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有一少女自稱鳳棲,稱自已為小公主玩伴。”青伯從外面走進院子彙報道。
“墨方,你不錯啊,出去一趟便帶回來一個少女,說什麼女兒的玩伴,是你的玩伴吧。”一股濃濃的酸味從離裳的口中盪漾開來。
墨方鬱悶了,女人的關注點為什麼都這麼奇怪,瞬間,好好一個莫須有的事情直接被扣腦門上了。
“說話啊,你不說話是吧,好,那我走,給你那個什麼玩伴騰位置。”離裳看著沉默不語的墨方,瞬間一種名為委屈的情緒就上來了,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好吧,我殺了便是。”
平淡中帶著的殺意讓離裳站住了,震撼的轉過身來痴痴的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她相信這個男人不是哄哄她的,她從來沒見過這個男人說要殺的人還活在世上。
難道真是自已想多了?
“青伯,不用帶她進來了,問她是自已死還是我動手。”墨方難得的給出了兩個選項。
“是,少爺。”
“慢著。”離裳喊住了青伯,轉頭望著白衣似雪又無處不透出絲絲儒雅的墨方,艱難的開口道:“能不能別殺。”
墨方嘆息了一聲,他修的道非殺道,乃皇道,不容於天道的皇道,出爾反爾,只需要一次,他的道就毀了。
如今,這個蠢女人提出了有悖皇道的說法,他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媳婦啊,你是個皇帝,一個還未見面的女子而已,殺了就也殺了。”
“可,她終究是因我而死,皇帝怎麼了,皇帝也是人,而且我還是個女人,別殺她。”離裳言語流露出了一絲的不忍,一絲的慌張。
她為了登上皇帝之位,有不少人因為她而死,雖然有些人的死讓她難以入眠,但那畢竟是殘酷的大統之爭,死算是一種常態。
今日不一樣,這名尚未謀面的少女,僅僅因為她的一句話,一個舉動而死,太不應該了。
“青伯。”
“是,少爺。”
離裳怔怔的看著青伯的背影,暗自下了決定,迅速跟了上去。
片刻,青伯身後跟著鳳棲,離裳走在青伯前頭來到了院子裡。
“少爺,她問你她犯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殺她。”
背對著他們的墨方並沒有轉身,而是大手一揮:“我墨方殺人需要理由麼?”
“不~”離裳最是瞭解墨方,當墨方揮手時,她喊了一聲不,隨即站在了鳳棲的跟前,護住了她。
墨方的額頭上頭一次青筋暴跳,一口鮮血絲絲透出嘴角,他受傷了。
不止是法力反噬,還有道心受損!
他收回了力道,因為離裳。
他收回了力道,沒能完成他的道。
他的皇者之道,道心受損!
這是他成就圓滿皇者之道後第一次受傷,因為離裳,這個他不惜道行選擇的女人。
他曾經發誓要給這個女人所有的一切,讓她不再受一點的傷害。
他做到了,但他受傷了。
他曾經發誓要以最圓滿的姿態守護這個女人。
他失言了,圓滿的道心已經有了瑕疵。
他曾經以為這世上的一切都逃不過一個殺字。
他錯了,當愛與殺碰撞時,他選擇了愛。
他曾經以為他已經跳出了命運長河。
他做到了,卻是從小河跳到了大河。
鳳棲俏臉煞白,剛才她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死亡的氣息,很近,很近。
那是一種絕望,一種恐懼......
她應該是這世界第一個在墨神手下活下來的人吧。
“墨方。”離裳悲呼一聲,風一般的飛向搖搖欲墜的墨方身邊,扶他坐了下來。
英俊的臉龐上,嘴角邊那抹殷紅,讓離裳心碎,她怎麼也沒料到事情變成了這樣。
她到底在幹什麼?
離裳顫抖著將手將墨方嘴角邊的那抹殷紅拭去,她泣不成聲:“夫君,我錯了,我不該任性,更不該懷疑你。”
“我沒事,休息幾天就好了。”墨方努力的擠出一副笑容。
離裳那本已稀碎的心,隨著墨方的聲音一點點的隨風而去,空落落的。
“青伯,帶鳳棲去小公主那吧,鳳棲,你的任務是寸步不離我的女兒,她但凡蹭破一點皮,你自已知道該怎麼做。”
“是,少爺。”
“媳婦,我好多了,扶我進屋吧。”
......
過了幾日,墨方表面上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只是道心上的傷就不知道何時才能恢復了。
離裳總感覺墨方和之前不一樣了,但她就是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
依舊是一襲白衣,滿頭白絲,儒雅,溫潤。
但離裳她就是感覺出了和之前的墨方有了一絲絲的不同,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
這一日,青伯來報:“少爺,被驅趕的都城臣民已經全部回到了都城,相助隋國的那名準帝也不知所蹤,巫族早在幾日前便退兵了。”
離裳驚訝的問道:“那個地平是怎麼做到的?”
“少夫人,地平先生如法制炮般,將那些參與的宗門全部抓了起來,言若不放人統統宰了,若是回到都城的百姓少了一人,他便殺一人,如此都城臣民得以迴歸。”
“相助隋國的那名準帝,則是在見到地平先生亮出帝兵的那一刻,便怪叫著跑了,不知所蹤。”
“巫族則是被少爺一句話嚇退了。”
乾淨利落,離裳內心暗自給出了評價,讓她無比頭疼的問題,自家夫君談笑間便解決了,墨神之名,恐怖如斯。
“裳兒,如今你的傷勢已經完全恢復了,這是一顆問帝丹,服下後便可進階準帝境界。”墨方拿出了一粒金光閃閃的丹藥,笑意如春。
“問帝丹?夫君,你自已不需要嗎?”
“傻女人,我不需要這個,大帝在我眼中如芻狗。”
離裳終於從他家男人口中聽到一句和修為相關的話語了,視大帝如芻狗,那一定是仙!
離裳默默接過墨方手中的丹藥,直接吞入了腹中。
轟,一聲低沉的,如雷鳴般的響聲自離裳腹中響起,陣陣香氣飄漾開來。
絲絲白霧從離裳體內溢位,越來越多,越來越濃郁,直至將離裳的整個身形包裹在其中。
一道令人迷醉的道音從墨方的口中發出,旁人,比如青伯聽起來像極了‘皆’字的發音,但又不完全是。
墨方使的正是道家九字真言中的‘皆’,確實因為其音似皆,才被世人稱為皆字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