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這個話題，李雷也沒去跟秦嵐進行爭辯。
廢話，他只是直男了點，又不是直接瘋掉了好吧。
李雷搖搖頭拋卻雜念，換了個話題，“對了，我們還碰到了張曉鵬和小娟…”
“預料之中。”秦嵐聳了聳肩，頓一下，又接著說道：“所以，張強…”
李雷點了點頭，又將當時的情景簡單向對方敘述了一下，“他似乎迫切想要跟小娟面對面交流什麼，但小娟…”
聽到這裡，秦嵐的眼神乃至整個情緒，都驀然變得複雜而憂鬱起來，如臨其境沉默不語。
許久，她才長舒一口氣，“我們…都只不過是些可憐人罷了…”
說完，又極快的調整好情緒，淺笑嫣然狀若好奇的問道：“那麼，邪惡者的引導員又是哪位？”
李雷全程見證了眼前的這一幕經典川劇變臉，只能目瞪口呆歎為觀止，“呃…好像是個吸血鬼女伯爵，叫什麼卡蜜拉？”
秦嵐當即倒吸了一口涼氣，表情又轉換為誇張的驚詫，“卡倫斯坦女伯爵？”
李雷見她這副樣子，有些莫名其妙甚至疑惑不解。
猶記得當時，娜塔莎在面對那位時，態度可是硬氣的很。
於是追問，“你知道她？”
秦嵐點點頭，又搖搖頭，“她…據說是最古早的一批轉生者，坊間倒也還流傳著些許有關於她的奇聞軼事，但…她似乎好久好久都不曾現身於這類低等異界了…”
聽著聽著，李雷心底不由就又是一陣翻江倒海波濤洶湧。
媽耶，傳說中的人物？
他把人家給招惹了，甚至可能還結下了仇…
娜塔莎！
你個賊婆娘坑老子！
還TMD連坑兩次！
李雷內心將某人狂噴了個狗血淋頭。
也沒敢再跟秦嵐提及，他把人家女伯爵新納娶的吸血鬼新娘給親手重傷，甚至還挾持著用來交換人質的事。
免得她又化身嘮叨老媽子。
李雷強迫自已平復當前的複雜情緒，抓著秦嵐剛才提到的另一個關鍵詞追問，“異界？”
“是啊，異界…”秦嵐點點頭，表情又變得極其嚴肅認真，“我們所依存的這個環界，是由轉生者集體意識確定的本源世界，而其他所有經由環界，任我們參與其中的，都統稱為異界…”
這個話題，倒讓李雷不由發散思維，產生了更多莫名聯想。
譬如在回程的地鐵上，葉子口中提出的，他們這次強制派遣所去到的那個世界，是由環界虛擬產生還是真實存在的問題。
猶記得當時，那個大兵傑克言辭中所表達的意思，這次任務本身似乎就是一個歷史上真實存在的事件…
如果一切是真實的，那他們的降臨參與，以及所作所為，不就等於是改變了過去的歷史？
會不會由此產生出一個平行世界？
如果是虛擬的，那他們在此期間的所見所聞、所作所為，所反饋呼應的一切，又未免太逼真了些…
而且，他模糊中有種直覺，那些由轉生者降臨參與所改變的真實，就與鄭姐所說的，那個環界所追逐的利益有關。
他將這一切的思考，都毫無保留地分享給了秦嵐，像個朝同伴炫耀新玩具的小男孩。
而秦嵐似乎也樂在其中，“真實還是虛擬，這是環界所有轉生者爭議至今的話題…”
“有的認為它們是真實存在的平行世界，也有的認為它們是環界憑空創造的虛擬世界，當然，還有一部分…譬如我，並不能確定傾向兩者的任何一方…”
說到此處，她又搖了搖頭，呼一口氣，“但無論真實還是虛擬，相對於我們來說，至少是對目前的我們來說，似乎都並無不同…”
隨後，她又調整了坐姿，雙臂前撐附在桌上，“此外，其實對於之前鄭姐向你兜售的那套，有關環界創造這一切，盡皆是為了利用我們轉生者，替祂去追逐相關利益的理論，我表示嚴重懷疑…”
說著，又揮手朝李雷做了個附耳過來的示意，隨後在他的耳邊密語。
“這是一個秘密，不准你對其他任何人透露…”
“據說環界存在著一個，由早期各陣營轉生者們聯合建立，並傳承至今的…組織…”
“它一直在暗中運作著，引導輿論把控思想…旨在愚弄操縱其他所有轉生者…”
李雷聽得是雲山霧罩目瞪口呆，禁不住疑惑發問：“你是說…”
“噓——”
秦嵐趕緊做一個噤聲的手勢，隨即右手平伸，如刀般在自已脖子上比劃了兩下，“不準提不准問…”
李雷見狀，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噤若寒蟬。
秦嵐此刻表面莊嚴肅穆一本正經，其實心底早就樂開了花，嘴角都險些要壓不住了。
哼！
誰讓他整天胡思亂想些有的沒的。
還莫名其妙搞什麼陰謀論。
老孃現編一個嚇不死你。
這人就是太飄著了，得讓他老老實實下地走路。
眼見目的已經達到，秦嵐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又換回正經話題。
“回去好好休息，總結一下經驗，清點一下收穫…環界應該已經完成了此次強制派遣的結算工序，用你房間裡的臨時終端查閱一下就知道了…”
李雷聞言，茫然地撓了撓頭，“臨時終端？”
秦嵐歪頭看他，一臉疑惑問道：“對啊，你房間裡沒有一個電視麼？”
李雷十分確定地點了點頭，“有啊，你別說，原來三國演義其實還挺好看的…”
秦嵐扶著前額搖頭苦笑，“之前還說我燈下黑，你不是一樣也被固有思維束縛住了…那可不僅是個能看節目的電視，還是一個臨時終端裝置…”
李雷滿臉不可置信地瞪眼張嘴，“咦？這…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怎麼用？”
秦嵐反倒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很簡單，回去自已稍微摸索一下，很快就能掌握…”
李雷裝作一本正經的摸了摸鼻尖，“不如，你去為我親自指導一下？”
“你在想桃子…”
秦嵐看似兇狠地瞪他一眼，一把抓過桌上的坤包，扭動著纖腰瀟灑離開。
李雷趕緊起身追了兩步，恬不知恥問一句，“那，明天見？”
秦嵐頭也不回，丟下一句，“不見，忙著呢…”