子殿下,您這是什麼意思?”
秦勘麾下一個心腹急忙跳出來。
秦洛報之以冷笑。
“我什麼意思?你們應該很清楚.”
他冷聲道。
“秦勘不僅擅自封鎖城門,還做出種種舉動延誤軍機。
若不是本宮反應及時,恐怕這次連活著回來都成問題.”
秦洛這話說的極重。
長孫丞相和秦勘已經結盟,自然趕緊派人出來打圓場。
“這其中怕是有什麼誤會?”
禮部的幾個官員馬上跳出來道。
秦洛冷笑一聲。
“誤會?你們幾個怕是老糊塗了,秦勘目的都已經昭然若揭,還以為是誤會.”
一句話懟的這幾個官員臉色鐵青。
連長孫丞相也是暗自皺眉。
秦洛這麼直接的開懟,恐怕是掌握了秦勘的證據。
如果他們再繼續爭辯,恐怕也會被拉下水。
秦洛才懶得去看長孫丞相的臉色,高聲道。
“本宮以為應該讓秦勘離京,前往山南東道的封地.”
大唐祖制,一旦離開京城,沒有天子調動就不得離開,這分明是要把秦勘排擠出長安城永遠不得回來。
這下秦勘一派的官員一下子炸鍋了。
都恨恨地盯著秦洛,要是眼神能殺人,秦洛有一百條命都不夠用的。
就連長孫丞相都坐不住。
長孫丞相冷聲道。
“太子殿下,您知道您在說什麼嗎?”
秦洛此舉分明就是要把秦勘逼出長安城。
雖然在長孫丞相看來,秦勘本人也挺一言難盡的。
但畢竟經營了數年的勢力還是不容小覷,唐國朝廷現如今唯一能與秦洛抗衡的皇子就是秦勘。
有秦勘牽制秦洛,對他來說有很多好處。
長孫丞相毫不懷疑,秦勘一旦被擠出長安城,憑秦洛的手段,秦勘恐怕沒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秦勘一旦被排擠出唐國朝堂,正面對上秦洛的就是他長孫丞相。
一想到要直接秦洛對上,長孫丞相就有些凝重。
他一邊緩下口氣。
“太子殿下,這有些不妥吧.”
一邊對秦勘一派那一邊使眼色。
秦勘一派很快有人領會了長孫丞相的意思,急忙跳出來。
“秦勘殿下隨軍出征,對唐國一片赤膽忠心,怎麼會做出這等事情,恐怕是小人作祟,想挑撥離間,亂我唐國朝政.”
秦洛暗暗冷笑。
不說秦勘對唐國算不算的上赤膽忠心。
就說小人作祟,若不是秦勘自己親自下令,誰能幹出來這種事?如果秦勘完全不知情,這種事情相當於和包括秦勘秦洛在內的整個唐國朝廷作對。
恐怕只有蠢貨才會這麼幹。
秦勘手下雖說算不上聰明,但也算識趣。
“依我看,五皇子恐怕是識人不清啊!”
但即使想要否認秦勘無能,秦勘手下私自開城門延誤軍機的事實擺在這裡,也無法反駁。
秦勘自己更是怨毒的盯著秦洛。
秦洛冷笑道:“這樣的事情恐怕不是這樣的理由能解釋的,你們說呢?”
秦勘臉色難看,道:“你……可別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