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啊,”男人打了個酒嗝,“身上有癌症,活不了多久了。”
“哦?”銘濤饒有興趣地問道:“那為什麼你看起來很高興呢?”
“憑什麼我一步一步爬上來,居然得了肺癌?憑什麼?”男人突然激動了起來。
銘濤繼續問道:“按照現在的醫療條件應該有機率可以治好啊??”
“哈,哈哈,現在的醫療條件,哈哈。”男人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我剛確診,還沒開始治療,就剛接到通知,打算第二天去醫院。結果,結果發生了這樣的事。我,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啊!”
銘濤繼續問道:“可是,你為什麼這樣高興呢?”
男人嘔吐了出來,然後繼續說道:“你說,我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銘濤沒有再說話,就靜靜著看著他。
見銘濤沒有說話,男人又自言自語般地說道:“我看見從我樓下有幸存者經過,我就生氣。”男人突然咬牙切齒,“老天就像跟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我沒異變,卻得了癌症。在這樣的環境不就是告訴我要我在絕望中慢慢地死去嗎?
我看見那些倖存者我就恨,憑什麼我一步一步爬上來,還沒來得及享受就告訴我得了癌症,然後發生異變,變相告訴我癌症治不了,只能慢慢死。”
男子突然笑起來:“但是我隨手丟一個東西,就能讓他們死,這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
男子突然抽泣起來:“可是,我真的不想死啊。我,我也不想害人,可是……可是,我看到他們我就恨。”
銘濤裝作安慰狀,拍了拍他的肩膀:“別傷心了,繼續喝,喝酒就要開心嘛。”
“對對對,喝酒,你看我,哭什麼哭。”男人又開始喝酒,一杯……接著一杯……
終於,在銘濤的灌酒下,男人終於睡了過去。
銘濤確定他睡著後,開始思考怎麼處理他。
這個人明顯因為自己的遭遇而對他人發洩自己的怨恨,但是內心害了人又感到愧疚,所以會喝酒消愁。
但是,銘濤在陽臺上看著樓下的街道,街道上早就有幾具被啃食的屍骸,看起來死的時間不是特別久,血液還沒有乾涸。
看來他已經害過一些人了,而且,如果他今天放過這個人,明天出發的時候,他會放過他們嗎?
銘濤確定要滅了他,便不再猶豫,將喝的爛醉如泥的男人綁到了椅子上。
然後將他放浴缸裡,將浴缸裡倒滿了水。銘濤看著那些裝滿水的容器,嘆了口氣,這個人很理智,也很機靈。能夠在停水前裝水,大部分人都是渴得時候才能想起來。然而更多人卻是喝了口水就忘了。例如周志,在銘濤到達之前,都是喝雨水和自己備的肥宅快樂水,銘濤要是再到晚一些,周志估計得喝自己的尿了……
想到這裡,銘濤是既感到懊悔又感到慶幸,懊悔是沒有等幾天再去,早知道先送蔣涵回研究所,然後看周志喝尿。慶幸是如果真晚了幾天周志能逃出去的機率極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