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著心底的疑慮,莫安夏小心翼翼地開口試探道,“穆……”然,她的唇瓣剛掀開了一點點,欲喚出口的名字,就在下一秒被吞噬。
莫安夏瞠大著眸子,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她被吻住了。
她被兩片熟悉的、柔軟的、炙熱的唇瓣吻住了。
鼻尖滿是熟悉的氣息,莫安夏知道,她猜對了,面前的男人,是穆追風。
心下的防備褪去,莫安夏的身子瞬間放鬆下來,嬌軟地貼進他的胸膛。
黑暗,讓莫安夏的感官更為敏銳和清晰。
她明顯感覺到了男人加諸在這個吻中的狂野和混亂。
他吻得亂無章法,完全失去了以往的挑逗和技巧,就像一頭狂亂的野獸,憑著本能在吞噬著嘴裡的東西。
她的唇瓣被吻得很疼。
她不明白,他究竟是怎麼了。
為什麼,他要將這個吻演繹得彷彿明天太陽就不會再升起一般,充斥著急迫和惶亂。
她想問他究竟怎麼了,可她的唇被堵住,什麼話都問不出來。
她只能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他的腦袋,告訴他,她在,她一直在,她和他,緊緊相擁,不會分開。
漸漸的,兩人炙熱的體溫,灼燒著空氣裡的每一個分子。
劇烈的粗喘聲,震盪著進彼此的耳膜。
單純的吻,已經不能滿足他們。
男人的大掌開始撕扯起莫安夏的身上的睡裙。
感受到肩膀處衣衫的撕扯,莫安夏趕忙掙開他的吻,急促地道,“別、別撕,這件睡裙是你不久前剛替我買的,我才穿了沒幾天……”顯然,制止無效。
衣衫的撕裂聲還是在空氣中劃出了一道清晰的“嘶嗞”聲。
莫安夏好無語,他什麼時候染上撕衣服這種不良嗜好了,不知道這種行為很浪費錢麼?由於剛洗完澡,莫安夏的身上除了一條睡裙,什麼都沒穿。
肌膚在觸到微涼的空氣時,明顯地瑟縮了一下。
因著她的這一舉動,男人更加地抱緊了她。
熾熱的大掌,帶著灼人的溫度,在她的肌膚上游走,所過之處,都是燃燒,將她的涼意通通驅逐殆盡。
“穆追風……”莫安夏不自禁地輕喚著他的名字,五指插入他濃密的髮間,抓著他的髮絲,仿若低訴般,夾雜著壓抑的情動和深深顫慄。
許久過後,莫安夏才在劇烈的喘息中開始抗議,“穆追風,別……”極明顯的,話音剛落,莫安夏就感覺到了身上的男人倏爾一僵。
他的臉還埋在了她的胸口,形成了一個極曖昧的姿勢。
以為他是想歪了,莫安夏趕忙解釋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我們別在牆背上……我並沒有要你停的意思……”後半句話,莫安夏說得極羞窘。
天啊天啊,她怎麼就能說出這麼羞人的話呢……太丟臉了,真是太丟臉了……莫安夏面紅如血,幸虧黑暗讓她有所遁形。
她垂下臉來,不敢抬頭,做起了鴕鳥。
臀下,倏爾多了兩隻大掌,將她拖住,接著,她的後背離開了牆壁。
步伐的走動聲,在漆黑的房間裡響起。
莫安夏感到自己被放上了大床,後背的床單微涼,讓她忍不住地輕顫了一下。
但很快,身上的涼意就被一股更強的熱意所覆蓋。
唇,再次被堵住。
頭腦,再次暈眩起來。
漸漸,莫安夏被帶進了熟悉的旋律之中。
黑暗,讓樂章的每一個音符都顯得清晰而富有張力。
莫安夏沉浸其中,無法自拔。
最後,她昏睡了過去。
昏睡前,她抓著他的手臂,低低地問了一句,“穆追風,你為什麼不肯和我說話……”……翌日,莫安夏是被一陣手機鬧鈴聲所吵醒的。
艱難地睜開沉如千斤的眼簾,莫安夏擰著眉,聽著宛若魔音的鬧鈴聲,不自禁地抱怨一句,“穆追風,好吵……”“安夏,你想你老公想瘋啦.”
倏爾,一道咋呼的女聲從旁響起。
莫安夏扭過臉,就看到另一張床上的孫筱筱正揉著眼睛掀開被子,將床頭櫃上的手機鬧鈴按掉,接著道,“安夏,時間到了,我們該起床去劇組了.”
“……”莫安夏瞳孔猛地瞠大,一臉見鬼地瞪著孫筱筱邊抓頭髮邊打哈欠的身影。
大白天的,她是見鬼了麼?孫筱筱怎麼會睡在這裡?雙手下意識地張開,往床上摸去,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這張床上,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怎麼會這樣,穆追風呢?他去哪了?“安夏,你怎麼了?”
孫筱筱狐疑地從上至下俯視著她,“你是做噩夢了麼,看你嚇的,眼睛都瞠得像銅鈴了.”
看著孫筱筱一開一合的唇瓣,聽著孫筱筱清晰無比的聲音,莫安夏才萬般確定,眼前的孫筱筱,是真實的。
那麼……昨晚的一切是怎麼回事?是她的一場夢?可,哪有那麼真實的夢?看著莫安夏臉上愈來愈驚駭的表情,孫筱筱不禁斂起了開玩笑的表情,轉而關切地道,“安夏,你究竟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我沒有不舒服……我只是做噩夢了……”莫安夏斂了斂表情,頓了頓,小心翼翼地問道,“對了,筱筱,我昨晚進浴室洗澡後,你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