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人看到墨方用刀殺人,殺人他從不用刀。
墨方的刀,它不殺人,它誅心,誅道心!
刀出心碎,心碎之人自然不知道刀為何物。
離裳除外,她此刻正看著墨方用刀剝去果皮,很快,很藝術。
“墨方,你是不是經常用它剝皮的?”
“偶爾。”
“我不信,偶爾能這麼熟?”
“多剝皮,人皮,你也熟。”
離裳接靈果的手一抖,差點沒接住,她怕了,她家男人的心到底是什麼東西做的?
“怕了?”
離裳默默的點了點頭,甚至躲避著墨方的眼神。
“其實,很多事情都是被逼出來的,比如,曾經有天道預警:見墨方刀,證大帝位,於是有無數修士蜂擁而來,那時候我真的很忙,每天都在忙。”
墨方說得很含蓄,沒說他在忙什麼,但離裳知道他在忙什麼。
“你....天道....”
“傻女人,別想太多,天道是天道,我是我,不過這個天道有些不正經罷了,比如眼前這事,也是天道預警鬧的。”
墨方不除,滅世不止,離裳的腦海中立馬出現了這句話,只是她懷疑,懷疑前半句的意思,到底是不除了墨方,還是墨方除不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
沒等離裳說完,墨方似乎明白她想說什麼似的,打斷了她的話:“連續幾天,死人了嗎?”
離裳點了點頭。
“死的都是誰?”
“修士。”
“是吧,我家媳婦還是很聰明的。”
離裳猛然間想到了什麼似的,滅世滅的不是這個世界,而是這個世界的修士。
眼睛越來越大,離裳感覺自已離真相越來越近了,她不禁開口道:“滅修.....唔。”
墨方一把捂住了離裳的嘴,附在她耳邊輕輕耳語道:“媳婦,有些事情不能說出口,心裡明白就行,說了,要付出代價的,血的代價,你付不起,我也付不起。”
離裳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已知道了,墨方才鬆了手。
良久,不經意間發現了真相的離裳穩住了心神,他家男人說得對,這個天道確實有些不正經。
只可惜,有那麼多無辜的朝臣陪葬。
“夫君,救救那些朝臣,還有像被趕鴨子一般的都城百姓,昨日我聽青伯說了,一車一車的裝,那些修士該死。”
墨方嘆了口氣,這個女人始終還是個皇帝,心中裝的終究是她的帝國,她的臣民。
“媳婦,很早很早以前,有這麼一句傳言:天有缺,潑墨,地不平,填方。聽說過嗎?”
離裳猛然間脫口而出:“墨方!”隨後輕輕掩住了嘴巴。
“不對,關注點錯了,天缺你已經見過了,他滿肚子的仁愛,本事也算不錯,地平估計也快到了,這個老頭和天缺不同,他是滿肚子的壞水,救你的朝臣和子民,也就他一句話的事。”
“真的?”
“假的。”
“墨方~”
“現在是真的了,看,他來了。”
果然,青伯進來道:“少主,少夫人,外頭有一老者,自稱地平,求見少爺。”
“你告訴他,自已滾,什麼事都沒有,想進來,就要考慮清楚了。”
離裳越來越迷糊了,自家男人好像有越來越多自已不知道的事情了,他怎麼變得如此暴躁了?
不對,重點是這次他沒有喊打喊殺。
“夫君,你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不多,也就幾十萬年罷了。”
離裳白了他一眼,誰家拿幾十萬年做事情的單位?
真的,我沒有騙你,我都穿越來幾十萬年了,也就樣子看著年輕,墨方在心中暗暗的重複了一句。
“算了,你不想說拉倒,我還沒那閒工夫。”
“媳婦啊,咱們來日方才,當聽故事一般,慢慢你就知道了,幾十萬年真能做事情的單位。”
墨方一邊說,一邊看向跟在青伯背後走進來的老頭,那眼神慢慢的開始冷卻。
“地平參見墨神。”
“你想好了能挨幾刀?”
“墨神說笑了,在下一刀都受不住。”
“那就半刀好了。”
“且慢。”地平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鎮定,他對於墨方再熟悉不過了,他說半刀,你要耽擱片刻,刀真就來了。
“地宮快要出現了。”
墨方難得的愣了一愣,有些不太相信的確認了一句:“真的?”
“但凡有一點假,刀一.....半刀。”
“老小子,別跟我耍心眼,你知道對我沒用的。”
“墨神,老頭子哪裡敢啊。”
“算了,你可以走了,順帶想個轍,救下虞朝朝臣和子民。”
地平暗喜,他來報這個訊息,是不得不來,否則,天道非劈了他不可。
他還知道,但凡沒得墨方召喚來到他跟前的,除了眼前的離裳外,就沒個好。
自已能全身而退,簡直太妙了,不就是救人嗎?根本用不到自已,回無盡海找那些頭前來找墨方的宗門就行。
眨眼間,地平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只是地平還沒跑出大陸呢,在半空中就聽到了那磁性的聲音:“我喊你走,沒讓你飛,隋國那邊那個準帝不死,就你死好了。”
地平整個人都不好了,明擺著抓勞力,還說得理所當然一般,這也沒誰了,世上大概也就他了。
本來以為帶個話的事,結果是自已想當然了。
墨神,果然還是那個神一樣的男人,怎麼辦?惹不起,只能照辦。
只是,這準帝不太好對付啊,看來還得去借件帝兵來,否則死的說不定就是自已了。
地平根本就沒有抗拒的想法,轉身就朝著墨軍的方向飛去,天缺在那裡,他有帝兵。
墨軍軍營,天缺獨自在一座大帳中唉聲嘆氣。
一老頭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他面前,差點讓他失聲喊了出來。
“地平?你個老小子不要命了?居然敢闖墨軍軍營?莫不是皮鬆了?”
“哎,命苦啊。”
“怎麼滴,你也被罰到這來了,你這屬於沒事找抽型,你沒事找他幹嘛?”
“咱們多年老交情,你得幫我。”
“胡扯,屁的交情,再說了我自已還想著讓誰來幫幫呢?咦,不如你多擔待擔待?”
“可以,我最多頂崗十年。”
“打發要飯的吶,二百年”
“三十。”
“一百八。”
“.......”
最後兩老頭在一百年處達成了一致。
“那個,天缺老友啊,你看我都幫你了,你也幫幫我,咋樣?”
“咋幫,我總不能再弄回去百年吧,那樣不是沒事浪費口水?”
“不用,百年時間而已,墨軍我還是很熟的,我只是想找你借點東西罷了。”
“嘿嘿,老小子,你打主意很久了吧,說吧,你借什麼?”
“帝兵戈央。”
“不就是帝.....不借,沒有。”
天缺瞬間反應過來了,感情這老東西是來偷家來了,帝兵是能亂借的嗎?如今這世道,大帝不出,帝兵那是用一次少一次,除非墨方大發慈悲。
“不借?好,咱倆一起挨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